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见王夫人的心里,元春的地位非常重要,忙道:“娘娘知道太太万事都记挂着她,心里一定感激,太太可真是一位好母亲。”
马屁拍的王夫人非常舒服,王夫人心中欢喜,又拿出了一枝上好的金簪子,亲自给宝钗戴上,说道:“这只钗也跟了我好多年了,金子倒罢了,这颗珠子却是个好材料,如今正合你戴。”
宝钗笑着谢过太太赏,又陪着王夫人说笑一回才回了自已屋里,进得房来,见身边只有莺儿,抽出头上的金簪子往桌上一扔,说道:“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我名叫宝钗,她就真拿我当根钗吗?好又能好到哪去。”
莺儿跟随在宝钗身边,极少看见宝钗这样,忙道:“太太赏的,奶奶又不是非得天天戴着,收起来就是了。”
宝钗道:“只要是好事就只想着娘娘,旁人在她眼里可是一点地位都没有,难道只有娘娘是人,我们都是丫头的命吗?”
莺儿听了不敢多话,只是把头低了下去。
自从龙睿阳同意黛玉学骑马,黛玉自已对身子也注重起来,不但按照梁大夫写下的食谱好生吃饭,也常常走动。
天越来越冷,昨儿还飘了一层轻雪,黛玉的衣裳已加的厚了,因着龙睿阳说只穿黛玉做的衣裳,黛玉非常往心里去,又亲自做了两件棉袍,好让他替换着穿。
原来能为心之所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这样幸福,黛玉努力做一个合格的忠顺王妃,拼命学着宫中礼仪规矩,也学着处理王公大臣女眷之间的关系,将忠顺王府管理的井井有条。
这一日,李嫂子来见黛玉,说道:“回禀王妃,在别院住着的张管事来报,王秋婵姑娘病的挺重,说是快不行了,想见王爷最后一面,奴才想请王妃的示下,这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太喜欢王妃了,长的标致,还没有什么王妃的架子,对下人又宽厚,处事果断干练,根本不象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女孩,见王妃正在思虑,忙凑上前说道:“奴才在那边也安置了人,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其中必有蹊跷,王妃不能不防。”
黛玉一听就明白,有别的女人肖想自已的丈夫,她要什么都行,唯独龙睿阳不能奉献出去,黛玉因想着自已如今怎么也变得小气起来,又是莞尔一笑,她爱龙睿阳,才会想霸占他,得到他全部的宠爱,既然爱就绝不容许别人来破坏。
当即决定亲自过别院探望,如果王秋婵确实病入膏肓,那就成全她,请了王爷见面。
可是如果不是该怎么办,黛玉咬着下唇,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自然想不出阴损的招数,虽然龙睿阳承诺了再不娶妾,黛玉自已也要努力,保护婚姻。
面对情敌,黛玉比进宫朝见还要甚重,撇开王妃服饰,一身淡黄色衣裙,不想以身份压人,撤去了繁琐的头饰,反而显得清新靓丽。
一行人来到了城外王府别院,早有人通传了进去,别院张管事带着丫头婆子都等在门口,本以为是王爷驾到,没想到却是王妃亲临。
天啊!原来这就是王妃,怪不得王爷遣散了所有的姨娘,王妃真是美的不像话,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耳听的黛玉叫起的声音,原来王妃不但人美,说话也这般好听,黛玉问候了各人在别院的生活,又道缺什么只管禀了李总管支去,尽王府最大的能力,一定要让留下来的人生活的舒适。
“听说王秋婵姑娘病的厉害,有劳张管事带着本王妃去见见。”黛玉仔细观察众人的脸色,果然连张管事在内,还有几个人一同心虚的低下头去。
张管事见王妃亲临,心知不好,本以为王爷成亲时日已久,就算王妃再是天香国色,也有腻的时候,凭着秋婵姑娘的姿色,并原来在王爷心目当中的地位,兴许也有的一搏,那他也就能跟着水涨船高。
及至见了黛玉的面,才明白秋婵和王妃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王妃已发了话,只得前面带路朝着秋婵的院子走去。
秋婵早听说王府来人,又是整套仪仗,心道必是王爷,已将自已打扮好了,去掉了红妆宛然一副病弱的样子,也不前去迎接,只将屋子熏的香气袭人的,自已躺在炕上,倚着靠枕,一双眼睛直往窗外望去。
怎么王爷还不来,秋婵焦急的等着,隔窗望去大门终于开了,秋婵心中一阵欣喜,王爷终归没有忘了她,到底盼到了,那些姐妹们见识浅薄,拿了王爷的银子就各奔东西,王爷身边只有王妃一个,也会看腻的对吧。
咦?怎么是女人!
张管事派了丫头进了里屋,说道:“管事要你快出来迎接王妃。”
秋婵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不是王爷,连忙掀开被子下炕,急忙的穿好了衣服,原来以为王爷会来,只穿了一件睡衣等候,不想情况有变,慌乱中更加手忙脚乱的,王妃来做什么,是不是来给下马威的?
匆忙将自已收拾好,出得屋来,只见客厅早已围满了人,秋婵走到客厅中央向着正前方跪下请安,行大礼:“贱妾给王妃请安。”
黛玉微笑道:“王姑娘早已不是王府之人,不必如此称呼,坐吧。”
秋婵悄悄抬眼看看黛玉的模样,已是自惭形秽,也不敢坐,只是站在一边。
黛玉轻轻的说道:“王姑娘真的病了?大夫也一同前来,诊诊脉可好?”
王秋婵心知瞒不过王妃,却也想为自已争取,忙跪到黛玉身前,回道:“回王妃的话,奴婢整日在这别院里无所事事,实在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求王妃垂怜,给奴婢指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