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口黛玉猛地掩住他的唇,摇摇头:“不要说这种话,发这种重誓,”说着表情认真无比凝重地道:“我不要你说这么重的话,我只盼我们都能好好地,你可是许了我一辈子的……”说着似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水溶笑而不语。
药材备好了,蒙珍看着水溶迟疑了一下,水溶面无表情地道:“我自己熬药,不必劳动公主殿下了!”蒙珍无奈只得退了出去。
想了想,向勃帖的帐篷走去。勃帖正在帐中饮酒作乐,几人胡女正弹奏着琵琶又唱又跳,调笑欢闹声不断,蒙珍一皱眉,不耐烦地皱皱眉头。勃帖一摆手,乐停几个胡女悄然退了下去。
勃帖斜着眼笑道:“珍儿,那个美人怎么样了,哥哥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蒙珍脸一板,愤然道:“果然是你动的手脚,解药快拿来!”
勃帖故作不知地道:“解药,你还真的打算救那个美人,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你的情敌,你心爱的男人喜欢的女人,你倒挺大度,她死了,岂不正趁了你的愿,就没人和你争北静王了!”
说着自嘲道:“我是没你的福气喽,北静王那小子我惹不起,他的女人我是不打筧再想了,我得不到他也休想好过,所以!”
说着执起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蒙珍一把夺过他的酒壶,端起酒杯刷地泼洒到地上,向勃帖伸出手:“赶紧把解药给我,你以为这样就能帮到我吗,适得其反,你是越帮越忙,他现在都快恨死我了,我现在只能尽力地补救一下,你这种卑劣的行径,最好不要让父汗知道了。”
勃帖看着一脸愠怒的蒙珍,非常不情愿地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包,撇着嘴道:“我下的又不是什么致命的药,不过是让她多受受罪而已,你不是找了呼利尔替那个女人开方子了吗,还巴巴地跑来要解药。真是自作多情!”
显然对妹妹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蒙珍也不计较,忙一把抢了过来,白了勃帖一眼:“哥哥,我为你的行径感到羞耻,你真是丢我们沙陀人的脸!”
说着跑了出去,勃帖脸色一顿:“我丢沙陀人的脸,你巴巴地去讨好,你才丢沙陀人的脸呢!”说着负气地扬声大喊道:“来人,给我上酒,继续跳,继续唱!”
蒙珍来到水溶的帐篷,拆开毡帘带着一股寒风卷了进来,神情有些兴奋地道:“解药我拿来了,一会儿喂给林姑娘服下,就会好了!”
水溶正往外倒着药汁,帐篷内飘洒着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见蒙珍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皱眉,低声呵斥道:“你就不能轻着点?”语气中非常生气和不满。
蒙珍一怔,帐后没有一丝动静,蹑手蹑脚地来到帐后,见黛玉睡着了,白皙的面颊仍红如桃花。有些歉然地笑笑,将手中的纸包放下:“这个一会儿给林姑娘服下就是了!”
嗯,水溶冷冷地答应着。见他对自己不答不理,蒙珍心头闪过一丝失落:“那没事我就走了!”说着抬脚便欲走。却见水溶端起了案上的一个小碗,正慢慢地往自己嘴里送,蒙珍一惊:“你在干什么?”
睁大了双眼,那不是给黛玉的药吗,他怎么要喝呢?水溶扫了她一眼简短而有力地道:“试药!”
“试药,”蒙珍一听有些惊讶,看着水溶心头无比震撼,同时有些委屈和不平:“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水溶看了她一眼:“事关泠儿的安危,我宁愿自己以穠试药,不能让她有半分差池。”
这时帐后传来黛玉娇软的声音:“明浩!”
水溶忙放下碗,迅速地走到帐后,黛玉刚刚醒来,便听到了水溶的话,心里感动不已,眸中光焰如梦,水溶一笑:“醒了,药已经好了,过一会儿再喝!”
黛玉便道:“你还是端过来我直接服下罢,公主心地光明磊落,她不会害我的,你也不必试了!”
水溶固执已见:“这你不必担心,你还是静静地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这时蒙珍走到帐后:“好了,你不必试了,我已经替你试了,如果一会没什么反应,你就可以喂她服下了!”说着用帕子撷了撷嘴角,向黛玉绽开一个笑颜:“林姑娘,谢谢你相信我!”
黛玉惊讶地看着蒙珍:“公主,你?”
蒙珍有些傲然地看着水溶:“这样你就放心罢,如果再有事,也是我先有事,不会害到你的林姑娘的!”说着毅然走出帐篷。
“慢着!”水溶从帐内追了出来,蒙珍回过头来平静地道:“还有事吗?你放心,如果半个时辰后我没事,我会派人过来告诉你的,你不要让药凉了就是了!”
水溶迎着微冽的寒风道:“谢谢!”蒙珍一怔,看着水溶认真的表情,心头一柔,蓦地绽放开一个欣悦的笑容:“不客气!”说着转身离去,似乎,身姿都轻盈了很多。
回到帐内,却见黛玉蹙着眉瞅着自己,水溶近前笑道:“怎么这么瞅着我?”
黛玉倚在他身上,悠悠地道:“怎么这么傻,我情愿自己不好,可也不愿意看着你有不测!”一面落下泪来。
水溶拭着她的泪道:“你我同心,如果你不好,我又怎么能好?我宁愿替你受苦,也不愿意看着你受折磨,我身子比你强健得多,即使药里有问题,那个公主也会顾及我的身份,还有,她不是说喜欢我吗,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怎么样我的,对不对?”
黛玉喟叹道:“其实公主还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对人家没有好脸色,可她一直不介意,唉,只可惜这一腔真情得不到半分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