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越下越大,后半夜狂风大作,何禾被窗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惊醒过来,想起阳台的窗户还没有关,她不得不爬起来去关窗户。
回来经过副卧,她推门进去看了看甜筒。这家伙睡得正香,身子蜷成一团,把一只布偶熊紧紧夹在怀里。
听见门响,它眼睛都没睁一下,只动了动耳朵,晃了下毛茸茸的大尾巴表示欢迎。
简直懒得抽筋!
冯景年还说甜筒是军犬后代,它妈妈是一只优秀的缉毒犬,曾经帮助军方破获过特大边境贩毒案。
不过何禾对此表示怀疑,像哈士奇这么二的犬种,上了战场不拖后腿就算万幸了。
何禾走过去,把它怀里的布偶熊使劲扒拉出来。这家伙学会偷东西了,居然把她床上的Bubu熊偷了出来。
甜筒觊觎这只熊娃娃很久了,每次不小心让它溜进卧室,它就试图把Bubu叼走。何禾从它嘴里抢下过好几回,生怕它像咬沙发那样把Bubu分尸了。没想到还是让它得逞了,不过奇怪的是它居然没有对Bubu行凶,只是把它圈在怀里抱着睡觉而已。
何禾检查了一下Bubu,从头到脚完好无损,身上还热热的,带着甜筒的体温。
甜筒被抢走了玩具,扭着身子四脚朝天,做出一副撒娇求饶的姿态来。它嘴里呜呜叫唤着,用脑袋拱着何禾的腿,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熊娃娃,看上去无辜又可怜。
不期然的,何禾想到了冯景年。
他的狗实在是博得他的真传,明明就是一只惹是生非的混蛋,却非要装得纯洁无害。而更可恶的是,她明明知道这是假象,它前一秒撒娇讨好,后一秒就能化成恶魔,可只要它做出这副表情来,她还是免不了心软。
何禾拍了拍它的脑袋,警告道:“冯小年!你要是敢欺负Bubu的话,以后休想见到它!”
甜筒嗷呜了一声,双腿夹住Bubu,又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何禾带上房门,回头正看到他伸着长长的舌头在舔熊娃娃的脑袋。
看来,等天晴了,她得把Bubu洗一洗晒一晒了。
再回到房间,却怎么都睡不着。有个人拼命的往你脑袋里钻,你闭上眼是他,睁开眼还是他。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思念。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掉进了水中,四周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听不见也看不见。她胸口发闷,似要胀裂。过了一会儿,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种不适感才稍稍有所缓解,她屏住呼吸,放松身体,慢慢让自己浮出了水面。
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她伸手攀住一颗大树,拉着树藤拼命往树上爬。不料,大树却突然抖动起来,她借着月光仰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尖叫出来。
树枝上盘缠着无数条小蛇,它们吐着猩红的信子,正朝她的方向蜿蜒而来。没过多久,冰凉湿滑的触感便蔓延到了全身,何禾一动也不敢动,紧紧闭住眼睛,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宝贝,你醒醒,快醒醒!”何禾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脸,熟悉的声音让她安定下来,她缓缓睁开眼,一张俊逸放大的脸,近在咫尺。
何禾松了口气,原来是在做梦。
冯景年吻着她的脸,柔声问道:“梦见什么了?”
何禾往他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说:“很多蛇,数都数不清。”话一出口,突然意识到,冯景年根本就没在她身边。
——竟然做了一个梦中梦!
可是,明明知道是个梦境,她还是愿意相信,他回来了。
“不是说半个月吗?怎么就回来了?”
“还剩些收尾工作了,我在不在都无所谓了。”他才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她电话里的那句话,他就恨不得擦上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
“嗯,我好困。”何禾闭上眼,困意席卷而来。凌晨两点被人拖去洗澡,又死活折腾一番,眼皮早已支撑不住了。
可身边的男人似乎还意犹未尽,手掌仍在她身上到处游.弋,大有再来一次的势头。
“别闹了!”何禾娇嗔道。这男人不是号称坐了一晚上的飞机?怎么精力依然这么旺盛?
冯景年咬着她的耳垂,故作委屈道:“都一个多礼拜没碰你了……下次出差得把你塞口袋里,一起带走。”
何禾闭着眼睛,意识渐渐开始涣散,“嗯……好……带走。”
冯景年低头看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喃喃道:“怎么办?我一刻都不想离开你,真想把你系裤腰带上,走哪带哪!”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肉麻,不由低低的笑出声来。
媳妇儿,我真TM爱惨你了!
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