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依言分别就坐后,乐正嵘开口问道:“不知皇上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端木彦也看了看翯韵然后对乐正嵘说:“朕的贵人私自出宫,朕在宫中找不到所以就到学士府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朕的运气还真不错,在贤贵人要离开时正好碰到了。”
“这……韵儿,你出宫的事情皇上不知道吗?你怎能如此任性呢!”乐正嵘听到翯韵是私自离宫的便责问到。
翯韵看着端木彦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顿时感觉他是如此的冷血。自己原先以为他只是因为身为一国之君,有着自己的责任和威严。他会对待任何人都如此冷酷是因为高处不胜寒,既然老天给了他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以及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相应的就回取走其他的东西作为补偿,比如亲情、自由等,这样才算公平。但是此刻她却感觉端木彦不仅仅是冷酷了而是冷血,是毫无感情的行尸走肉。
端木彦看着翯韵不但毫无悔意竟然还露出的鄙夷神情,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担心乐正铎并且更加担心她的安危吗?万一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她出了什么差错,他要怎么……他要如何向乐正家交待?难道这该死的女人从来都不会考虑到他的心情吗?越想端木彦的脸色就变得越难看于是对着翯韵说道:“贤贵人似乎对朕的话有所质疑?”
“臣妾只是认为人命比享乐来得重要。更何况关系到自己兄长的性命。”翯韵冷冷的看着说。
乐正嵘听到女儿竟然如此和皇上说话吓了一跳,怕端木彦怪罪她赶紧斥责她:“韵儿,你这是对皇上说话吗?我乐正嵘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翯韵将头慢慢的转了过来看着自己的父亲,乐正嵘被她看得十分的不自在正要开口就听见翯韵以一种事不关己的口吻说到:“自从我娘死后,我不记得您有教导过我什么。您不是整日都在忙着教导文武百官与天下的百姓,还有忙着教导两位兄长和家里的佣人。但是我不记得您何时有教导过我。”
乐正嵘乍听到这些话竟不知如何反驳。原来自己对女儿的忽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致使韵儿说这些的时候竟也不带任何的感情。
这时翯韵忽然又开口以更加冷漠的口吻说:“对了,在送我进宫前您倒是教导我一定要多注意。这一点我倒是真的忘了,忘了宫里的眼线到处都是。”说着又看了看端木彦。
“够了!朕来这儿不是听你们争论家事的。乐正铎呢?知道朕来了为什么还不出来见驾?难道要朕去看他不成?”端木彦听完翯韵的话感到他们竟然如此的相似,不愿再听下去便对着乐正嵘直接问。
乐正嵘听端木彦这么一问显得更加的伤心了。还没来得及回话坐在一旁的翯韵抢先说:“如果皇上真的要现在见臣妾的兄长,恐怕真的要请您親自移驾过去了。”
楸英站在一旁听到翯韵说这些话的时候真的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放眼普天之下有谁敢这么和皇上说话的,即使是将皇上一手代大的当今太后及权倾朝野的曹丞相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向皇上挑衅,而一位贵人竟敢如此,楸英不敢想象皇上会……
“哦?那朕是不是还要请人先行通报,看他是否愿意见朕?”端木彦咬牙切齿的问,这乐正翯韵并不是有胆识而是愚蠢,愚蠢到不知死活。
翯韵看着端木彦被气的铁青的脸色,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那就请皇上在此稍等,臣妾亲自去为您通传。”说着真的起身要走。
“咣啷!”
“啪!”
乐正嵘手中的茶杯被翯韵这句话吓得掉在了地上,而端木彦则是拍案而起,瞪着翯韵咆哮:“乐正翯韵!”
蝶儿刚刚来到前厅门口就听见端木彦一声爆喝,吓得她被门槛绊倒扑了进来。整个前厅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只见蝶儿龇牙咧嘴的从地上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爬起来。
楸英毕竟是练武之人刚刚看到蝶儿进门被绊倒的瞬间,用左手撑了一下地面使身体微微向右倾斜倒地,伸手十分利索。便断定此人一定会武功,而且身手还不错。于是将右手悄悄的搭在了剑柄上,身体处于一种准备随时迎战的状态。
端木彦也看到了蝶儿,在宫中的时候他就看出这个小宫女身手不简单。所以对刚刚她露的一手并不感到吃惊。
乐正嵘只是认为她是翯韵的侍女,并且知道刚刚好像是她救了自己的儿子一命,但是现在是在皇上面前,这样岂不是非常失礼,但是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看向翯韵。
然而翯韵看到蝶儿来了,并且还在门口摔倒了。根本不顾什么身份匆匆上前去扶她,并且关心的问到:“蝶儿,你怎么下床了?文馨不是才帮你包扎好伤口要你多多休息的吗?”
蝶儿被翯韵扶起来后赶紧站好,对着翯韵露出一个自认为可爱的,实际上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主子,奴婢没事。奴婢只是担心您所以起来看看。他们告诉我您在前厅所以我就来了。”然后抬起头就看到端木彦冷这一张脸坐在那里,赶紧又龇牙咧嘴的跪到了地上说:“奴婢叩见皇上。”
端木彦从她动作及刚刚翯韵的话中得知蝶儿似乎受了伤,于是也没有为难她说:“平身吧。”
蝶儿再次在翯韵地帮忙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见翯韵迁着自己的手到一旁的椅子上示意让自己坐下,赶紧说:“奴婢不敢!”
“这里只有你刚刚为了救我哥哥一命而受了这么重的伤,所有的人都没有你有资格坐在这。”翯韵见蝶儿说什么也不敢坐,有些生气的说:“这是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