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伤成那样,景以郁的心慌乱不安,又很害怕,就象一个笼罩在无边的森森黑夜中。
一边边的拨打着风玄之的电话,心越是急,电话偏偏无人接听,那头的手机正在办公桌上,清冷的震响着,象被冷漠丢弃的一样。
景以郁慌了,最后不得不打了电话给景以琼,她好害怕,害怕景以叶会什么差池,她会内疚死的。
如果当时,她没有走开,如果当时,她拉开了他们,就不会这样了。
展习远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烦躁自责的抓揪着自己的头发,瞥见景以郁无助的靠在墙边,那落满泪水的恐慌小脸,眼孔有些肿胀的萎缩,遂起身,一把揽住了她瑟瑟颤抖的温柔肩头。
而她就象刺猬,浑身竖起了扎人的刺,退后了数十步,指着他痛喝“你别再靠近我们,我讨厌你。”
展习远哽住了,痛得收紧了,面对她,愧疚无言。
匆匆赶来的景以琼和景江,寻到手术室门前,看到他们,慌乱不已的追问“以郁,以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以叶,还在里面,姐……”看到景以琼,景以郁红肿的水眸,奔涌的泪,更凶悍了,亲眼看着那么多的血,从她额头碎裂的口子处,止不住的往外涌。
景以琼想打想骂,可见到景以郁内疚得,哭成这样撕裂,心就象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窒压着。抱紧了她,细声安慰着“放心,以叶不会有事的。”这样安慰着,眼泪滚胀的翻涌着。
恐慌袭击着她,她暗怪自己怎么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咬着唇,不让自己泣出声。
“景以琼,对不起。”杵立良久,展习远鼓了下勇气,深深自责的道“是我把她伤了。”
一听这话,景以琼霍然松开景以郁,跨步至前,挥起一巴掌,痛恶的摔了过去,手掌麻辣的痛,立即刺进了心里。“如果我妹妹出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展习远怔怔的,看着她无言以对,身为姐姐的她,他可以理解她的心情。
那一巴掌,仿佛打在了一直执着等待的心上,不管自己,再怎样不舍,不准别人碰那些花,也不该那样伤害,不知的她们。
手术灯终灭,医生和护士,也推着昏迷在床的景以叶出来
景以琼丢了他,忙赶了过来,“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已经脱离危险了,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众人皆松了口气,景以郁的心,也着实的落了下来,回头睨望了一眼展习远也顿放松的脸,便跟着进了病房。
展习远没有跟进去,心下一阵空虚,没有想到自己的执着,差点害死了一个人,默然转身下楼,将手术费和住院费都交了。
烦躁的坐在车子里,望着外面昏黄的路灯,烟草的星火熄亮熄亮的笼氲着展习远黯然忧伤的脸,显得落寞而邪冷。
虽然他害景以叶受伤了,可景以叶害得他的心伤肆意的扩散。
他不止闻到了车内还有景以叶的血腥气息,也闻到了自己的心,正汩汩的流血不止,心底的伤疤再被撕裂的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