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道:“惜春不肯开门出来,怎么办睿阳,我很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
龙瑨也上前敲门,喊道:“惜春,我是舅舅,皇上格外恩典,封你做惜若公主了,舅舅今天来接你回家。”
叫了半天也不见惜春来开门,黛玉使劲拍着门板,叫道:“惜春你说话呀,你别吓我,你究竟是怎么了。”
拉过黛玉,龙睿阳一脚踹开房门,众人跟随着一同走了进去,刚转过屏风,就见一个一身缁衣的妙龄少女站在那里,再看地上,满是落发,黛玉忍不住哭了起来,拉过惜春说道:“有什么事王爷不能为你解决的,你喜欢念佛,带发修行就好了,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龙睿阳和龙瑨二人看了惜春的这身打扮,也是唉声叹气的,只听惜春说道:“你们就成全了我吧,这几天我也想了许多,他们生下我并没有错,不管是为着什么,总是给了我生命,这十二年来,我也获得了很多的快乐,基于这一点我是应该感谢他们的。可是你们说他们两个人相爱才会在一起,这一点我没法认可,他们即使相爱,也该严守礼教,既然彼此名份已定,怎能做此苟且之事。”
龙瑨听着惜春的话,顿觉心如刀绞,说道:“惜春,你误会了,他们两个并未做过苟且之事,贾蓉对你父母的事情一清二楚,他是替你父亲娶了可卿啊。”
“舅舅这番说词如何能说的动我,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
龙瑨道:“你这个孩子呀,当时你父亲已经娶了妻室,若要娶你母亲,你母亲的这一生只能为妾,要一个皇家公主做一个小妾,我父王,你的外公那时虽在圈禁之中,也坚决不答应,但是当时他们已经有了你,又不敢说出去,无耐贾珍只好把你认做他的妹妹,说是他父母在外游历时生下的孩子,可卿的身份他们都知晓,只能就这样隐瞒下去,贾敬就是为了免得他二人为难,才在夫人去世之后住到城外道观去的。”
惜春的泪也落了下来,说道:“总是不光采的过去,我就算封了公主怎么样,永远都抬不起头来,难道还能把他们的事情公诸于众吗?说他们的爱情可歌可泣吗?我始终是公公和儿媳私通生下的孩子,表面尊贵,背后还不是要被人指指点点,我接受不了这些,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些事,唯有我出家为尼才能为他们的不伦之恋赎罪,我要日日诵经,操度亡灵,所以你们就别拦着我吧。”
惜春自始自终是想不开的,也没办法理解亲生父母的作法,龙瑨没法再宣读圣旨了,只是递给她让她自已观看,惜春接过圣旨朝上跪下磕了头,算是谢过了皇上的心意。
“惜若,跟舅舅回家吧,舅母给你布置了个院子,一定合你的心意,你想念佛,那就在再弄个佛堂。”龙瑨劝道:“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可以和你一起玩。”
惜春摇摇头。
黛玉道:“惜若已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就一直住在这里吧,我也好有个伴。”
惜春还是摇头,婉拒了他们的好意,说道:“梁园虽好,终不是我的家,如果你们都是真心疼爱我的,就还让我回到大观园吧,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住在栊翠庵里,也能离她更近一些。”
虽然惜春理解不了父母的爱情,但当她知道可卿就是她亲生母亲的时候,惜春突然觉得特别想念她,怪不得那时的可卿对她那么好,什么都为她着想,什么事情都顺着她。
黛玉道:“贾家这会阖府都在刑部大牢里,眼下还不知道会有个什么结果,你住那面连个能照顾你的人都没有,就住在这里吧,咱们两个还是个伴。”
惜春只是摇头,执意不肯,龙睿阳看没法子说服惜春,只能答应了她,龙瑨因此迁怒于妙玉,只是让她进荣府保护惜春的,没想到她却把惜春带入了佛门,她自已喜欢理佛,才借用了真妙玉的身份,这个奴才真该千刀万剐了。
黛玉知道惜春与她投缘,将她保了下来,让她去照顾惜春,妙玉和惜春回到了栊翠庵,龙瑨又送去了一些丫头奴才,妙玉就一直陪伴在惜春的身边。
鲍太医根本就没用严刑逼供就把什么都招了,太后命他改了皇上的药方,加大了人参的用量,致使皇上身体日渐虚弱。
龙睿阳在得到了鲍太医的供词之后,一直在考虑着应该怎么办才好,说太后谋害皇上,皇室丢不起这个人,这样的事情是不能公诸于众的,最好就是用这件事敲打一下太后,让太后能够自此收敛一些。
龙睿阳的意思是借着此事将太后幽禁于福寿宫中,跟废了太后名位也没什么区别,再将龙珅打发到封地去,这样即能保全皇室的脸面,也能保全龙珅与龙玮的兄弟情。
龙玮和龙睿阳的想法不同,更希望能借此机会铲除太后一党,可是又不想得一个不孝的罪名,这可真是难为了龙睿阳。
黛玉在听了龙睿阳的话后说道:“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诚心难为人吗,把这事在太后跟前摊牌,又有鲍太医的证词,太后想不承认都不行,除了一个太后的身份还有什么?皇上非要致太后于死地吗?”
龙睿阳精惊讶于黛玉敏锐的判断,龙玮虽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但确实是这个意思,斩草除根不留后患,太后一党绝不能姑息。
龙睿阳与龙玮立场不同,想法也就不同,对于皇权旁落的危险,龙玮比龙睿阳更要担心,只要太后仍然在位,难保将来还会旧事重提,龙珅虽然是亲弟弟,但也一样是皇位最大的威胁,龙玮不能留下这个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