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新房装潢好了,自己根本就不用过去看的,但是偏偏她的心就是被牵扯着,毕竟七泉让不是专业的内室设计,所以她的职业病又犯了。趁月咏诺在料理店里,她搭着计程车到别墅里。
……
大致上都对得上图,原本她应该相信师傅的技巧,可却信不过七泉让那人。毕竟他不是专业的。屋内都没问题,楼上房间一楼客厅,甚至到阳台,她都检查了一遍,看没地方不妥,便走出了屋外。
握紧了手中的钥匙,其实不用还留着他新房子钥匙的,但,却莫名的打了副钥匙给七泉让,而自己却留下这钥匙。
失神之际,星那将目光落在宽阔的前院水泥道上,他曾说,要在前院建一座类似东京晴明神社的净手泉……
那是她与他之间……属于美丽的回忆吗?
是吗?真的可以算是美丽的回忆吗?
那种日子,她与他快乐幸福的日子,短暂得连一场梦都不如,他就变心了……
思及此,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他却来了台北,说什么还爱着自己,倘若他当年真有爱过自己,那为何那时候要抛弃她?她想不通!
罢了,既然检查工作完了,她便要回去了。
接下来,她还要去试婚纱,再迎接那场假婚礼……
收起思绪,星那抿了抿唇,正想要转身关上大门,却落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那清淡的香味撩着她的嗅觉,刺激着她胸腔间的酸酵,令她的眼眶一下子红烫了。
“不要嫁给他。”沙哑略带无力的沉嗓,飘入她耳边。令她一颗原本动摇不定的心更加慌乱了。
三年!
事过三年,只要他柔声细语,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温柔的举动,就能令自己的心不由自主的晃动。双手甚至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推开他好是还是任由着他……
“放手。”她深深的闭上双眼,试着屏住呼吸,冷冷的迸出这两个字。
当年,是他说,这辈子,都不愿意放开她的手,可他却将她狠狠的推开了。
而今,他将紧紧的拥在怀里,但,如今的她,已经不屑于的他的怀抱,不屑于他的温柔,更不屑于他的……爱。
可在医院那晚她却……
“如何可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他沉嗓如珠玉坠地,重重的敲击着她的心。
胸臆间,感觉一股巨大的酸浪狠狠的席卷了她的一切理智,她转身重重的推开他,泪水更加蔓延而下。
“你这话的信用度已经破产了!”三年已经承诺过的话,失去了信用度,三年后,他还想再用这话来骗她?
一股刺麻扎上心,月咏诺踉跄的连退了几步,高大的身体有些晃动,眸底挟着丝丝心疼。微启双唇,却不知该如何说起三年前一事。
“你没有话要讲了吗?那我先离开了,钥匙还你!”她再也不想与他谈起有关于三年前一事,那样掀起她的伤疤,他觉得痛快,可她却痛得几欲要窒息了。
将钥匙塞进他手里,她转身便要离开,他却拉住她的手腕,“对不起!”由始至终,他都欠她一句对不起。
闭上眼,炽热的泪水从密浓的湿睫挤落而下。星那狠心的甩掉他的大手,转身走向大铁门。
目送她离开,月咏诺的眉紧拧成一个‘川’字。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讲起三年前的事情。轻叹一口气,一想到她没开车过来,他便上前将自己的车子开出别墅,挡在她跟前,滑下车窗,朝她喊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星那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想冷面拒绝,可一想起她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便展颜一笑,“好啊。”
虽然有些讶异她为何会如此的轻快答应上车,不过她愿意上车,他的心也松散许些,可在一听到她的要去的目的地,他的全身神经猛地被绷紧了。
“麻烦月咏先生送我到婚纱店!”
……
一路上,俩人谁也没主动开口打破沉默,车里沉静得连俩人微弱的呼吸也听得到。
星那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倒影回去的建筑物,心里却是不经意的注意着身旁男人的举动。
对于那晚在医院一事,他没有提起,令她觉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莫名的感到失落。
到底她那晚是怎么睡着,她自己也记不清楚了,那护士打射那什么针,居然令自己迷糊成这样?
抿了抿唇,车子猛地停了下来,星那回过神来,便看见车外便是她要到的婚纱店。
她拉开车门,正想道一些客套的话,却发现车门把不能扭开,回头看向驾驶座位上一脸冷漠的男人,星那心有些急了,“开门!”
“星那,我再问你一次,你真心要嫁给那小子?”他扭过头,脸上略带悲怆,沉嗓沙哑,好似在压抑什么。
可星那没注意听清楚,抬高下巴,深吸一口气道:“是,我喜欢阿让,所以才想嫁给他。”这话,在谁的面前说都好,都好像在说,‘嗯,我刚吃饱了’那么平凡,可一到他的面前,她却显得吃力显得心虚。
“别自欺欺人了,你看他的眼神,根本不像是爱他!”反而像是姐姐看弟弟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