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动容,水昊天把火气往下压了压,看了一眼水溶:“此事皆由北静王而起,韩锦瑟是为嫁你而行此欺瞒之事,依你说,该如何发落?”
水溶慢悠悠地开口:“父皇,其行虽令人不齿,但其情可悯,毕竟先韩国公对儿臣有救命之恩,而且,此次韩国公也立有战功,所以,还望父皇念及韩氏一族的功勋上,网外开恩。这件事,可大可小,父皇说是国事也可,但归为家事也未为不可,现在,我二人已经和离,所以,如何发落,儿臣无权置喙,父皇自己裁夺就是了!”
水溶想要的是和离,只要她韩锦瑟不再纠缠自己,至于如何治罪,自己并不感兴趣,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由水昊天说了算。但这种欺瞒之前事是水昊天最为气愤之前事,故不必他多说,水昊天也会严惩韩家的。
果然,水昊天看着仍跪在地上不起来的皇后,脸色依旧阴鸷:“削去韩氏一门的爵位,贬为庶民,官职连降****,只承虚衔,以后不得重用。北静王妃无德,准许北静王休妻,另外!”
说着脸色猛地又一冷,嘴角扯起一抹狠笑:“韩锦瑟藐视皇室,装疯卖傻,此生不得再嫁!”
水溶一眯墨眸,心里一阵冷笑,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怪不得别人。
韩琦心情复杂叩头谢恩,不管怎样,有皇后求情,皇上手下留情,没有严加追究。韩琦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虽然被贬为民,自己也被降为步军督尉,但总算是保住了锦瑟一条命。
皇后本是来向水昊天叙说水漓一事的,见此情形便是不是时机,只得将话咽了回去,也飘飘下拜谢过水昊天后告退离去。
回宫的路上脸色却变幻不定,心里暗恨,锦瑟由自己抚养长大,不啻是自己的女儿一般,如今却被北静王给休了,这要是说出去,还有何颜面,更令她不能容忍的是皇是竟然要其终身不嫁,不啻是一种惩罚,比砍头更厉害的一种折磨。
想到方才水溶那副淡然自若,似笑非笑的表情,皇后便恨得牙痒痒,本以为让韩琦在乱军中能有机会除了他,却没想到漓儿竟然在大事上抛弃前嫌,韩琦根本没有机会。想到此,真是又气又恨,轻轻地咬着牙,面无表情,脚下的步子飞快,身后的宫女几乎跟不上她的脚步。
殿内只剩下水溶父子二人,水昊天脸色缓了下来,有些自叹道:“看来朕真是糊涂了,竟然被这样一个人就糊弄过去了,竟是害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朕有失父职啊!”一面说着脸上复有些狠怒之意。
水溶心里亦是一暖,父皇竟然当着自己自责了,心里虽有丝感动,但表面丝毫未露,淡然一笑:“父皇也不必责,当初您不是为了平衡朝中臣子的关系吗,儿子的终身,自然不如父皇的江山重要!”
淡淡的讽刺更是令水昊天感叹,听着水溶的话脸色一敛:“父皇这付担子,难哪,有朝一日,或许你就会明白父皇的难处了!”
水溶眯起墨眸,心里一动,神情依旧淡淡地道:“此事父皇也不必再动怒了,就当过去了罢!父皇曾说过,允许儿臣择取自己喜欢的女子,儿臣现在心中便有一人,肯请父皇成全!”
哦,水昊天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和缓了许多,儿子看上的女子,自是非同凡响他亦有一丝的好奇:“是哪家的千金?”
水溶便道:“此女曾与儿臣在诺利营中共患难,一同作过人质,就是与灵儿一起被掳的林黛玉!”
林黛玉?水昊天拧着眉思索了一会:“这个名字?”
水溶忙道:“她是前巡盐御史之女,与儿臣有师兄妹之谊,与灵儿亦是闺中好友,皇祖母曾邀她来宫中作伴抚琴,甚得皇祖母的欢心!”
水昊天却似没听到水溶的话,目光越来越严肃:“林如海的女儿,你可知道,前漓儿可是向朕提出来,他要娶这个林黛玉为妻?”
哦,水溶心里一顿,水漓?这么说他竟然抢在自己前头了,他想求黛玉为妻,安的什么心,难道他也喜欢上了黛玉。
想到此不由微微一笑:“父皇,儿臣与师妹早已经心心相印了,而且,此事皇祖母也同意了,只需父皇点头便可。至于二哥么,儿臣不清楚他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求父皇的。”
哦,水昊天目光犀利,看了水溶一眼:“怀着目的,难道,你觉得你二皇兄求旨别有用意?”
水溶眯了眯墨眸,脸色一冷:“父皇也该清楚二哥对锦瑟的情谊,我娶了他心爱之人,蔫知他不是要报复,他以其人之道,夺我心爱之人。如果父皇准了他的请求,那黛玉就不能嫁与儿臣,岂不正称了他的心?”说着脸色浮起一丝冷笑。
水昊天不置信地看了看水溶,拧着眉头想了半天,想不到这两个儿子再一次为一个女子而向自己请旨,当初一个韩锦瑟便闹得他头疼,如今竟然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想到此,不由心里一凛。琢磨着方才水溶的话,眉头一皱,水漓,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水溶道:“这件事朕要好好地想想,还要同你母后皇祖母商榷一下,兄弟二人争一个女人,说出去不惹世人嗤笑,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一次了,朕必须要慎重。你且去罢,容朕再做定夺!”
水溶脸色冷峻:“皇祖母已经答应儿臣了,父皇只需推掉二哥便是,儿臣等着父皇应允,希望父皇不要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