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飞霜是个男人,我相信他会保护好的!”
“城主……”
“不要再说了,乘我的脑子还算清楚的时候,赶紧送她走!”
凝望着她的脸,我已经被悲伤给淹没了。
虽然知道紧紧握着的手,一旦松开,就很难再有握着的机会,但是,我却还是得放手。
再多经年的风尘,也洗不去心底的记忆,我想只要我身体的血还是热的,我对这个女人的爱就不会消失。
目送着她被腾阳抱上马车,我的心,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疼痛至于,还有一份无法弥补的空荡荡。
“等等,把这个戴上!”
我拿起地上的剑,从怀中摸出一封信,交给了腾阳。
多想再去看她一眼,但在马车外徘徊了许久却还是不敢,再撩开布帘,再看到她,我肯定会后悔的。
“城主?”
“走吧,快走吧!”
银月苍苍,我在山头,盯着那挂越来越小去的马车,两行清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被我拱手让人了。
我后悔了,从她离开我视线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但是我却必须那么做,因为我不是那个可以让她自由呼吸的人!
从此各在天涯,我只希望我深爱着的那个女子可以过得好,至少比我幸福!
幸福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逃走。
安静的夜里,我吹灭了烛火,靠在离她最远距离的墙上,门就在我的手边,但是无论我多努力,却始终迈不出去脚。
痛到麻木,是一种新的境界,当眼泪尘埃落定之后,一切变得更加沉重和悲伤。
恨吗?
我不知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还在爱!
看着她辗转反侧的身影,我已然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或不想的问题,在更多的时候,主宰我们的是一种无法控制的不由自动,例如爱她,想把她留在身边。
换做是十年前的我,也许现在我会掉头就走,忍住伤痛,找个暗无天日,不被人找到的地方独自疗伤。但是现在,我不会那样欺骗自己,因为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在一次次分离,一次次伤害之后,我已经领会了一点,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离不开她。这种认定,就像是猛虎认定了猎物,是一种撞南墙都不能回头的执着。
我不是冷漠,也并不无情,我只是觉得每天一次的承诺永远比不上一生不变的注视。所以更多的时候,我选择了自己的方式来爱自己的女人,在她睡着的时候看着她,纵容她任性地胡闹,默默地为她善后……
在这个充满条框和规矩的复杂世界里,我尽力给她一个宽松自由的环境,让她快乐地活着,我觉得这就是我所给她的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地望着远方,眼中有我不能理解的忧愁。
直到我站在门内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他们之间的那种熟稔让我恐慌。
“水,我要喝水!”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大步跨了过去,将她的身子扶着靠在自己的胸前,拿起床头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喂了一些水入她的口中。
这些动作是那么顺畅自然,仿佛早就成了我习惯中的一部分,若要忘记,该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替她掖好被角,我靠在床边,像从前的每个夜晚一样,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感受着她在身边的感觉。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窗棂上映起了蒙蒙的灰白之色,但是我的心却好像永远遗落在昏天黑地之中了。
在清晨略带凉意的露水中,一夜未眠的我推开了门。
刚走出随园的门,我就遇上了简风。
他和墨儿一道,有说有笑,手不时掠过墨儿的发丝,那种轻浮的表现让本来就已经积蓄了满肚子怒火的我更加愤怒。
我迈开步子,大步流星朝他走了过去。
“看来二少爷找我有事啊?”
见我在他面前停下,简风似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没错,我今天就是来找他麻烦的。
“二弟,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怎么了?”
墨儿担忧地看着我。
习惯了从不流露任何情绪,习惯了用面无表情来掩饰一切,这样的我,墨儿一定没有见过。
“我想和简风单独谈谈!”我的眼冷冷地盯着简风那张让人恼火的脸。
“墨儿,不会有事的,你先去看看小蛮吧,我去去就来!”
简风温柔地朝墨儿笑笑,然后对着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静的竹林中,肃杀的风声在耳边吹过,我和简风各站一端,凌厉的眼神比刀剑更加刺眼。
我们彼此都在心中评估着对方,这个男人有着神秘诡异的独特气质,身手也不错,长相更是得天独厚,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只危险的黑色豹子,修长的四肢,邪冷的眼眸,看似随意,但随时会跃起,给予致命一击。
这样的对手,让我从未害怕过的心有了些许的紧张。
“在你走进这片竹林时,我已经有不下十次机会出手杀了你!”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知道!”他对上我的眼,先前的随意全数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峙。
一种很紧张,很严肃的气氛将我们包围起来。
看得出来,在我对他充满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