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全阴暗下来。雪花犹如鹅毛般陆陆续续地飘落。
星那找不到那一抹雪白的东西,听到角落的喇叭发出的通知后,便想转身找路回去,可是她刚刚滑过来的痕迹已经被正在飘落而下的雪花掩盖了。
都是好奇心惹得祸!
暗自咒骂了一声,星那抬眼望去,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方才只顾着追那一团东西,就忘了记住追过来的路线。这下好了,居然迷路了!
星那烦躁地脱下了滑雪板,徒步寻路。可走来走去,到处都是一片冰树,根本找不到出口,而且雪越下越大,风也来也越来越大,星那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温度正在逐渐的下降。
吐了一口雾气,天色黑到已经看不到路了。而回去的路,她早就认不得了。
难道她就死在这里?
可为什么她总感觉不到害怕?这叫不见棺材不流泪?星那微微抽了抽嘴角,双手抱臂摩擦了一下身体。尝试着给自己一点温暖,可根本不管用……
……
“不行,我要出去找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星那还没回来,深月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就想往门口冲去,可被站在门口张望的铃木佐拦了下来。
“外面的天气很恶劣,雪越下越大,你这样出去就等于送死!”铃木佐扣住深月细小的手臂,眸色担忧。目光再次落在坐在沙发的上月咏诺……
蓦地,在沙发上的月咏诺拿起刚脱下的外套起身就冲了出门,动作快得连站在门口的铃木佐和深月都拦他不到。
“诺,诺……”铃木佐急忙追了出去。
深月见状也追了出去,而在旅馆的言小娆和几个同学看见三人都追了出去,也急忙地追了出去。
……
骗人的,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可她现在的状况,哪里像不会死在这里。
雪越下越大了。星那的雪靴陷在到小腿厚的雪里就再也拨不出来了,帽子身上全是雪花,整个人都快要被大雪给埋掉了。
可她的意识还没失去。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星那已经走不动了,整个人都趴在雪里。任凭着飘落而下的雪花将她掩埋。
这一场灾难来得没有任何提示,星那仅存地一丝意识,还是在拼命地告诉自己,没事的,会没事的。她坚信深月他们一定会来救她的!
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星那的双手紧握住脖子上的项链。脑海里不断地闪过月咏诺昨晚背对自己,在月光下跟自己说的那一段话。
结婚……离婚……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这场政治婚姻,使他不得不和自己绑在自己,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他结婚。但是反抗了那么长时间,她爷爷还是不断的出主意,想让他们俩个多培养感情。可越培养,他就只越讨厌自己!
好冷!
星那整个人差不多被雪花给掩埋了。身体已经被冻得麻木了。
“星那……星那……”
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还没听见夜神翼的声音?
“星那……”夜神翼将埋在雪地里的星那拉了起来,拍着她冰冷地脸蛋,她的细眉几乎都结冰了。
“星那竹妍,你这个笨女人。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将星那抱在怀里,夜神翼低头用鼻尖探触碰到星那的鼻尖,冰凉的鼻子,还喷出微弱的热息。
“星那,醒醒,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星那……”俩人身上厚重的衣服,让夜神翼吃苦地抱起了星那。审视了周围一眼,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
“诺,你不能去,现在天气那么恶劣,而且已经封山了!现在根本过不去!就连救护队也难以找到人。”铃木佐追上前去拉住了月咏诺。
月咏诺此时的神情不再是冷漠,而是焦虑,说他不担心根本就是欺人,虽然心里痛恨她跟夜神翼在一起的感觉,可他再也怎么样也不希望她就这样死在雪地里,这事他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他跟她的约定,还没执行,她就犯规了,他还没警告她,所以她不能这样就……
一想到这里,月咏诺就想掰开拉住自己的几个同学。
“诺,你理智一点!”铃木佐几人拉住他的手臂。
月咏诺深吸了一口气,一语不发的抬眼看着大雪纷飞的夜空。这样的夜晚,又冷雪又大,正常人在室外,活下去的机率根本很少,而他那个未婚妻……
——喂,典礼已经到点开始了,你到哪里去?
——我们能不能解除婚约?
——你不想送我出去你就直说出来,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干嘛还要说没车钥匙,昨天我才看见你自己开车出去,今天就说没车钥匙,月咏诺,你这人真假!哼!
——不要,不要,真的有鬼……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啊……混蛋,你占我便宜!
脑海里闪过与星那相处那么长时间的点点滴滴。现在回想起来,月咏诺觉得一股酸酸甜甜的涌流缓缓地淌过他的胸腔,那一种完全陌生,他从未尝试过体会过的情愫,甚至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那一种感觉是什么……
星那竹妍,我绝对不允许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