翯韵则什么也没有说的身手接了过来,但在她拿到汤勺的时候,蝶儿迅速的偷偷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心里,然后恭敬的说:“主子慢用,奴婢现行告退了。”说完便拿起空的托盘离开了。
翯韵看着蝶儿走后,侍卫谨慎的将门关好,于是她这才慢慢将手里的小汤勺放下,看着手里的东西,是一张小纸条,她轻轻地打开纸条,上面写着。
楸英奉命会在最近救您出去,请做好准备,看后请销毁。
翯韵拿着手里的纸条,心里百感交集,奉命!奉谁的命?如果是楸英的话,那一定是端木彦下的命令!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一阵悸动,他原来一直没有放弃过自己,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其实端木彦也是爱自己的呢!否则他为何会派人冒着生命危险到关外来救她回去呢!
可是‘大婚’两个字却在此时硬生生的闯进她的脑海里,是啊!大婚,这是翯韵非常在意的一件事,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爱的男人去娶其他女人的,即使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她仍是无法忽视此事为她带来的心痛感觉。翯韵没有把握回到端木彦身边后能不去介意,但是她实在不希望自己到时候变成一个只知道嫉妒与怨恨的女人,那样的她会让自己都受不了的。
想到这些翯韵不自觉地将手中的纸条攥得死紧,连粗糙的纸将她的手刺疼都毫无所决,平息了心中的躁动之后,她将手中的纸条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放到蜡烛上面,看着一碰到烛火便开始燃烧的纸,随着纸条渐渐被火光所吞噬,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被侵蚀掉了。
翯韵的心里很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应该回去吗?还是就这样留在这里呢?心在挣扎,明明恨不能生出一对翅膀,马上飞到端木彦的身边去,渴望能够看到他俊雅的脸庞、那股霸道的王者之气;但是却又害怕回去,害怕回去后看到他怀里拥着的是其他女人,那样真的让她比死还要痛苦上千百倍。
桌上的饭菜再也没有胃口吃完,翯韵缓缓起身,踱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渐渐的笼罩了天地,一切都告别了白日的喧嚣归于平静,然而她的心却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蝶儿按照和楸英的约定,将消息传达给翯韵后,便在晚上悄悄地又来到那颗大树下,由于最近王宫里面的守卫变得异常森严,所以她为了不被发现用了更多的时间才能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出来。
“楸英!”来到树下后蝶儿小声地唤道。
“我在这儿。”楸英说话的同时,纵身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蝶儿面前,却仍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甚至连树叶也没有因为他的举动而晃动半分依然静静的树立着。
楸英下来后将蝶儿拉至树后小声地问:“蝶儿,你有没有告诉她我们的打算?”
“有,我今天好不容找到机会将消息告诉她了。”蝶儿也默契的称呼翯韵为她而没有直接说出究竟是谁,因为万一他们被发现也不至于连累主子,
说完后蝶儿又将这几天她的发现告诉楸英说:“最近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守卫增加了很多,而且她原本没有看守的现在也多了侍卫,每天部分昼夜的守着。”
楸英听到蝶儿的话似乎不是很吃惊,他解释道:“我打听到好像最近有人企图行刺他们的可汗,所以在这段时间他们的戒备变得非常的严,而且连边关的守卫都增加了。”
“原来是这样啊!”蝶儿不得不再次佩服楸英,她每天就呆在那里都不知道的事情,楸英在中原竟然都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她也不禁担心的问:“那怎么办?这样我们想要带她离开岂不是更加困难了!”
“这到未必!”楸英低垂着眼帘,单手托着下颚思考了一下说:“也许这正是我们带她离开的好机会。”
“为什么?现在守卫这么森严,怎么会是好机会呢?”蝶儿不明白楸英到底是如何考虑的,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于是建议道:“不然我们再过一阵子吧!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救人,如何?”
“不行,那个人等不急了,我今天还收到他的八百里加急。而且虽然虽然现在他们守备更加森严了,但是无疑也让我们清楚了他的力量,原来他们看似松懈,但是我总担心他们会在暗中戒备,那样多我们反而不利。”楸英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他们好像是为了某种原因,可以将戒备由暗转明,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这无疑是给了咱们一个机会。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错过这次难得的时机。”
蝶儿听他这么说,又想到今天达颜离去时的神情,觉得楸英说的也许有道理,便说道:“也许你说的对,至少达颜师傅从来都是自己拿饭给她的人,今天傍晚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而必须离开,所以我也才有机会将消息送出去的。”一想到达颜不在,蝶儿顿时觉得困难似乎减少了许多。
“达颜!你说的是个怎眼的人?”楸英听到蝶儿提到的这个人,不免让他联想到那次在狩猎大会上遇到的达颜,难道两个会是同一个人吗?如果那样的话,翯韵很可能就在王宫里。
“嗯!怎么说呢!这个人虽然平常总是在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我总是觉得他……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吊儿郎当,总觉得他……哎呀!我也说不好了,反正我就是觉得这个很讨厌就是了!”蝶儿皱着小脸,使劲地想要将达颜的感觉说出来,虽然他不知道楸英为什么会这个人感兴趣,不过她认为应该让他提前防着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