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听到水溶有些嗔怪地道:“方才说你什么,这样的天还穿这么少,怎么样,现在发烧了罢!”
说着又仔细地为她掖了掖被角,黛玉强睁着水眸,费劲地看着他,自己这样子委实难受,看来是感了风寒。
紫鹃端着一碗热汽腾腾的姜汤急急走来,看到水溶正为黛玉小心翼翼地以手探着她的额头,如此亲昵的情形,紫鹃不由蓦然止步,此时进不是,退不是,只得立在门口站着。
感觉到水溶生气,自己全身乏力,头又沉沉地,黛玉此时唯有默然不语。水溶不忍再责怪她,扬声唤道:“紫鹃,姜汤呢,怎么这么慢?”
紫鹃方答应了一声走进来,水溶轻轻地将手臂伸到黛玉脖颈处,黛玉讶然一惊,下意识地拒绝着,水溶此时不容她退缩,一揽将她扶了起来揽到自己怀里,黛玉酸软无力挣扎不得,只得倚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心里又迥又羞,但又无可奈何。
他的怀抱温暖得令人贪恋,不自觉地竟然复向他怀里偎了偎,感觉她的无意识动作,水溶一阵狂喜。
柔软的身子温顺地倚靠着自己,又见黛玉此时粉面绯红,小脸压倒桃花,不知是羞涩还是发烧造成的,呼吸可闻,那淡淡的幽香随之淡淡地飘散,令水溶心头一凛,不由想起了救她的那一次,也是这般依偎在自己怀里,一时越发心动神移,心跳,竟快了许多。
一时间,竟生出了一丝贪恋,真想,就这么抱着她一辈子,再也不放开!
这时紫鹃忙把姜汤捧了过来,水溶手一伸:“给我罢!”
紫鹃忙汤递到了他手里,水溶手执小碗,送到了黛玉的唇边低声道:“把嘴张开!”黛玉神智昏昏,不知所言,水溶凑近她耳边语气柔柔中不容置疑:“把药喝了!”
低沉的嗓音令黛玉一凛,水眸蓦地睁开了,那一刻,清澈如水,看清了是水溶,此刻自己正被他紧紧地抱在他怀里,不由想挣扎:“师兄,你放开我!”
水溶低声喝止:“莫乱动,把药喝了再说!”这时紫鹃也忙道:“姑娘,先把药喝了罢!”黛玉方张开嘴,水溶小心翼翼地将药给她灌了下去。亲自撷了她唇边的药迹,慢慢地扶着她躺下。
这时紫姑也忙匆匆地赶了来,一面走一面着急地道:“怎么了,林丫头病了?好好地这是怎么说!”说话间走了进来。
水溶忙立起身,脸色阴沉,扭身来到外面厅上。来至近前,觑了觑黛玉的脸色,面泛桃红水眸饧涩,遂一皱眉:“看样子是发烧了,已经派云上去请太医了,估计还得等会儿,丫头这身子骨可真够单薄的。这个天,好不好地便着了风寒了,太后她老人家还没好利索呢!”
说着四下里看了看,见炭盆等均齐全,屋里倒还暖和方才罢了。
紫鹃低声道:“刚喝了姜汤了,想来是出门时穿得单薄了些,又突然变了天,起了风,姑娘该是着了风寒了!”
紫姑点点头,想了想又转身命小丫鬟,去给黛玉多拿两床厚些的被子,又命再多加点炭,折腾了半晌,黛玉见状颇过意不去,但此刻自己周身乏力,只得罢了。
这时云上引着秦太医也来了,紫鹃忙将幔帐放下,引秦太医进来给黛玉诊了脉,诊罢复请了太医到厅上。
水溶遂问道:“秦太医,有无大碍?”
秦太医虽不知道黛玉是谁,但见水溶如此郑重严肃,便知不是一般的人,不然堂堂的北静王爷也不会亲自过问,遂开口道:“此位姑娘风寒倒无大碍,只是依脉象看,似乎心情抑郁不舒,肝气郁结!”
见水溶脸色一沉忙道:“殿下也不必担心,待臣下开剂方子。再有,尽量地开导开导这位姑娘,心情舒畅了,身子自然便好得快了,相信不日便很快可缓解,风寒无妨,吃一两剂药发散一下便可!”于是开了药方,水溶忙命月下赶紧去抓药。
送走了秦太医,紫姑方来到外面,见水溶仍没离开便道:“王爷,林丫头没什么大碍,偶感风寒,月下也去抓药了,你就不必担心了!”
水溶嗯了一声,却没有离去的意思。紫姑明眸一转,觑了觑里面,笑不丝地对水溶道:“王爷,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丫头了?”
水溶一凛,回头目光炯炯地盯着紫姑,紫姑嗤地一笑:“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你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虽然你不说,但你的一行一动我能看不出来吗?”
水溶一挑眉梢一笑并不言语,紫姑接着道:“从你将这丫头救回来开始,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再后来见你留她在府中,一步步走来,心里便越发笃定了。堂堂的北静王爷,何时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见水溶仍不吭声遂悠悠地道:“眼光不错,这丫头值得你如此上心。不过,喜欢人家就直说,不要这么别扭,这丫头为人清傲,你再这么冷言冷语的,就算替人家尽过心又如何?”
瞥了水溶一眼:“莫怪我没提醒你,我看东平郡王看这丫头的眼神有些不对,如果你不早把心意言明,若是被人抢了先,只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可怨不得别人!”
水溶闻言黑瞳一紧,盯着紫姑半晌,蓦地倏尔一笑。身形微动,一袭银衫已在几米之外,随之一个狂妄霸道的声音飘来:“她是我的人,这份缘是注定的!”
紫姑好笑地看他的背影,转过身,忽地想到了自己,眼前闪过一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