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贤妃是西平王家的郡主,身怀有孕,太医也说是个男孩,没想到生产之时即没保住大人,也没保住孩子,贤妃的封号就这样空了下来,本想等自已也怀上龙种之时,跟皇上撒娇要这贤妃的封号,没想到却被贾德妃抢了先。
册封贤德妃的圣旨同时也传达到了贾府,听着圣旨的内容,贾母虽然也觉晕眩,尚还撑得住,王夫人当时就晕过去。
宝玉根本不在意这大姐姐究竟是德妃还是贤德妃,有什么区别,左右是在宫里,又不能见面,也不知老太太和太太都急个什么,加封是件喜事,怎么还这般反应。
贾府一阵忙乱,宝玉偷偷看向太太屋里,黑压压的一群人,对守在身边的袭人说:“你在这里听着太太的信,我去瞧瞧老太太。”
袭人哪能放心宝玉离开,便要麝月等在这儿,宝玉说道:“往常过太太这边回话的都是你,比麝月回的明白些,你又是家里的老人,太太这边有吩咐,记的也清爽些。”
袭人听了也觉得宝玉说的有理,留在太太这里也不妨事,再说宝玉身边还有麝月绮霰佳惠,这几个丫头都是自已陶冶教育的,让她们几个伺候宝玉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袭人自从接到了上边要对宝玉和黛玉严防死守的话,就开始日夜守着宝玉,不管宝玉去哪,都亲自跟随,不管日间行至何处,总有四个丫头跟随,起初宝玉并未在意,后来发现去探春惜春处,丫头们虽然也是身前身后的围着,却并不打扰几个人说话。
只要一提起去探望黛玉,袭人就有一万个理由在那等着。
因到年下了,贾母不让出门,每日除了给贾母王夫人请安,就是在园子里逛来逛去的,可是和探惜二人又有多少话好说呢。
宝玉自已也琢磨了两天,若是生气训斥袭人,袭人就跪在身边说是老太太和太太的主意,若要去见林姑娘,只有老太太同意才可,宝玉呢,因那日在贾母房里的话,也不好意思去见贾母。
宝玉太想甩开袭人的监视了。
那日,宝玉实在无聊,就坐在桌前摆弄黛玉的九连环,因解不开,想请黛玉帮忙,袭人忙道:“二爷还用亲自去,天这么冷,二爷出来进去的,林姑娘还得添换衣裳,倒麻烦,莫不如让秋纹带着过去,请林姑娘解开再拿了回来,这样可好。”
宝玉见不管说什么,袭人都有话应付回来,突然想到若是宝钗来了,自已说要同宝姐姐一同去看望黛玉,袭人总不能阻拦吧,说道:“宝姐姐有日子没来了吧。”
袭人说道:“宝姑娘要出嫁,已定了日子,婚前不能再四处走了。”
宝玉不是很明白,问道:“咱们两家又不是外人,况且宝姐姐原来每天都进园子。”
袭人以为宝玉开始惦念宝钗,欣喜地说道:“婚嫁之事,古来就有规矩,婚前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闺阁中的小姐只能在家里接受新娘的教育。你瞧二姑娘虽然一直住在咱们这边,出嫁前不还是回了大太太那里,这会儿宝姑娘在家忙呢,哪里能得空来。”
宝玉听了袭人的话,满心欢喜,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问着袭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见面?”
袭人笑道:“可不是真的,二爷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二爷若是闷,我们几个丫头陪着二爷玩。”
宝玉已经解了心中疑惑,还有什么闷不闷的,笑着说道:“那我就不出去。”
宝玉也坐不住,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扫几日的阴霾,开心了许多,袭人见宝玉不再张罗着去见黛玉,也放下了心,只要宝黛不见面,宝玉想玩什么都行。
宝玉成功的把袭人留在了太太这里,带着麝月几个奔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一进门就见凤姐正往外走,忙拉住凤姐问什么事,凤姐哪里肯告诉,只说还忙着呢,宝玉进里屋看贾母闭着眼睛躺在榻上,鸳鸯琥珀在一旁照顾,突然鸳鸯说道:“呀,二奶奶忘了拿走银票了。”
宝玉心中一动,忙拿过银票说道:“麝月,凤姐姐才出门不久,想是走不远的,你快追上去给了凤姐姐,看方才走的匆忙必是有急用的。”
麝月也没怀疑,拿了银票就追着凤姐而去。
宝玉见贾母仍然睡着,便对绮霰说道:“太太是这个样子,老祖宗也是这个样子,你留下来看着老太太,若老太太醒了就回园子里回一声,我好过来,我先带着佳惠回怡红院了。”
绮霰本不想留下,宝玉却说的至情至理,也就留在贾母院里。
宝玉见几个丫头都被分散开来,便带着佳惠迅速回了园子,直奔潇湘馆而去。一进门,就见紫鹃端着药碗出来,便问道:“妹妹刚吃了药吗?”
紫鹃神情有些落寞,点了点头,说道:“姑娘昨晚又没好睡,非要急着绣活,还不让我们帮忙,方才又咳了好一阵呢,这会儿在里边正忙呢。”
宝玉笑道:“你且去吧,我来给你姑娘开个方子,包管一剂药就好。”
紫鹃笑道:“二爷说的是真的?”
雪雁道:“紫鹃姐姐也信呢,二爷若有了这好方子,还不早就治好了姑娘的病。”
佳惠已经就被宝玉买通,只留在外面和紫鹃说话,宝玉一个人进了黛玉的客厅,黛玉正在做针线,见宝玉来了,心里高兴,说道:“几日没见,宝哥哥在忙什么?”
宝玉说道:“刚吃了药不说歇着,你又绣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