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打的?恩?哪个胆大妄为的敢打朝廷钦封的理亲王爷,你快转过来让母后瞧瞧,可找太医看过了吗?有没有伤到骨头啊。”马太后一看就心疼的不得了,细看之下连额头上都肿了一个大包。
龙珅一直不开口,马太后气的照着肩膀就拍了一下,龙珅疼的呲牙咧嘴,马太后也不等张嘴问就要解开龙珅的衣服,龙珅忙躲闪着。马太后道:“让母后看看又有什么打紧,你快让我瞧瞧你这是伤到哪了,凤锦快来。”
凤锦忙走过来帮着马太后给龙珅脱掉衣服,马太后一看之下大哭了起来,龙珅的身上青青紫紫的全是伤痕,有很多的地方都破皮了,马太后张罗着让凤锦去宣太医拿药,又道:“你今儿一早才回来的,这是被谁打的?”
凤锦道:“太后,这不是新伤,你看有的地方都结痂了。”
龙珅推开她们,拉上了衣服说道:“军医已经看过了,也吃了消肿止痛的药,现在没事了。”
太后忙道:“你说是军医看过的,这么说你是在军营里被打的,快告诉母后是谁打你的,你这孩子快说啊。”
龙珅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是叔王打的。”
马太后道:“啊?他打你干什么啊,这些事都是母后和你舅舅们做的,你叔王为什么要打你啊,还把你打的这么重,见天的口口声声的说你是他的亲侄子,怎么还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是因为王妃。”
太后这才明白过来,王爷话里的意思,他可以容忍珅儿妄想得到皇位,但做为一个男人却不会允许妻子被侮辱,所以龙珅才挨了打,可是珅儿那一晚并没去王妃那里啊,太后疑惑的说道:“你不是去了凤锦的屋子吗?”
龙珅别过了脸,说道:“一开始凤锦是把我送到偏殿的,我进去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晕了,后来睡的迷迷糊糊的觉得身边有个女人,我以为是她,就……没想到是凤锦。”
太后终于懂了,那一晚明明安排凤锦带龙珅悄悄的过偏殿黛玉那里,却莫名其妙的在凤锦的屋子出现,原来忠顺王妃身边还有能人啊,早就防着她呢。
看着龙珅的狼狈样子,身上那么多淤青的地方,都好几日了还那么明显,可见当时王爷下手有多重,马太后苦笑着,别说王爷了,就连那王妃也斗不过啊,识破了计策,迷晕了龙珅,又悄无声息的送到凤锦的屋子,连宫中这么多的大内侍卫都不惊动,唉,人家那样精明,自已还梦想着颠覆皇上的龙位。
母子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太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想着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想着趁着忠顺王不在京城,联络南安王控住皇宫,逼皇上让位呢,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罢了。
“母后,叔王给我争取了一块封地,离京城也不算太远,母后跟着我去吧。”
太后睁大了眼睛望着龙珅,紧张的伸出了手抓住他的衣服,颤抖着声音问道:“皇上真的要把我赶出京城吗?要废了我这太后之位?”
龙珅道:“母后还想继续留在福寿宫吗,怕是皇兄和叔王都不会同意的,皇兄的意思是废了太后之位,屈居太妃,叔王说反正也不是太后了,莫不如跟着我去封地吧,要不然我这一走,可就不一定多长时间能见上一面了。”
太后已经煞白了脸,又问道:“那你舅舅们呢?”
龙珅道:“说来也奇,除了二舅被找了一些理由剥去一切官职之外,对大舅的事一点没说,只是免去了现有的武职,仍然袭着国公之位。”
太后更糊涂了,论理说参与这件事情出谋划策的马荣要比马荛罪过大的多,他才是从头至尾的参与,马荛不过是后起之秀罢了,“怎么你二舅舅倒处置的重了,南安王呢。”
“许是因为是我的岳家吧,南安王暂时还没做出处置,母后,别管这个了,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做太妃,还是跟我去封地。”
太后沉默了,十五岁进宫,如今已年近五十,可以说在皇宫里生活了半辈子,突然要离开,还是被赶走的,这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慢慢的站起身来,环视着殿内的摆设,那象征着太后身份的珠冠,上面的十一颗东珠,是她这辈子最喜欢的至宝,从来不让宫女们收拾起来,只是摆在那里,天天看着,没人的时候,愿意去抚摸它,欣赏它。
太后转过身子,看着龙珅说道:“珅儿,母后不想走。”
龙珅愣住了,没想到太后会做这样的决定,过来太后身边说道:“母后宁愿在这宫里做个太妃吗,太妃和太后的待遇那可是天壤之别啊,您跟儿子去封地吧,在那里您一样做个太后啊。”
“哀家不走,也不要做这太妃,如果皇上和王爷非要赶哀家走,那哀家就死在他们面前,哀家的儿子被他们赶走了,他们还要把哀家也赶走,当年先皇后去世之后,是哀家抚养着昭雪长大的,辛辛苦苦的料理着后宫琐事,也是先皇让皇上奉哀家为太后的,哀家绝不离开。”
“母后,你这又是何必呢,跟儿子走吧。”
“哀家不走,有本事他们就派人把哀家赶出这福寿宫去。”
龙珅见劝不动马太后,只能说道:“皇上让儿子在京城再住上两个月再走,这两个月里母后仔细想想吧,儿子还是希望母后能跟我同去,在这皇宫里,只剩下母后一个人,儿子也确实不放心。”
马太后道:“什么我一个人,还有皇后和贵妃呢,那都是咱们马家的人,你放心去吧,就算皇上对我不好,她俩个是我的亲侄女,不会薄了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