千音定定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无意间打听到有一个武林人士说曾经看到黑影教徒往白义山那边去了,属下猜测他们的窝藏地点也定是在那里。”
“好!召集十个精英,随我去白义山!千音你去江南看看灾情如何了,待我寻到太子妃之后便去寻你。我带着清远一起去,我这里你就别担心了。我们来了之后言羽便出了事,江南灾情我都还没有时间去关心,你先替我去看看吧。”
说罢不待千音说话已经出了门,千音叹了口气,默默的消失在房间内。
夏言羽已经在这房中呆了两天了,虽然没有禁锢她的自由,但是无论如何她怎么也沉不下心来,一想到外面的司尚允,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看见什么都睹物思人。自己被掳来了,司尚允肯定着急坏了,自己还没办法给什么信号,夏言羽此时已经急的不行。
“言羽姐姐。”
幽怨稚嫩的声音从夏言羽的后方传来,一转头,就看到幻儿几乎快哭出来的表情。
夏言羽对于这个妹妹一样的女孩子是真的喜欢,看见幻儿这般的表情,终究有些不忍,“怎么了幻儿?怎么这幅样子?谁欺负你了吗?”
一提到伤心事,幻儿终于忍不住整个人扑倒了夏言羽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言羽姐姐,他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我。一丁点儿都不喜欢我。”
夏言羽愣了一下,猛然间反应过来,却只能执起手拍了拍幻儿的轻颤的肩膀。幻儿从夏言羽的怀里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看着夏言羽,眸子中透露着认真看着夏言羽哽咽着问道:
“言羽姐姐,是不是皇家的人都如此无情无义!”
夏言羽再次愣住,怔怔的看着哭的有些狼狈的幻儿。
难道,幻儿喜欢的人,是皇室里面的几位皇子么?
“幻儿,能否告诉言羽姐姐,你喜欢的人是谁?”夏言羽扶着幻儿的肩膀认真地问道。
幻儿猛地抽了两声气,穿过夏言羽将目光放在她身后的池塘之上,款款道来。
“那****来到我师父那里看病,可是师父说他的病是长久遗留下来的只能慢慢的调养,只是我师父说,他不接皇室的情,当时他的脸就暗了下去,我见他这样就跑过去安慰他,他对我说,他想要像正常人那般。于是我便心软跑过去求师父,终于好不容易的我师父答应给他做调养,于是他就每隔一段时间往我师父那里跑一次,这样日久下来我就对他生了情愫,只是,他似乎一点也不喜欢我,像七王爷这样的人,是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才是,我真的太傻了!我是不是不该喜欢他?”
说罢,幻儿头又重新埋在了夏言羽的肩膀中。
夏言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一口气呼不出来。
前世司尚飞登位,后宫佳丽三千,传说被司尚飞亲自册封的幻贵妃,被毒药毒至腹中孩儿流掉,后禁不住打击上吊自杀。
难道,这便是幻儿以后的命运吗?!
不,她不允许!
“幻儿小姐,从墨先生唤您回去!”
夏言羽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她们的身边对趴在她身上的幻儿说道。
幻儿擦了擦鼻涕眼泪,不满的瞪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带着浓重鼻音说了声:“知道了!”那男子便转身离去。
幻儿将目光转向夏言羽之时已然换了一副无辜的模样,嘟着嘴巴无比留恋的看着夏言羽,夏言羽轻笑着摸了摸幻儿的头哄道:“好了,哭也哭够了,就回去吧。”
幻儿终于将放在夏言羽身上的手松了下来,不满的说了声:“我明天再来看言羽姐姐。”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看着幻儿离去的夏言羽换了一副惆怅的表情,叹了口气不知道如何理脑中被拨乱的弦。
“何事惹得美人如此惆怅?”
