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两个大男人,一个站在窗户边,受伤的眼眸比蕴藏着阴雨的黑夜还要深幽黑暗,阴骛的俊脸沉郁得,烈日都炙烤不开。
一个冷冷的坐在沙发上,眸底寒彻如冰,仿佛千百年来都是那般,眸棱盯注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一言不发。
两个人好象在静声僵持着,谁也不强势,谁也不退让。
直到黎明破晓而出,风玄之象是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看了眼还在睡的女人,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九少没有理会,搬张椅子坐得离她近了些,将她那套上戒指的小手,放入自己的双掌间,压下唇,吻了吻那枚依旧闪烁着光芒的婚戒。
“以琼,是不是我给你造成了压力?你一直爱着他,想要和小十和他在一起,对不对?”他轻轻试问着,呼吸一点点被痛窒亚,笼罩住,颤瑟不已
“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抛下我,你越来越可恶了。”九少咬牙切齿的低吼,眼里是难忍的痛液
“难道这么长时间,你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你跟风还真是绝配,一样的残忍,一样的铁石心肠,我该恨你呢,还是怨我自己的自作多情?”
景以琼微长的羽睫扇动了一下,却没有睁开眼,九少的话,她听见了,因为不知道如何回应,喉头只动了动,而没有出声。
怎么也不曾想过,正如咏儿所说,要两个那么出色优秀的男人,对她痴情,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然而,她将这两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吧。
她觉得自己很混蛋,风玄之那么深的伤害自己,为什么他吻你的时候,还是会有那种悸动的感觉,那些沉淀的激情也呼之欲出
九少对她那么好,只觉得自己应该去爱这样一个好男人,就象涛,以前也没少呵护,疼爱过她,而她给他的,最多不过是个吻,却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身心,都给了风玄之。
付出真心的,往往换来的都是痛苦,就象现在的九少和风玄之,景以琼在心里哽咽的哭着。
…………
送爷爷和宝贝来到医院,风玄之没有上去,只瘫坐在院子的长椅上,郁闷的抽着烟,吞着伤吐着烦,迷蒙的烟雾后,是一张帅到阴郁的俊脸,吸引了不少年轻的护士,那抽烟的样子,真是帅得一塌糊涂。
景以琼没想到风习南会抱着小十,到医院里来
风习南一进来将小家伙送到景以琼怀里,然后是一阵埋怨,“本来医院这种人多病菌多的地方,我是不会带小堂耀过来的,我说你这丫头,好好的,干嘛抑郁呀?生活是要跟着自己的心走,怎么开心怎么生活,你好好问问你的心,你放得下小堂耀吗?你的心到底爱着谁?”
景以琼皱眉,不喜欢他给小十取得那个怪名字,什么都没听进去,就嘟囔了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自己的孩子。”水眸温柔如水,附唇亲亲小十的白嫩的前额
风习南也不跟她计较,吹胡子瞪了一眼,“丫头,我是看你给我生了个可爱玲珑的小曾孙,我才跟你说,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一起生活,然后心里想着另外一个男人,那也是一种背叛。”
景以琼心里‘咯噔’的紧了下,抬眸看着风习南,退去年轻时精明帅气,(风玄之那么帅到妖孽,他爸也是帅得利落干净,老爷子年轻时当然也帅)现在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展习远他们都很尊敬他。
“你还不知道吧,蒙仲放,因为你给我生了个小曾孙,如今是多方面的给小九施加压力,要与你离婚。”风习南笔直平稳的坐在沙发上,双手压着拐杖,眼神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闻言,景以琼心头一怵,等到九少走了以后,她才睁开眼,从护士那知道,晚上是两个男人送她来的,她患了产后抑郁,吃了大量的安眠药,那时,他们一定急疯了,所以九少才那样……
敛下黯然的碎眸,她不想再说话,听到要离婚,心里既无奈又闷闷的,很是难受。
她真的不是个好妻子,立志要做到的事情,最后成了泡沫,却也深深的伤了九少。
下午,景以琼就出了医院,心情好的一直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更没再理跟她抢孩子的老人。
风习南没有走,跟着他们,住进了他们的家里,瞥见一屋子的相片,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九少没事,就在家陪着她和小十。
见她看着小十笑了,大概是从小十被抢走,她的笑容才流逝了吧,小十才是她心内,那个最重要的人。
“爷爷,您的茶。”九少亲手给风习南沏了杯,他亲自带来的茶叶。
风习南轻应了声。
“这个家,很温馨,也是你辛苦赢得的,我们这些人来破坏,的确很残忍,也许我是真的太自私了,只希望我孙子能够一家幸福美满,到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小九,我老了,只想临死前,能让小堂耀多陪陪我,至于你们之间的感情事,你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不干涉,那丫头,想看孩子,就让她看吧。”风习南颇有一番语重心长的,道出自己的肺腑之言,一个老人的辛酸哀求,谁能够忍心拒绝呢。
更何况九少从来都没有埋怨过他,小十的确是他的亲曾孙,一个老人盼着曾孙的心理,他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他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毕竟景以琼还是他的妻子。
心头一直郁结的是,景以琼还爱着风玄之,这教他不知该何去何从,谁也放不了手,风玄之是,他也是。
除非哪一天,景以琼亲口说出,她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