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之带着小家伙赶到的时候,景以琼并不在家,一直响着没人接听,两张俊容越来越沉。
小家伙又哭了起来,无奈,风玄之抱着他出去找,都怪自己,明知道她心情不好,还那么大声。
风玄之开着车子,刚驶出小区,景以琼就提着一个袋子,缓步进了小区,面无表情的上楼,面无表情的回到家,面无表情的开始动手做饭做菜。
包包里的手机,没命的狂响,景以琼终是按捺不住了,一把操起手机,“喂,有屁就放。”
“呜呜……妈妈,宝贝要妈妈,宝贝要妈妈……”
景以琼刚刚的怒火顷刻被泼了瓢凉水,全消了去,小家伙的哭声,足够震碎她气愤强硬的心,终软下语调,轻问,“好了好了,宝贝别哭了,宝贝在家乖乖的,妈妈明天过去看你。”
一听电话接通了,风玄之忙将车子稳靠在路边,直接抢过手机,“琼儿,你在哪里?宝贝哭得很惨。”
“我在家,麻烦你把他送过来。”
“好。”风玄之收了手机,急急的掉转车头,驰回过去。
景以琼淘了米,放入电饭煲里,然后开始洗菜……
风玄之进来,已能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小家伙也不闹,两个小人,一前一后的跺步进厨房,那个让他们焦急牵挂的身影,正在灶前认真的忙碌着,心即是安适了下来。
“妈妈……”小家伙欢快的大声唤,妈妈没走,没有不要他
景以琼一怔,一回头,两对幽黑的双眸,一个是欣喜,一个是目光如炬,却又隐着淡淡的惆怅。
“出去。”景以琼严肃的对风玄之使了个眼色,怎么可以带小家伙进厨房。
“妈妈,正在做饭呢,我们出去等。”
风玄之带着小家伙转进客厅,打开电视,屋子里有了点不一样的声音,让时间不至于在等待里,无限漫长,无限煎熬,无限无措。
饭菜,碗筷,一一上桌。
“好了,可以吃饭了。”
两个小人,一边一个,早就很乖巧的坐等着。
风玄之坐着对小家伙使了个眼色,默声的给景以琼夹菜,倘若爸爸做饭,妈妈总说‘爸爸辛苦了’,小家伙立刻会意到,拿着勺子笨拙的抄,风玄之忙夹起他要抄的菜,放到勺子里。
小家伙闪烁着诚挚的黑眸,往景以琼的碗里送,稚嫩的声音,还没出口,就在半道被打劫到他自己的碗里。
景以琼又夹了菜,沉声道,“乖乖吃饭。”
小家伙很委屈的看了一眼风玄之,然后又很执着的继续来。
“琼儿,我们结婚,好不好?”风玄之装作很随意的提到,却憋了很久,终于吐了出来,也许结婚了,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他就不会怕失去她,他就不会每天这么的不塌实……心中压的大石,久久的放不下。
景以琼淡漠得,没有一丝悸动,怪声怪气的道,“这样不好吗?何必为了我这棵树,放弃整片森林,我景以琼,这辈子都不想再嫁人,你别找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我跟别的女人结婚?”
景以琼一边给小家伙夹菜,冰吐三字,“随便你。”没有正眼去看他,以掩饰心底的伤。
他居然三天都不接她的电话,虽然知道他不是去找别的女人,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清楚了,伤口再次裂开,就在他向求婚的前一天,他拥着另一个女人热吻,就在他求婚的当天,他的母亲,犀利的告诉她:
“就你这种平凡到一无所有的女人,别痴心妄想嫁进风家,我告诉你,有我在的一天,你若嫁进来,就等着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容忍你做玄之的情.人,是我最大的忍耐限度。”
风玄之健朗的身子晃了晃,整颗心,冰冷得透骨。
‘随便你’,他爱她,却只换来她的无所谓,渴望名副其实和她在一起,却如此这般
“景以琼,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你不想嫁人,那我跟你这么久,你不该给我一个名分吗?还是说你打算等我死了,你才会施舍的,追封我一个名分?”
他不敢倨傲的说,给她一个名分,却卑微的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名分
景以琼抬眸,深剜了他一眼,目光冷冽,心痛得更厉害。
卸下淡漠,语气却还是很强硬,“好了,这三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
难道她真的不想嫁吗?她有要守护的人,她做不起那个没梦,有他,有宝贝,有弟弟妹妹,好好的在身边,那样虚华的名分,对她来说,无所谓。
风玄之撂下筷子,起身,走进客厅,卧进沙发,闷闷的抽起烟来,一般有小家伙,他都很克制,不去抽烟。
景以琼跟出去,一把夺了他的烟,摁灭掉。
原本窝着火的,可现在不是发躁的时候,就算她不在意,风玄之却很在乎。
景以琼双臂圈住他的脖子,细声誓词,眼泪滚滚,“我在意我在意,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可是风,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配不上你,只要你,只要宝贝,一直在我身边就行,我心满意足。”
“什么狗屁的家世背景,我根本就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你觉得那一纸的名分重要吗?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男人。”景以琼忙抢断,跨腿坐在他的腿间,亮眸内噙着可怜的泪珠,定定的对着他的耀眼黑瞳
风玄之无法了解她的真正心思,逻辑思维里,传递着她认为,只这样,她才觉得自己配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