这两天都不曾出现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了夏言羽耳边,夏言羽淡淡看了林无痕一眼,转过身宁愿望着池中之鱼。
林无痕也不怒,只是径直走到了夏言羽的身边,大手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垂在两侧的小手,夏言羽在他碰触的那一刻猛然抽出,愤怒的瞪着眼睛扭头看着林无痕。
林无痕看着盛怒的夏言羽竟是笑了出来,在他看来,这样的夏言羽竟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脸颊。
“我已经没有和你提放人之事,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才好。”夏言羽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冷意。
林无痕笑容僵了僵,慢慢淡了下来,目光缓缓转向池中之鱼,周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黯然心伤。
“以前的我,胆小懦弱,害怕面对世人,被那些坏人欺凌辱骂却不敢说半句不是,自从遇到了她之后,我才明白过来,自己不应该这样窝囊的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为了可以将她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欺负!为了她,我不怕死,甚至可以为了她去死!而那个她,现在就在。可是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
“教主!不好了,外面有人说要硬闯我教!”
穿着黑衣的教徒兀然间打断了林无痕的话,林无痕的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落寞,转过身时已经被冷漠所代替。
“出去看看是谁这么有能耐竟然打听到了我黑影教的位置。”
黑衣男子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说,低着头满脸的犹豫,林无痕眯了眯眼眸看着黑衣人冷然道:“还有什么事情?”
“是,是从墨先生和幻儿小姐,他们,他们被外面那人给挟持了。”
“什么?”
“什么?”
林无痕和夏言羽同时惊呼了出来。
白义山仅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之所以称之为白义山,据说是有一个姓白的侠客在这座山峰顶断臂取义,这座白义山也便就因此而得名了。
司尚允带着几十余名精英,骑着千里马匆匆忙忙的便就赶来了,本该半天的路程,硬是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已经抵达。
前去到山脚下探路的手下,在司尚允抵达之时,已经回头和他们汇合。
探路的手下在司尚允面前拉住了缰绳,利落的下马跪在地上说道:“太子,属下看到在山脚底下住了一户人家,若是属下没有猜错的话,这户人家的主人应当是神医从墨,而在这山后,就是黑影教的老窝了。”
司尚允嘴角勾起一抹幽深的弧度,黑眸深的让人难以捉摸。
“走,去接神医带我们去!”
这神医家和黑影教的地理位置之特殊,任谁能看不出来两者这件存在的蹊跷?
一个倩丽的身影带着不满的咒骂声传来。
“该死的从墨老头子不让我和姐姐在一起!讨厌的从墨!”
这个边走边骂着自己师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黑影教出来的幻儿,只是很明显她现在头顶上面顶着乌云,看不见任何人只知道自己现在恨透了从墨先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司尚允一个手势止住了要前行的队伍,黑眸紧紧的盯着幻儿,就在她从他身边走过之时猛然从马上跳了下来拦住了幻儿的去路。
幻儿脸上带着幽怨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司尚允,只是在看到司尚允的是偶有片刻的抑郁和疑惑,只是马上被司尚允的话打断。
“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与从墨老先生是什么关系?”
幻儿疑惑的看着司尚允,迟疑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司尚允丝毫没有被问话的窘迫,反而从容不迫的露出客气的笑容来,有礼的说道:“姑娘不知,鄙人的妻子得了怪病,其他的药材都齐了,但独独缺了一味药,而这味药也只有从墨老先生有。我也没有见过从墨老先生,不知道这人如何。”
幻儿这次更加疑惑了,莫名其妙的说道:“你找他问我干嘛?”
“实不相瞒,据说神医从墨脾气极怪,鄙人是想,如若姑娘是从墨老先生的什么人的话,那么到了神医那里也好说话了。”
幻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深信不疑的露出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司尚允的肩膀,司尚允的身子僵了僵,脸有些发黑。
“早说嘛!我师父确实挺难说话的,一个老顽固!”
幻儿刚说完,司尚允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扬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就是说,你是从墨唯一的那个关门弟子了?”
说到这里,幻儿难免骄傲,重重的点了点头,“正是小女子啦!”
幻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手上一紧,低头便看到自己被绑的牢牢的双手,瞪大了眼睛抬头看着司尚允。
”喂!”
司尚允唯一的情绪崩掉,转身头也不回的说道:“带走!”
尽管幻儿一路上鬼吼鬼叫,可惜的是司尚允完全充耳不闻,不管说的再难听还是如何,旁边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一瞬间就如同泄了气的皮头,开始怨恨起自己怎么不多学一个缩骨功,现在也就不会这样被人无缘无故的给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