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慕义刚好回来,看到院里一片狼藉,看到有两名侍卫倒在地上,旁边血迹班班,不觉大惊,忙一口气跑到厅上,见慕景之倒在地上声息虚弱更是惊骇非常,忙近前扶起慕景之:“老爷,这是怎么回事,银子和珠宝小的已经兑现回来了了!”
还想说下去,慕景之前摇摇头,指指府门外,慕义懵懂地看看。这时一名侍卫强忍着伤痛,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怦地一声复倒在了地上,声音虚弱地道:“赶紧去通知皇上,不然,只怕来不及了!”
西内苑里旌旗招展,身着盛装的群臣神色肃穆地在新筑成的拜将台下分班站好,一阵鼓乐响起,水昊天在众侍卫的簇拥下走向拜将台。这时,一个身着绿袍的官员飞快地冲进了西内苑,走到水漓身后小声地说了几句什么,水漓脸色刷地一变,慌忙向水昊天走去。
这时司礼官已经在大声宣告:“吉时已到,天子拜将!”水昊天刚要迈步登台,水漓来到他跟前耳语了几句,水昊天脸色大变,顿时冷汗从额头落下,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倒,水漓忙从旁一把扶住他。
水昊天甩开水漓,坚强地站直了身子,看了看站在拜将台前的韩琦等人,稍作犹豫,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水漓吩咐道:“拜将是何等神圣的事情,时辰耽误不得,你速派人去追!”说着,毅然走向拜将台。水漓犹豫了一下,转身退下,赶紧去吩咐命人去追赶水灵。
且说水溶暗中尾随着慕家的运粮商队,悄悄地到达了离边境不到五十里的地方,然后出奇不意,将所有的粮草劫走,并将粮草交付给了五州城的守将丁原,由丁原将粮草给各路人马分派了下去。
此举令将士们群情振奋,几个人休整了几日,正待回京,却从守将丁原那里听到了黛玉和水灵被劫的消息,心中又急又惧,又惊又怒,冲动过后头脑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救二人脱险。
连着数日派手下去各个道口去盯梢,希望能够在对方到达前将其截获,但不知夷男等人走的哪条路,这里地处边境,沙陀人更熟悉这里的地形,想到此心里越加谨慎小心,竟然一连数日毫无所获,水溶心中焦急如焚,但是他明白,越是这样越是不能失却了冷静和理智。
几天来,黛玉和水灵没有丝毫的音讯,水溶心里越来越往下沉。看着水溶不动声色,但唯有月下几个明白他内心的焦灼,一个是公主,是疼爱的亲妹妹,另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这两个人哪一个在他心目中的份量都是不可替代的。故几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连日来苦守各个道口,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内打探到公主的消息。
沙陀部族,夷男押着黛玉和水灵,一路上风餐露宿,躲躲闪闪,终于到达了诺利的大营。两个少女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等折磨,待到了北地,二人早已经筋疲力尽。但夷男并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催着手下紧赶慢赶,好早日回到北地向诺利邀功请赏。这一路上,既恐惧又难受,二人只得暗中安慰着对方,汲此给自己也给对方鼓着气。
几个士兵将二人拽下马车,押进了一个破土院,院子里堆着些草料,地上横着一副马槽,看得出来,这里从前是圈养牲畜的。
二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站在那里发怔,黛玉忍受着强烈的刺鼻的味道打量着四周,这时一只硕大的老鼠蹿了出来,水灵吓得往黛玉怀里一缩,惊叫一声:“林姐姐!”
黛玉也惊骇不已,但这一路上自己是水灵的主心骨,遂忍着那份恐惧,将水灵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灵儿莫怕!”见着水灵害怕的样子,众士兵一阵哄笑,关上门扬长而去。
风呼啸着,将一旁掉光了叶子的树吹得乱响,四周说不出地孤寂萧索,面对这里陌生的环境,水灵心里有些恐慌,身为金枝玉叶的她,何曾遇到过这样的事,这一路上就象一场恶梦,而且此时恶梦还没有苏醒,一股绝望从她心头升起。
她扎进黛玉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林姐姐,我们怎么办?”
黛玉初时也是满怀恐惧,被沙陀人劫持了,只怕没有好下场,但事已至此,怕又何用,遂拉着她坐到一堆草料上,一面拭着她的泪安慰着:“灵儿莫哭,这里是诺利的地盘,但我们是天元的子民,你是天元的公主,在他们面前不能示弱,更不能让他们小看!”
水灵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黛玉,见黛玉神色坚定,心里慢慢地踏实了下来,人也渐渐地恢复了冷静和理智,拭着泪道:“没错,我是天元的公主,我应该坚强,绝不能让他们小看我的,林姐姐,你放心罢,我不会屈服的!”黛玉鼓励地点点头。
就在两个人互相安慰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灵儿,林妹妹!”语气中带着惊喜和纳罕。
水灵有些惊讶,一时没有回应过来,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灵儿!”水灵打量着四周,这时从院墙上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水灵惊呆了,黛玉也惊喜不已:“灵儿,是慕大哥!”
水灵呆呆地看着对方,泪水夺眶而出,是一航,是她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慕一航。他穿着一身破烂的皮袄,正在一柄铡刀前和一个老者一起铡草,水灵发疯一般撇开黛玉向慕一航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一航,是你!”
慕一航扔下手中的草料,翻过了栏杆,张开双双臂迎向水灵:“灵儿,你怎么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