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原来住在贾府时那样每日咳嗽不止,失眠多梦,多亏你来了王府之后再没吃过,病况才有所减轻,梁知有说人参虽是大补之物,却不宜补的太过,补的多了就成了慢性毒药,原配方中不过两分的人参含量,可是你吃的药里却足有七八分。”
黛玉越听脸色越苍白,自龙睿阳的怀里坐直了身子,说道:“鲍太医的方子我足足吃了有四年,难道一直都吃错了,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将我吃的药改了方子制成这个样子的。”
龙睿阳见黛玉因惊吓连声音都在颤抖,知道她吓坏了,将她重又拥进怀里,安慰道:“你如今已经没事了,梁大夫说身体里的毒素基本解了。丸药里还有一味五灵脂,只是你并未受到严重的侵害,想来被加入的时间并不长。”
“那又是什么?”
“也是一种药材,只是与人参相克,长期服用会至早亡。”
黛玉的泪意涌了上来,啪嗒啪嗒的掉起了眼泪,抓住龙睿阳的手问道:“那个人是谁?是外祖母吗?”
龙睿阳说道:“眼下还不确定,已经查明,贾府中管着制药的是贾菖,贾菱,你和他们两个结过怨吗?”
黛玉摇摇头道:“不过是在外祖母那里听说过罢了,我都没见过他两个,如何结怨?”
龙睿阳道:“那会是谁这样狠心的要致你于死地呢?会不会是王淑人,她不但惦记着你的财产,还想害你的命?”
黛玉早已全无主意,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龙睿阳,他说的是真的吗,那些她一直信赖的,尊敬的亲人们,不但想要霸占她全部的财产,还想要了她的命。
龙睿阳理解她的心情,不论是谁遇到了这种事都会疑惑不解的,心理上并不希望这是事实,又担心会成为事实,矛盾的很,或许这些事从没发生过更好吧!
龙睿阳道:“鲍太医开的方子是没错的,若是王淑人要害你,必定要借着菖菱二人之手,玉儿,你想想,在贾府里,除了她还会有谁跟你相处的不好,常常找你麻烦,想害了你?”
黛玉想到这个也摇头,想到那个也摇头,说道:“除了过长辈那里请安,就是在园子里玩耍,偶尔和姐妹们闹点小别扭,也不过一会儿就好了,她们怎会害我?”
龙睿阳皱着眉看着他的小王妃,这小妮子果然觉得谁都是好人,在她的眼里,恐怕连一个坏人都没有吧,一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再看黛玉似乎想到了什么,黛玉道:“若说有人要害我,现在想想,就是薛家姨妈了,从前的事你也知道,她一心想把宝姐姐嫁给宝哥哥,可是就算姨妈有这个心思,又何必非要害了我的性命不可?”
见黛玉有些黯然的低下了头,龙睿阳的心也跟着低沉下去,说道:“都说最毒妇人心,这两个老的倒是一路货色,那薛氏能送来绝育散,保不齐在中间也参加了一份,本来我想带着这些养荣丸去找贾府算帐的,又怕他们抵赖,说方子没错,咱们手里的药是假的,特意诬陷他们,叫起撞天屈来,咱们岂不是没理,若是严刑逼供,又怕冤枉了好人,跑了真凶。”
黛玉点点头说道:“你的话不错,如今我也看的明白,贾府的人最会抵赖了。”
“我设下个局,很快就会知道了。”看黛玉的脸的好奇说道:“虽说咱们要了方子来,但方子没问题,只能说制成的药许是方法不对,你吃着不习惯,还叫贾府制去,若是他们还送了来那样的,我就能顺藤摸瓜,找出这个人来。”
黛玉点头道:“我与贾菖二人并无恩怨,必不是他们害我,现在想想,二舅母在我身上,对别的事都不关心在意的,唯独人参养荣丸按月送来,一丝不错,我还常想着,虽然二舅母人情上淡了些,对我倒也不差。”
龙睿阳道:“查了出来,不管是谁,都要严惩不贷,到时玉儿不许心软求情。”
黛玉道:“二舅母我太了解了,到时她一定会说并不知情,你放心吧,我对他们已经寒心至极,难道等没了性命再去和他们计较吗?”
龙睿阳道:“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王淑人把我给你入药的人参替换了,进宫给了贾妃,哼,忠顺王府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你不许想的太多,一切都有我,不许再掉眼泪了。”
黛玉道:“我虽然心软,可是他们也太过份了些,王爷尽管去查,不需顾虑其他。”
鲍太医来请平安脉,马太后道:“你去过皇上那里了,皇上的身子怎么样,可有些起色吗?”
鲍太医道:“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李公公还说让配点安神的药,皇上的睡眠愈加不好了。”
马太后不屑道:“一个总管太监罢了,也来指手划脚的,我曾经想把他给换了,可是皇上离不开他,忠顺王又跟他熟的很,也保着他,他要是再多事,就把他赶出宫去,还有什么事吗?”
“臣从皇上那里出来,就直接过了丽嫔那请平安脉,丽嫔脉向明显,必是个男孩,皇上似乎也对丽嫔很上心,只叫王太医常去瞧瞧,让我只管服侍太后就是,太后您说,皇上是不是已经对臣起了疑心?”
“那件事做的隐隐密密的,就被查出来也没你的责任,你是太医院医正,宫里所有主子的身体都是你的责任,哪能只服侍我一个人,皇上的客气话你也能当真,只管做你的事去。”
“臣遵旨。”说完鲍太医就要回去,又被马太后叫住。
马太后得意洋洋的拿出了元春送的那棵人参,说道:“哀家得了个好物件,你瞧瞧,是棵野山参,昨儿个让人称了一下,八两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