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了看水溶:“难道是他吗?”
紫鹃点点头:“是啊,姑娘难道忘了吗?你和王爷二人情投意合,一起经历过很多的苦难,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王爷对姑娘的好,这些,姑娘还记得吗?”
黛玉一脸不解地看着紫鹃:“他是王爷?”一面仔细地看了看水溶的装束,歪着头想了想脸色一沉:“紫鹃,以后这种话不要乱讲,什么情投意合啊,父亲才过世,怎么好提到什么终身大事,我现在还未及笄,这种话也是你乱说的吗?”
紫鹃闻言一呆,细细地观察着黛玉的举止:“姑娘,你是说,林姑老爷才过世?”神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
黛玉脸色立时露出悲戚之色:“我不想进京的,可是如今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荣府再繁华,或是那终不是我的家,我还是想待在姑苏,守着父亲和母亲,这样我离她们还近点。可是,老太太她放心不下,非得再要我回来,其实我真的不习惯那大家子的勾心斗角,人际太复杂了,我过得很累,真的!”说着脸上现出迷茫和抑郁之色。
紫鹃愕然,呆了呆,荣府,早已经被抄了呀,姑娘这样子,看看黛玉复看看一直在旁边不语的水溶,悄悄地道:“王爷,你看姑娘这个样子!”
水溶拧着眉头,观察了她半晌,此时方明白了,看来黛玉的记忆,回复到了当初林如海去世以后,她认为自己是在回京的路上。
心里一揪,父皇,我的好父皇,水溶狠狠地咬着牙,面容绷紧。
紫鹃看着水溶面色阴沉,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好事多磨啊,料定王爷是会追来的,可没想到姑娘却又出了事。慢慢地问着黛玉:“姑娘,这一次是王爷救出你的,昨天发生了什么,姑娘还记得吗?”
黛玉拧着眉头想了想,最终摇摇头。紫鹃无奈地看了看水溶,水溶紫鹃摆了摆手,紫鵑只得和雪雁一使眼色,二人悄然退了出去。
黛玉有些着急地道:“紫鹃,给我更衣啊!”一面有些抵触地看着水溶。
水溶拿过黛玉的衣服,向她示意:“我来服侍你!”
黛玉往后一退,蹙着眉有些不乐意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即使是是王爷,是我的师兄那又怎样,那也不能如此行事的,难道这点子礼仪你也不明白吗?”说着脸一绷,就是不肯配合。
水溶耐心地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忘了?你好好想想!”
黛玉见对方一脸的郑重,不由垂下头仔细地想了想,随即抬起头,水眸亮亮地:“紫鹃说了,你是我的师兄!”
水溶一脸的期待:“还有呢?”
黛玉却蹙着眉眨眨长长的睫毛摇摇头:“你我之间似乎从未有过交集罢!”
水溶一阵失望:“我不仅是你的师兄,而且,我们早已经心意相通,山盟海誓,难道,你全不记得了?”一面认真地窥探着黛玉的表情。
黛玉脸色一愕,随即有些愠怒道:“什么山盟海誓,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从来没见过你,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师兄,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根本不记得我们有过交集!”
水溶心里扯得一阵难受,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和失落,耐心地解释道:“我们曾经发过誓,此生不离不弃的,只是你现在忘记了而已!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相识的?”
黛玉看着对方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那里面的深情和炙热令她不觉红了脸,看样子无比的认真不象是骗自己,不然紫雪二人也不会任由他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想了想,摇摇头喃喃道:“我没有一点印象了,对不起!”
看着水溶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头,黛玉心中有些不忍,歉然道:“对不起,我根本不记得你和我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还是请公子出去可好,我要起床更衣了,还是让紫鹃她们进来为是!”
水溶固执地道:“不行,我要亲自服侍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不会再让你出任何意外!”见对方言辞凿凿,一副绝决的样子,黛玉皱皱眉,眼前这个人真是难缠。
只得犹犹豫豫地伸出手由水溶侍候着穿上了衣服。水溶心里一松,细心地为她系着腰带,耐心地提醒着她:“荣府的事,你想起来多少?可还,记得宝玉?”
黛玉瞅了他一眼,似是非常意外:“当然记得,宝玉是我的表兄啊!”
说着皱着眉垂下头:“不过他与宝姐姐成亲了,看来金玉良缘确有其事,最终以泪葬他者为宝姐姐!”虽然嗟叹不已,但脸上并无太多的悲戚。
水溶心里不由欣慰地松了口气。看来,她的脑海中,仅除去了自己,想到此又不甘又难过。她的记忆似乎有些零乱,知道宝玉成亲的事,却不清楚荣府被抄一事。
不管如何,她是记不得自己的,这让水溶很是苦恼和失望。便听黛玉叹了口气:“此次老太太定要我再回来,可是,我是一个没有家的人!”
神情凄婉,看得水溶心里疼惜不止不由一把拥住她道:“你忘了,你还有我,我们会有自己的家,我会呵护你一生的!”
黛玉一骇,忙使劲地推了推他,水溶不肯放开她,黛玉伏在他的胸前,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面前的这个男人,令她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放弃了反抗。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洒进来,室内灿然生辉。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中,感觉着格外地温馨,美好。
用罢早膳,水溶已经吩咐下去,暗里命人将此事调查得一清二楚,那个刘员外,对此事并不知情,当初几个人将黛玉送上门来时,他还以为天上掉了馅饼,一直不肯相信,最后见对方确实如此,才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