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子,一起去吃点夜宵吧。”
下了中班,和蓝晓军一起工作的同事,邀请他一起去吃宵夜。
蓝晓军想了想,点头同意了下来,毕竟也来修车行工作那么久了,这些师傅教了他不少东西,也该回馈大家一点了。
“好,我去。不过,我得先给我姐打个电话说一下,不然她会着急。”
“行啊,那你快打,我们先去外头等你了。”
拿出电话,拨了蓝晓初的电话,很快那头就接了起来,
“晓军,你下班了吗?”
“嗯,已经下班了,不过同事邀我一块去吃点宵夜,我可能会晚些菜回来。”
“哦,这样啊。那你吃完就早点回来吧。”
“好,我知道了。老姐,同事还在外面等我,我先挂了啊。”
“嗯,路上小心。”
挂了电话,蓝晓军走出修车行,对等在路旁的几位师傅道,
“好了,我们走吧。”
一群男人,白日里做着最普通的工作,但大家却一直都很合得来,不会像女人那样,扎堆了就开始要闹矛盾了。
选了家名叫“德祥”的鸡公堡店,四五个人点了口最大的鸡公煲,又叫了几瓶冰镇啤酒,纷纷在杯中满上。
轮到蓝晓军了,一位师傅正要替他倒酒,他却连忙摆着手道,
“朱师傅,我不会喝酒......”
为人直爽的朱师傅一听,立刻就嚷道,
“不喝啤酒,那你喝什么呀?”
“呵呵,我喝饮料就行了。”
“哈哈哈......军子啊,开什么玩笑啊,好歹你也是个小爷们啊,跟我们这群师傅在一起怎么能喝女人家的东西。来来来,当我们是师傅的就先满上一杯,就先敬你徐师傅一杯。”
“对对对,我们大家一起干,来军子,把杯子拿起来,屏着气一口闷了。”
一帮师傅怂恿着蓝晓军跟他们一起喝冰啤酒。
蓝晓军执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应允下来。
也许是一杯啤酒下肚的关系,蓝晓军的话也开始渐渐跟着多了起来。
一群老少爷们一边大声侃着大山,一边喝酒吃肉,气氛越发热烈。
直到晚上十一点,宵夜总算结束,一名师傅撑着已有些摇头晃脑的蓝晓军,乐呵呵地大声问道,
“军子怎么样,还能走路不?”
“没......没问题......我,我能走,朱师傅......”
蓝晓军嘿嘿一笑摆摆手,表示自己能行。
“小子哎,要师傅送你回去吗?”
“不用......我自个儿.......能行......我家就......就在这附近......”
挣脱开师傅的搀扶,蓝晓军就冲大家挥了挥手,然后便独自一人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朱师傅几个人见他似乎还算清醒,就没再坚持送他回去,只在身后大声关照了句,
“自己路上小心。”
“OK的。”
蓝晓军冲身后比了个手势。继续跌跌撞撞走着。
虽然头很晕,脚步也有些虚浮,但好歹他总算还知道回家的方向。
已经接近午夜,此时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整条宽阔的马路,只剩蓝晓军一人。
今晚的天气并不好,乌云遮蔽了星子,只依稀能看见一轮模糊的月影。
路边的街灯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似乎整条马路只有他的脚步声。
不过喝了酒的他并不感到害怕,只是一个人边走,一边口齿不清地嘀咕着,
“姐...姐夫......是我撒得慌......跟,跟老姐没有关系,呃......”
一阵凉风吹过,他打了个酒嗝,忽然感到胃部涌起一阵恶心感,赶紧弯下腰撑着电线杆子呕吐起来。
只是他却并不知道,此刻在他身后不远处,正有另一条黑影,在一点点逐渐朝毫无所觉的他靠近。
终于觉得胃部舒服了点,蓝晓军直起身,胡乱抬起手臂抹了下嘴唇。
然而,刚要重新继续向前走,他却突然看到地面上,有一条长长的黑影在一点点向他靠拢而来。
醉眼模糊的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正准备转身去看,却瞬时只听,
“嘭!”的一声闷响。
颈部猛然一股剧痛,在他还没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双眼便一翻,软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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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飘过,遮去了朦胧的月光,只隐约凭着路灯灯光,看见一截小臂粗的木棍被扔在了路旁。
一名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俯瞰着仰躺在地上,已然陷入了昏迷的蓝晓军,唇边勾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暮色下,银色的汽车发动,朝着一处隐蔽地渐渐驶去......
月光,从乌云中钻出些许,白的有些糁人的光芒洒落在车头处,只见失去了前档的车头,一处凹痕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