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灵听得头皮发麻。
从前听姐姐说过巫冥族人善用盅毒,以毒杀人,顶极绝学乃追魂摄魄之术,同样亦能召魂驱灵,移魂换体。不仅如此,他们还能惑乱心智,控制心神,从而得到想要的东西。
此等种族又称为邪族,是绝大种族中最阴险的一族,他的可怕之处在于防不胜防,如厄运一般的存活着。
而面对眼前这个阴险毒辣的巫师,玉露灵居然不怕了,反之,心里的嫌恶远远超过害怕。
“你的毒也不怎么样?”玉露灵鼓足勇气,挑衅道。
男巫师倒有几分兴趣地打量起她来,见她小丫头一枚,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分灵气,不过与活了大半岁数的自己相比,那简直没有可比性,他阴阳怪气地问道:“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的毒不厉害呢?”
“你的毒只能针对一个人,你有本事,就让所有人都中毒啊?”玉露灵天真地想着,如果能刺激他让所有人中毒,那么,他不成为众矢之的才怪?
“哈哈哈哈……”男巫师笑声狂妄至极,随即,狡诈的目光落到群众身上,鄙视道:“我的毒那是无时无刻不在各位身边,洒下一小滴,殃及一片天,只要你们在呼吸,那么,无人能幸免。”
“什么?”众人闻之,随即捂住鼻子,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呵呵呵呵呵!”男巫师无可奈何的一摊手,奸诈的嘴脸故作同情状。
众人个个青黄无主,面面相觑。
“没想到你如此奸诈?卑鄙小人!无信用的伪君子!”有一名身体发胖的男子,怒发冲冠,破口大骂。
“大家勿怒,你们那是慢性,只要不强行运功,是不易复发的。”男巫师不但没有被触怒,反倒笑得虚伪狡黠。
“你想干什么?想让我们都听你的?”还是那名男子大声叫道,话一出口,下面很多人也跟着起哄大声“问候”他全家。
“你们只要乖乖的不和我抢神农城,我自然会交出解药,而且我保证你们能活到该活的岁数。”男巫师表现得极为大度,信誓旦旦地承诺道,脸上早早洋溢着不战而胜的喜悦。
众人只得怒而不言,可奈身已中毒,不然非铲平他的巫冥城。
男巫师见时机可取,便“和蔼”地朝玉露灵一笑,用着谈判地口吻说:“小丫头,只要你乖乖地交出神农城及所有医术秘笈,我便饶了你,并且让你继续待在城里,来去自由,无人管束,如何?”
玉露灵看着他这张鬼脸都瘆得慌,何况还这么近距离地跟他说话,她连连后退,寻找着一个安全的位置,可此人却步步逼近,仿佛要让她退无可退。
男巫师眼睛一眯,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目光立马阴鸷起来,语气也变得凶狠起来:“我的耐心有限,你答不答应?”
“灵儿,不能答应!”碎片嚷道,她捂着正剧烈疼痛的胸口,想要强行爬起来阻止,不料被男巫师狠辣的一掌劈过去。
碎片被劈飞九尺之余,胸口冒着紫黑色浓烟,当即吐血身亡!
“碎片……”玉露灵那一声撕心裂肺般地扯喊,让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
她任凭泪水冲刷,几近麻木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碎片,又看了看重伤昏迷的家法,还有一直痛苦不堪的痴情。
身边三个最重要的人都在这短短的时间被害,而她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她孤零零的身影就如那失去顶梁柱的房屋,毁了堤坝的河岸,抽走骨架的肉身。没有了抵抗的能力,没有人能护她,护着神农,神农城定要被瓜分,所有人将有一死……
将有一死!!!
既然一死,何不一拼?
“我要杀了你!”玉露灵此时的情绪膨胀,如山洪爆发,倾泄而下,眼里滚滚怒火一喷万丈,抱着必死之心的她,挥出那馒头般大小的拳头,与之拼命。
男巫师气定神闲,身子微侧,轻松躲了过去,顺手就把她拎小鸡一样的拎起来,呲牙咧嘴道:“本巫打算饶你一命,你竟要来送死?好,本巫成全你!”
说罢,便露出那漆黑的“鹰爪”,掌心慢慢聚起一团墨绿色的浓雾,玉露灵自知逃不过了,索性闭上了眼睛。
就在男巫要动手时,又被一股莫名的能量击飞很远,并且胸口被挖穿一个大洞。
这股力量让所有人为之大惧,个个警惕地审视着玉露灵,猜疑她身体里是不是真暗藏着一股能反噬的奇力。
就在大家惊魂未定时,一股清雅的香味随风飘来,香味独特,难以辨别是药香还是花香。
只有高手才知道此现象一定有劲敌存在,而且这高手就藏在附近!
“何方高人在此,何不现身?难不成要做缩头乌龟吗?”人群中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可受不了这种迷藏游戏,故用着激将法,朝东张西望,看看高人会在哪里出现。
没过多久,一股浓如墨黑般的烟雾滚滚出现在玉露灵的身前,烟雾之中缓缓走出一个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面蒙着黑色纱巾,一身的绫罗绸缎,贵气而又神秘。
他左手托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右手舒适地背在身后。这血液黏稠而发黑,液体顺着他白皙的指缝流出,滴到脏乱的地上,瞬间飘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如此肮脏的血液与心脏,也只有那善于制作盅毒的男巫师才吧?
众人皆色若死灰!
他眉清目秀,神情之中透着一份冷清,额头饱满,肌肤白嫩,蒙着面纱的脸,令人陷入无限遐想。可眼下,还有谁有那份心情去猜想神秘的面纱掩盖之下,是张怎么样的脸?
“大鱼姐姐?”玉露灵诧异地回过神来,立马投到大鱼的怀里,抓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委屈地哭起来。
大鱼?!!!
众人又闻之色变,他难道就是神农族传说中的神秘人物古尊圣者姜大鱼?听闻此人一身绝学,他从不轻易在人前出现,默默守护神农族已有几百年了。
老一辈们皆不敢轻举妄动,开动大脑想着应对的办法。
还只有后生晚辈初生牛犊不怕虎,凶相毕露,自以为他一人之力难敌万人之师,个个嚣张狂妄,其中一名年轻男子,看上去英武不凡,朝他挑衅道:“又来一个不怕死的,喂,蒙面纱的大姑娘,你是何许人也?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