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韵瑶的到来让整个会所里都活跃起来,不参与点名开会的人,远在四楼的客餐部的服务员和厨师保洁都忍不住一趟趟跑下来,只为亲眼看看这美女。
至尊皇家会所拥有员工七八十个,除了服务员保安保洁厨师之外,36个足疗按摩师,16个搓澡师,8个美容师,其中女性占百分之八十,良莠不齐,按摩师拿工资最高,她们年龄和韩笑差不多二十到三十五岁的居多,能聊到一起,她们有人一个月拿上万的工资,有人拿两千不到,工资跟提成挂,尤其是熟客的的技术,顾客指定谁谁谁服务,这种叫点钟,要加钱的,所以总体来说跟颜值有关,其次才是按摩手法服务态度什么的,还有就是推销储值卡,提成又高又不费劲,比如店里工资最高的雅微,长相甜美,声音细腻,浑身上下透着妩媚,对外一律宣称未婚,其实她儿子都六岁了,不过人年龄不大,就二十六岁。
其次工资高的是一个三十三岁的大姐王梅,她是为数不多韩笑喊姐的员工,王梅黑瘦个矮,长相不突出,甚至还有点丑,可她细心周到,前厅常常看见她脸都笑僵了迎来送往的,为的就是下次顾客来了还能记起她66号的工号,增加工资收入,王梅是个没离婚却一个人养家的可怜女人。
工资最低的,店里员工叫她二姐,9号张墨,女的,二十来岁,说好听点有点拎不清,用店里员工的话:二百五,所以叫二姐,她自己还美的跟什么似的,她的宗旨:无论是谁,我只干时间最少的活。她已婚,有个两岁的儿子,每天晚上下班老公开着个七手的桑塔纳来接她,二姐口头禅:扒裤子!
浴室的搓澡师父们几乎不和前面接触,年龄也大了点,所以只是偶尔在食堂碰上点点头而已,如果不是韩笑管着发工资,她也一定认不全这些员工。
搓澡师父工资也是保底加提成,一般情况三四千,天天泡的手指头脚趾头都是胀的,挺可怜。
男人们工资低,胖经理的工资还不足雅微的一半,四个副经理工资按店内业绩走,工资跟经理差不多持平。
经理任天意是个二十八岁灵活的胖子,俩孩子的爹,李雪说他“白胖白胖的”,韩笑常说他一上称就能打到头,他工作认真尽责,私下平易近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就是人长得丑,小眼睛大鼻子大嘴巴,尤其爱吃,会吃。
四个副经理都是超不过25岁的年轻人,其中足疗部的管理宋威是两个孩子的爹,这小伙长得好看,浓眉大眼长睫毛,韩笑和他开玩笑说他的眼睛是桃花眼,一天到晚烂桃花不断。
其他人一般男孩,都特别好相处。
会所的老板王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秃顶微胖,头发在边缘长了一圈,他会掩耳盗铃的把边上的头发覆盖到中央,很滑稽的样子,老板个矮脸白,好大喜功,眼高手低,虚荣虚伪,尤其爱面子,经常带着一堆醉酒的朋友来会所洗澡按摩,他一来折腾死人,这人近几年十分“作”,可能跟生意下滑有关。
韩笑常说:“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能这么大,难道我刚上班那会他是装的?”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韩笑骑着她那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从店里骑到家,十分钟路程,一共有九家以足疗养身为主题的店面,虽然没有皇家会所大,洗浴有三家,汗蒸一家,遍地都是这种服务场所,顾客就那么多,所以生意下滑在所难免。
韩笑负责财务,知道销售业绩连年下滑,可工资成本却是逐年上身,老板早已苦不堪言,只是投资太大,会员储值卡也飘着上千万,不是说撤就能撤的了的,特别近两年,经理不断换,两年换了四个经理,那是老板已经心急如焚了。
现在的经理胖子在韩笑眼里算几年来经理中最优秀的了,她一边骑车一边想,总算来了个靠谱的,销售业绩的上升,说明下月工资跟着上升啊。
当然,这营业额上去跟那位大美女林韵瑶有直接关系。
林韵瑶来之前有一个女接待苗苗,请了一周假,她上班半年,成绩平平,一个月就拿三千多工资,月月抱怨工资低。
就在昨天,苗苗也回来上班了,盯着林韵瑶看了半天,最后撇撇嘴:“那双鞋超不过八十”
俩女人之间肯定有一场战争。韩笑想
都说美女高冷,但林韵瑶还真不是,正如苗苗所说,她的鞋还真没超过八十,六十八从超市上面的小店淘来的,
就在下班之前,林韵瑶特别小心地把韩笑拉到一旁,窘迫地问她:“韩姐,我,我能支两百块钱吗?我,我去买工作服。”
韩笑差异地看了她一眼,为避免尴尬,马上转过去回:“公司制度没有上够半个月是不能支钱的,我个人借给你吧”
林韵瑶不好意思地笑了。
韩笑却盯着她的背影,沉思半天。
女人之间的友谊有点莫名其妙,也许就一个秘密,或者共同讨厌一个人,或者吃了一次饭,总之,第二天林韵瑶和韩笑成了朋友。
成为朋友之后,韩笑更多了解到这位美女,竟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妈,韩笑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林韵瑶说她和老公李海明本是一对啃老族,十八岁怀孕和家境殷实的老公生活在县城,每月领取父母六千块的零花钱,孩子由婆婆带,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工作,直到最近,老公家破产,他们不得不自力更生。
她妈妈在老板朋友开的麻将馆工作,她去找妈妈要钱的时候正好遇到皇家会所老板王尚志,于是王总说这里可以安排她工作,就这么着,她才来这里工作的。
韩笑是那种掏心掏肺的傻大姐模式的人,就不赞同林韵瑶在这里工作,她美的太出众,在这种地方容易迷失,韩笑跟人家相处了才多久就对人家什么话都说,可是林韵瑶自己却说:我没有学历,又没有钱,干什么去呢?哪要我呀
韩笑认同她的美丽,但不认同她的心性。
林韵瑶的老公在她上班后很久才去了店里,坐在大厅沙发上一言不发,那是一个消瘦苍白的高个子男孩,很帅气,却是个很内向害羞的人。
开着一辆别克牌子的汽车,韩笑不是很懂,只能认出车前的标志。
林韵瑶和她老公性格反差太大,当时韩笑心里就觉得这段婚姻不太好维持,有钱的时候无忧无虑,没钱了,估计得各自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