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互联网3亿多的人口,目前超过60%在30岁以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在互联网发展早期,网络游戏、聊天等应用非常普遍,用互联网协助工作,帮助决策的,却很少。很多企业的决策者还没有使用互联网的习惯,还没有能精确地使用互联网。金融危机到来以后,人们恐惧心理的产生,经济增长的放缓,都会使企业的决策者更好更有利地使用互联网,让互联网在工作中产生正面的作用。
企业必须熟悉、利用互联网,才能让互联网在社会经济生活中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大企业应该如何去看未来中国互联网的结构?
【标签】 腾讯 产业 三元结构 变革 平台
进入21世纪,互联网由星星之火,逐渐发展成为与社会紧密衔接的力量。随着与社会契合度越来越高,互联网企业也从各个方面渗透进人们的生活之中。如果说在2000年,互联网世界还是一片蛮荒之地,最初的企业只要关注产品、关注用户,将全部精力用来拓荒即可;到了现在,蛮荒的世界已逐渐变得繁荣,丰厚的土地已经成了众多企业必争的地方,生态系统也开始变得枝繁叶茂。
互联网企业越靠越近,这时候如果企业的注意力还是只停留在土地上,就有可能与其他企业发生冲突。
“为什么腾讯面临平台的转换?以前,腾讯是一家很典型的二元思维的企业,眼里只有自己和用户,以为以产品满足用户的需求,就一定能够成功。腾讯一直以来的成功也有赖于此,一路走来,它不用去考虑别的,只要满足用户需求即可。”张鹏说,“但环境其实是不断在演进的,企业大了就要考虑对产业的影响,不能只看用户,还要看产业。”
张鹏认为,从整个商业模式和腾讯的发展战略角度来看,未来的互联网其实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二元结构,至少是三元:一边要链接用户,一边还要链接很多的企业、应用、服务,后者可能不是由一家企业直接全部搭建,他需要具备链接的能力。
这就意味着,有能力的大企业需要改变自身,沉到底层,去做基础的土层。以前的互联网是通过应用、产品来进行竞争,用户是土层,你来刮一层,他来刮一层,用户都被产品掠夺走,变成了企业自己的,这导致了企业规模扩大后对创新的遏制。这时候,包括腾讯在内的企业都不是什么公共平台,不可能每个产品都做到最好,最终互联网只靠单个企业的自驱动,也难以有更好的创新。对腾讯而言,这个层面是否可以换个视角去思考?它应当意识到产业的格局已经不是二元结构,自己可能要修正原来企业中一些基本的价值观,从根本上进行一些调整。
面对新的互联网结构,腾讯原有的由危机感导致的应急方式需要变革,需要有一种新的建造安全感的策略。张鹏认为,腾讯是一家危机感很强的公司,所以在看到有人做了一个优秀的产品,腾讯的产品团队也看到产品有价值时,才会也要去做一个。
考虑到前文所说的产业环境,未来不管是遏制策略,或者叫跟进策略,其实都应该换成平台策略。当别人所做的产品有你提供的重要成分在里面,甚至变成大家一起去做,这时候你对于新的产品才会乐见其成。
同时,在互联网结构变化的过程中,在腾讯开放的过程中,它还将面临一个重要考验,简单来说就是:到底现在是为了平台在做产品,还是为了产品在做平台?“这听起来像是个绕口令,但其实是个绝对的问题。腾讯现在的创新,很难说是怎么用一个震撼性的、颠覆性的东西去改变或者建造一个新世界,给产业带来完全不同的风景,但腾讯依旧可以利用自己的专长,通过其产品集群的军团性战略,去构建这个基础土层。”张鹏说。只不过这样的做法和以前有一些区别,它具有更强的战略方向性。它不是原来说的“因为有机会出现所以我跟进,有别人发展得很快所以我遏制”,那种做法很难形成真正的合力。
换言之,腾讯现在的产品要围绕一点形成合力,从而做到能为其平台战略服务。
现在互联网上做平台的企业,算下来有腾讯、百度、阿里巴巴、新浪这几大势力,虽然大家都在做开放平台,但其实都是基于各自的某个核心产品进行协调。或许,针对这样的形势,腾讯需要在企业内部最高层面形成一个负责协调的机构,一种叫做比如执行委员会的组织。“这样才能协调整个企业内部的庞杂资源,才有足够的力量去推动平台的开放,才能让腾讯所有的产品为了一个核心去努力,用产品的成长带动平台的发展,和互联网产业链条新节点的形成。”张鹏说。
他举了个例子:腾讯如果要做电子商务并形成平台,可能还会有问题,因为这仍然是产品思路,而电子商务并不是腾讯的核心要地。从更深入的层面来讲,腾讯过去最擅长的东西就是产品能力,现在这种能力需要一种有效的转化,避免让过去的优势变成包袱。
你准备好了吗?
