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一颗心在听到水溶大胆的表白后再次起了涟漪,他会娶自己?他已经有了锦瑟,他名正言顺的王妃,哪怕他不爱她,但她依旧存在着。
那么,他心目中的那个女子呢,相信他也说过相同的话,给过同样的承诺,毕竟,象他这样出色的皇子,三妻四妾应该是最平常的吧。
想到此,神情渐渐凝重起来,看着水溶,眸中一片清明:“做你的王妃?”
水溶抑制着心头的激动点点头:“不错!”
黛玉淡淡一笑:“师兄不是有王妃了吗?”语气中的疏离和淡漠令水溶一愣,她不愿意?可是她亲口说过,会理解自己的,难道她后悔了?
随即脸色一点一点地严峻起来,半晌,一字一句地道:“我的事,难道你不清楚,我曾说过,这颗心,一生只给一个女子!”
这样的誓言,该是任何一个女子也无法拒绝的罢,若自己是他心目中的唯一,黛玉定会感动不已,但得知了他心中尚有另外一个心爱的女子后,这番话无疑便是一种讽刺了。心,给一个女子,那么承诺呢,便会随便给对任何女子?
心头波澜频起,黛玉尽量地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如水:“不知师兄的承诺,给过几个女子?”
水溶一怔,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来不及想信誓旦旦地道:“此生此世,我的承诺,只给一个女子,那就是你!”说着伸过手去,握住黛玉的柔荑。
从没喜欢过一个女子,但眼前这个少女,是他想一辈子拥有的,自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水溶便觉自己与以前不一样了,她如一缕春风,一股清泉,让自己的心,情不自禁中已然陷了进去,不知不觉地交付了自己的一腔深情。曾几何时,自己生怕委屈了她,一直隐忍着不敢挑明,但与她朝夕相处,终是受不了这种煎熬,尤其是这一次差一点失去她的恐惧令他再不想隐瞒,他要将自己的一腔情意告诉她。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不自觉地生出与之厮守一生的愿望!
水溶一双墨眸热辣辣地盯着黛玉,其意不言自明,偏偏黛玉仍没有意识到他话中的深意,固执地认定着自己的判断,不仅不感动,而且心里涌起一股酸意,很抵触他的见异思迁。
黛玉水眸渐渐清冽起来,这样的真心他要分成几份呢?这些甜言蜜语又能持续几时,她不想听,抽出了手挽唇一笑:“师兄的心意,黛玉受不起!”拒绝的话出口,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纠结不堪。
水溶眉头一蹙,抚上她的粉面:“你心中还有人,你还没忘记宝玉?”一面手下不自觉地用力:“是不是?”
黛玉有些吃痛地蹙起眉头,水溶的话里,隐着一丝怒意,黛玉一怔,水眸有些愣愣地望着他,宝玉?自己有多久,没有想到这个名字了,似乎,他在自己的心目中慢慢地变淡,淡到提及名字时心里也仅仅是微微漾起一丝涟漪,早非是初时的难舍纠结。
见她神情有些呆呆地不语,水溶只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的心事,没缘由地心头浮起丝丝怒意和妒忌,想不到如今她还对宝玉念念不忘。
救命之恩,每晚的温馨相处,终敌不过她们二人七年的朝夕相伴?
自己出现得太迟了,但是,她注定是自己的人,既然自己遇到她,那便是上天的安排,绝不容他人觊觎和消想,宝玉,只能是过去,而自己,才是她的现在她的将来。
想到此,水溶唇畔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有些霸道:“你是我的,自我救起你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这是上天注定了的!”
霸道,从来都是水溶的标志,哪怕他有了锦瑟,有了心爱的女子,黛玉神情复杂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说过,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是最不明智的,师兄应该有体会,所以,黛玉不会拿自己的终身作赌注!”
水溶不由愠怒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以此胁迫你,挟恩求报,非我所愿,我自己曾经感同身受,岂会再逼迫你?”
黛玉淡然一笑:“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世事有太多的变数,还是随缘罢,黛玉萤光之微,世间有太多比我美好的女子,她们!”
婉言的拒绝令水溶有丝不耐,面色一沉:“你要反悔?”
黛玉一怔,什么反悔,自己可没对他承诺过什么呀,微微有些自嘲着:“我从未答应过师兄什么,何来反悔一说!”
水眸望着车外,淡我而绝决:“这种话还是莫提了罢,以后,王爷仍是黛玉的师兄!”
水溶一怔,随即挑挑眉梢,脸色越见阴郁。倨傲如他,何时如此袒露过内心,但头一次表白却被断然拒绝,自己的真情在对方眼里视如敝履,人家根本不在意。自视甚高的他前所未有的挫败,一时心里既怒又恼,夹杂着更多的妒忌,一股脑在心内汹涌,冲击得他有些失态,墨眸炯炯,慢慢地逼迫她,脸上的怒气似乎一触即发。
黛玉有些忐忑地看着他,他周身散发出的怒气令她有些不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却,触到身后的硬物,黛玉退无可退,只得水眸警惕地看着他。
看到她的惊恐,水溶一腔的愤忿蓦地打住,头脑冷静下来,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看到她有如一只小刺猬一般竖起尖利的刺,水溶心里一阵失落,自嘲着:“你放心,在你允许之前,我不会动你!”黛玉不觉全身一松,身子顿时软了下来,垂下水眸,心头漫过一丝复杂的况味。
接下来的路,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车内,笼罩着一股沉闷的气息,让人不舒。似乎有什么横在了二人之间,平时的默契和温馨此刻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