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望着院外,想到一事,缓缓地道:“记得你曾说过,向往那种青山绿水,自由自在的日子,是吗?”
黛玉点点头,看着水溶,水眸中流露出一丝温情,但亦杂着些许无奈,垂首轻声道:“只怕现在是种奢侈了!”
说着看了水溶一眼,那里面,有柔情,有失落,杂着万种情思,看得水溶热血沸腾,挽了她的柔荑道:“全是因为我么!”
黛玉抬起头来,眸底一片清明,神情中带着一丝坚定:“此事古难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水溶闻言拥了她在怀:“此生此世,我水溶定不负你!”柳萤不知何时悄然离去,留下屋中的二人缱绻缠绵。
一行人在此逗留了几日,真仿佛是世外桃源,无忧无虑,二人尽情地享受着美好的时光。这一日,二人正在房中对奕,却听外面传来郁桢的声音:“老先生,怎么是你,快快有请!”
语气中满是惊喜,黛玉和水溶忙看向外面,只听一声清咳:“这个地方还算不错!”
二人均一愣,随即一喜,这声音真是久违了,黛玉不由开心地唤道:“师傅,是您老人家吗?”一面立起身来不顾水溶便往外走,水溶只觉得好笑前随了她来到门口。
只见展无尘已然飘飘然走了进来,一袭棉袍,人似乎清癯了一些,但精神矍铄,笑呵呵地道:“为师来看看你啊!”
黛玉近前欣悦地挽着展无尘道:“师傅,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您可想死玉儿了呢!”说着来到室内落座,水溶便道:“师傅,您这是打算去哪?”
展无尘敛了敛笑容:“为师在军营中便听说了你们的事,当时心里只是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后来战事结束后,为师本来是想着尽快与你们汇合,但事务繁多,待到军务一了,便听说你们俩已经南下。于是便随着南下而来,还好,终于在此地赶上你们了!”
说着欣慰地道:“玉儿的身子,在北地遭挫这么久,为师担心她会受了寒气,所以顺便来给她诊断一番,开几剂方子调养一下,为师还得赶往京师,有件事迟延不得,去迟了只怕有变!”说着目光由方才的欣慰转为担忧。
水溶和黛玉互相看了眼,水溶也有些纳闷地道:“师傅,您有何事要解决,弟子不才,愿意效劳,为师傅解围!”
展无尘看了看水溶:“有关你大师兄的。”
大师兄?黛玉一惊:“就是一航哥吧?师傅您也真是的,怎么一直不告诉我们大师兄的身份呢,害得我们三个一直不知道彼此。”黛玉嗔怪的语气中含着一丝撒娇。
展无尘点点头,此时也无暇向她俩解释此事:“以后师傅会向你解释的!”黛玉心里一动想起个事来,忙问道:“师傅,难道是大师兄为诺利运粮一事?”
展无尘目光幽幽,点点头:“是啊,我军将士得知这一事情后,扣押了运粮的人,才问出来是一航所为,好在这批粮食已经被二汗突利截获,不然若真的落到诺利手中,只怕一航的罪便做实了。”
说着看了一眼拧着眉头的水溶:“所以,我得赶紧去京城,看看事情如何,只怕一航难逃罪责,即使不是死罪,也得受到一定的制裁!”
黛玉心里一顿,蹙着秀眉轻声道:“可是,一航哥他是为了公主,为了救灵儿,不然诺利就要把她许配给一个老乞丐,让皇室蒙羞,一航哥他是为此才答应诺利的要求的,他是不得已的呀!”
说着一脸期待地看着水溶:“师兄,你得帮着救一航哥,不然灵儿只怕会内疚!”
水溶墨眸深邃,思忖了一下开口道:“师傅,其实慕一航早在先,是以商队为名,暗里为了和突利取得联系,只是被诺利扣住了。师傅说得是,如果真的被诺利得了那批军粮,事情不大好办,但现在是突利所得,那事情便有转机。只是目前,师傅即便赶到京城,只怕也难以帮上慕一航,唯有我亲自前去解释方可!”
展无尘捋着胡须点点头,黛玉看着在座二人,半晌神情坚定地道:“那我们一起启程,我的身子无碍,到了京城后再调养也不迟,还是救一航哥要紧,他不光是灵儿心系之人,而且,也是我们的大师兄,这个忙自是责无旁贷!”
见水溶不吭声,展无尘遂道:“玉儿,为师且为你诊一诊,看看你的身子如何!”
黛玉伸出手来,展无尘细细地号了脉:“倒还无妨,只需按方服些时日,便可。不能太过劳累,此时天寒,更得注意!”
说着看着水溶,水溶微微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师傅,我先书信一封,您老人家带到京城,想法将此信递交兵部,一定要尽快呈给父皇,父皇看罢指不定会网开一面,从轻发落。我和师妹随后就到,您看如何?”展无尘想了想,此时唯有如此,如果加急赶路,只怕黛玉的身子吃不消,遂点点头。
见黛玉坚持,展无尘便道:“溶儿说得是,你的身子不能太过劳顿奔波,需要好好地静养。不然,只怕溶儿心里也对不住你!”说着在二人之间不住地打量着。
水溶一笑:“还是师傅知我,师傅,我和师妹已经心心相印,求师傅成全,回京后,我便向父皇请旨!”黛玉脸一红。
展无尘脸色一正,看了看水溶:“看来这是你们俩的缘份,为师也不好再阻拦,本来,为师是不大希望玉儿与皇室中人有什么瓜葛的,这也是如海兄生前的意思。只是凡事皆有变数,当初玉儿的情形,也只能留在你北静王府,你们俩日久生情,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