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尴尬地看了看被自己除掉的青菜,对方不再言语,继续着手里的活儿,直到做完这一切。
黛玉一时忘了自己来的用意,也忘了要见皇上。而是被眼前这个老人吸引住了注意力。注意着对方的动作,不声不响地随在其后,此次倒是没有铲掉一棵青菜,黛玉揉着微酸的腰身,满意地看着劳动成果,脸上不由浮起一丝笑意。
此时老者也做完了活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黛玉,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她几眼:“要不要来一杯?”
见对方相邀黛玉忙一笑:“那就多谢大叔了!”一面说着忙走近前来。
“大叔,”对方不易觉察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如常,一双眸子犀利地上下打量着她,黛玉此时看着四周,一面好奇地道:“大叔,想不到皇宫里竟然还有菜园啊,那大叔是给皇上种菜的吧,皇上也喜欢吃这清淡的青菜?”
想当初大观园里的姐妹们可是很喜欢吃刘姥姥捎来的那些野味和青菜的,难道这当今的圣上也喜欢?
对方慢慢地品着茶,盯着黛玉看了半天,未置可否,黛玉见状一些奇怪,再次打量着这位老者,见其虽然身着短衣襟,但浑身上下很是利落,面容白皙,天庭饱满,一双眸子精光闪烁,微微有点儿鹰勾鼻,看得出年轻时定会更加英俊潇洒。
见其气度不凡,举止从容,不觉有些疑惑,皇宫里也有这等人物?
正纳闷着,这时,却见一个内侍模样的人端上来一个食盒,然后摆了几碟子点心:“皇上,这是戴公公吩咐奴才送来的!”
皇上?黛玉一愣,原来这位种菜的老者是当今的圣上,难怪让人看着不怒而威,忙飘然下拜:“民女林氏见过圣上,请圣上饶过民女不知之罪!”
水昊天淡淡地道:“罢了,起来罢!”随和中带着一丝威严,此时帝王的气派赫然呈现。
黛玉起了身,方才相处了一会儿,虽然知道面前的就是当今的皇上,但此时她却没有了丝毫的忐忑,趁机将这位君王再次看了个仔细。
水昊天感觉到黛玉的注视,微微一笑:“怎么,想不到朕会种菜吧?”
黛玉微微一笑,有些自嘲地道:“是民女眼拙,竟然不识真龙!”
见她态度谦恭,水昊天微微一笑,自她走进菜园的那一刻起,便一直处于自己的审视之中,身材娇弱,但那份清泠和飘逸确要比当年的贾敏还要出色,难怪自己的两个儿子均为她倾心,那一份清泠中淡然的气质,便绝非一般的女子可比。
一想到两个儿子为她大打出手,水昊天在欣赏之余心里便有了丝抵触和挑剔。这是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感觉,情感上他很欣赏这名少女,但理智上却提醒他,她引起两个儿子争斗,是能左右儿子意愿的女子,这个想法令他很不舒服。
她究竟有何不同之处?水昊天审视了半天,表面上却丝毫未露出:“帮我忙了半天,怕是累了罢?”口气竟是说不出地和蔼,就像在闲话家常,自称我而非用朕。
黛玉一怔,忙一笑:“托陛下鸿福,活动了下身子,竟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黛玉不卑不亢地答道,虽不喜欢说那些谦卑的奉承话,但在水昊天面前,黛玉竟不觉得有何不妥,看似威严的一国之君,是以一位随和的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令她感觉到很诧异,倒并不觉得拘束。
“呵呵,”水昊天轻轻抿了口茶,看似不经意地道:“知道今天我召你来所为何吗?”黛玉没想到水昊天如此直接,正思忖着如何回答。
水昊天轻描淡写地道:“我还未用午膳,陪我一起用膳如何?”黛玉微愕,便仍恭谨地道:“谢陛下!”
水昊天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那一份欣赏再次涌上心头,轻轻地甩甩头。
午膳吃得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家常菜疏,看来该是菜园中的青菜所烹,干了些农活后,黛玉发现自己胃口竟是比平时好得很,连着吃了两碗饭,在水昊天面前毫不拘束。
水昊天看着她,不动声色地道:“这些都是我自个种的菜,味道如何?”
黛玉淡然一笑,由衷地道:“清淡可口,很合民女的胃口!”
水昊天停下筷,意有所指地道:“我那两个皇儿可没你这般识货,每次都是耐着性子吃完,我若是问他们,他们只会敷衍说,还好还好!”
黛玉闻言一笑:“两位殿下怕是吃不惯清淡的!”想到水溶的挑剔,黛玉微微而笑。
“是啊,他们的胃口相近,想不到连看人的眼光都不差分毫!”水昊天别有深意,抬头目光犀利地看着黛玉:“也不知,这是不是好事?”
黛玉一怔,水昊天的话,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他的言外之意?
想到此黛玉垂下水眸:“那要看是何人,若是个不打紧的,大可不必为此劳心!”
水昊天探究的目光盯着黛玉:“朕倒希望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朕这两个儿子全是牛脾气,爱钻牛角尖,认死理,怎么讲也不听啊,不知你有何良策?”
此时的水昊天,换上了一身明黄的便服,完全恢复了一个帝王的威严和霸气,连称呼也由我改成了朕。每句话中都含着深意,黛玉不觉谨慎警觉起来。
水昊天的话,分明是在说三个人的事情,现在,他将裁决权交给了自己,微一思忖一脸郑重地道:“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