【标签】遏制 不成熟 隐私 责任 思考
不管出发点与实际策略如何,从现实上看,腾讯打造的围绕用户“一站式生活平台”,与互联网产业的发展之间已经产生了一些冲突。甚至有人偏激点说,腾讯根本就是在对其进行遏制,用同类产品来防止新的互联网势力迅速崛起。
腾讯一直以来都奉行务实的以工程师文化为主导的价值主张,但吴伯凡认为,它并没有获得普罗大众包括企业内部的内在价值认可。“你不能只是赚钱,到了一定时候,要让一个亿万富翁天天加班,就需要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需要新的动力与追求。”吴伯凡说。在他看来,腾讯过去走得比较顺利,却忽略了管理,有些课必须要补回来。
基于价值观之上,段永朝认为,腾讯不太成熟,但“不成熟”三个字实在太虚,还需要详细解释。“互联网是一个急剧变化的行业,相信很多创业者都坚信,互联网注定是横扫一切的行业,但到了今天,为什么忘了这一条呢?我们每个人都在不自觉地想扮演先知,不自觉地想操纵性更强一些,想要让企业更加安全,更加稳固。但是,真正给你可以确定的未来,真的是好事情吗?这就是我们在中国赋予互联网行业的气质吗?”他说,“我们探讨企业的责任,企业的存在方式、商业模式,甚至反垄断,我一直以来都觉得对这些问题可说的不多,因为一不小心就会绕回到老路上去,又去旧筐子里拿东西。垄断与否,很多人说的我都很认同,但是我们也要警惕,不小心拿出来的东西,对应物恰恰是我们十几年前搞互联网大家信誓旦旦说的。工业革命时就是这样,似乎看清楚了,但是真正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进而段永朝认为更要命的,是包括腾讯在内,大部分人对这个问题缺乏足够的认识,所有人都按照本能做事,创业的时候去冲击,做大了之后去遏制,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举例说,2011年年初奥巴马开会请了很多硅谷的IT精英,探讨的主要问题——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焦虑所在,就是如何去定义隐私。他如果有对手的话,对手又如何定义隐私?有一句名言,“隐私是一个不恰当的社会学概念”,至少这句话正面的含义就是,隐私需要重新定义,它不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概念,也不是教科书上讲的那样。互联网使得隐私的含义正在发生变化,我们要对这种变化保持敬畏,因为没有人知道它将变成什么样子。
这只是互联网已经进入一个更加复杂、影响更大的阶段的例子之一,在这个时候,所有的互联网企业集体准备不足;甚至大部分企业,还没有意识到这种准备不足。
在这个世界,越来越多的人已经不可能脱离互联网存在,小到一次微博转发,低到一次灌水,每个人每天都有意无意地为互联网贡献着自己的能量。但是随着互联网的力量越来越大,段永朝认为中国互联网已经进入了一个对不成熟状态进行甄别,并下意识顺手拿来成熟的概念,用它来支配互联网企业行为方式的状态。但是,不成熟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可能正相反。
未来的互联网中,其实有许多基本概念都还没能定型。比如企业,企业未来将成为什么样?至少有三个不同:拥有的资产不同、活法不同、应当承担的责任不同。
对腾讯而言,在处于复杂性转型前期的时候,需要警惕的东西更多。警惕的东西都是必须要思考的,而腾讯走在了中国互联网的前面,它就拥有了优先思考的权利和责任。“我对腾讯的失望,就是它多少年来都放弃了思考。”段永朝说,“它不愿意去充当未来世界的先行者、领航者、先知先觉者。”可是,只有先行者才能带着大家一起往前跑。“再聊远一点,回到反垄断,反垄断的形态是什么?我觉得反垄断恐怕是某些权力进入互联网一个很重要的由头。这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权力参与到互联网中进行博弈。”
因此,他认为,腾讯要应付这种深层的准备不足,一要学会思考,二是向着正确的方向思考。
互联网是改革开放的下半场
【标签】中国式 悲观 乐观 大国 差距
关于互联网和改革开放的关系,经常提及的一个说法是,互联网是中国改革的下半场。这不仅是因为中国互联网所走过的15年的岁月正好与改革开放30年的后15年历史进程完全重合,更重要的是,与中国的其他行业相比,互联网行业更开放,更透明,更崇尚创业文化,更鼓励大胆创新,有更多的财富倍增的对接手段,也产生过足够多的阳光富豪和社会偶像。这不就是我们努力推动我们这个国家变迁、努力改变我们自我命运所希望的吗?
悲观派认为,中国互联网产业经历15年的蔚然生长后,开始不那么草莽,不那么蓬勃,而是走向正规化,其中蕴涵的产业机会和创富可能大减。支持这个观点的一个事实是,中国互联网细分行业的背后,都有一只甚至多只看不见的手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中国互联网必须接受中国式的监管。
而乐观派认为,未来15年后,甚至不用15年,就不存在互联网公司和非互联网公司之间的区分,绝大部分公司都是互联网公司。到这个时候,中国互联网甚至会比美国互联网更加开放,更加有活力,也更加有生命力,现有存在的这些禁锢都会在中国互联网的冲击下土崩瓦解。
既不过分悲观,也不盲目乐观,不得不承认中国的互联网已经不会再像过去的15年那样能赚到Easy Money,。既然过去的15年,中国互联网产业能从零发展到以千亿做计量单位的庞大规模,那么,未来的15年里,整个中国互联网产业产生过去15年的增量是毫不为过的。相对应的,将产生超过至少30家的(海外)上市公司,按照每个上市公司平均产生10个亿万富翁,100个千万富翁计算,那么,这将是怎么样的一个新贵阶层!
还有一个必将成为现实的是,我们已经是全球互联网第一人口数量的国家,在未来的15年中的某一年里,中国将取代美国成为全球互联网第一人口强国。我们要做的是,在这一天到来的同时,我们还能通过我们的努力和奋斗,使中国不仅成为全球互联网第一大市场,更成为全球互联网应用中心和创新中心。
中国互联网产业是中国和美国之间起步时间和应用水平最接近的一个产业,之间的差距也就两三年的光景,我们花10倍的时间(30年的时间)从跟随到超越,是完全有可能的。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民族和国家来说,永甘人后,不去比拼是不现实的,更何况,这是一个胜算极高的产业竞技。
参与到一个能让我们自我价值实现和财富增值的行业中来,是我们个体的幸运;参与到一个能对国家产业升级、社会文明进步有直接推动的行业中来,是我们个体的幸福;参与到一个能让一个国家转型成为一个创新国家和开放国家,能超越美国的行业中来,是我们个体的荣幸。
相信我,让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