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灵为难地想着:说不定老人家前去还真能拿回魂魄。只是,他太老了,这老身板估计也抗不了几下吧?若被巫冥族人抓住了,不又得赔进去一个?不行不行,这样做有失仁义不说,反会误了大事。
她将目光转向同样也在思考的胤清身上,征询意见:“胤清意下如何?”
只见胤清表情凝重,双眉微蹙,反应迟缓,似有重重疑虑似的动作缓慢到让人着急。
“怎么啦胤清?你也不同意吗?”玉露灵道。
胤清回答时思绪还未归正:“属下,属下判断不出,眼下正等一人归来。”
“何人?”玉露灵想着,他也许是在等大鱼姐姐吧?不过,她也在等大鱼啊。她乐滋滋地夸着自己,认为自己的智慧正在往上提升,现如今都与胤清想到一块去了。
“杭术!”
“杭术?”玉露灵如遭一锤击,原来……
好吧,杭术已经离城一月,至今没有消息,她都快忽略掉这个人了。
“昨日突然收到杭术的来信,说他已经找到碎片的魂魄,正连夜赶回来。”胤清道。
“什么?已经找到碎片的魂魄了?”玉露灵大喜,“这是大好事呀?”
胤清脸上并不露喜,谨慎道:“属下认为,一切等见了杭术再做定论。”
“好好好,那他现在到哪里了?”玉露灵迫不及待地问着。
“如果不出差错,今日能到。”胤清道。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大伙都乐了。所有人对杭术的智勇双全赞不绝口。堂内一片愉悦之声。
唯有胤清,神情紧绷,目光疑虑。
玉露灵更是乐得找不着北了,此时哪有心情去研究胤清的异样了。
“今日我要在堂内坐等一天,直到把杭术等回来为止。”玉露灵信心满满地大声说道。
“我等也愿意在此等候英雄归来。”众人不约而同地响应。
“好!众位果然是团结一致,同心同德。”
玉露灵刚慷慨激昂地说完,家法回来了,对玉露灵道:“族长,无敌我已经交给督文、督武这两兄弟了。”
“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玉露灵只顾说着自己开心的事情,对无敌的状况只字不提。她相信督文、督武,只因她更相信家法。
“什么好消息?”家法也凑上一份热闹问道。
“杭术已经找到碎片的魂魄了。”玉露灵喜悦道。
“我正要汇报此事呢!”家法平静道。
“哦?”玉露灵惊疑,“你也知道?”
“杭术正在堂外候着。”家法道。
玉露灵忙不迭地起身,大惊大喜:“还不赶快请他进来?”
“是!”家法瞧着玉露灵乐开花的小脸,自己也深受感染地笑了起来,转身便去请杭术入堂。
玉露灵早已急不可待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就这短短几十秒的功夫都让她觉得漫长难熬。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兴奋异常,是哪种因素偏多?是因为杭术本人归来?还是因为他找回了碎片的魂魄?
杭术气宇轩昂走了进来,却衣冠褴褛,浑身邋遢,不禁令众人为之一诧。
纷纷都在猜测他遭遇过什么难事、险事!
“拜见族长!”杭术恭敬地对玉露灵行礼签到。
玉露灵不仅看到杭术这狼狈的模样,还隐隐看到了一些血迹。这些血迹已经褪色,与那土灰色粗布麻衣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玉露灵只粗略地看了一眼,心里就像扎了无数根针似的,隐隐作痛。
对于血的嗅觉,她太敏感了,她永远忘不了族人死在华夏城时,那快要血流成河的景象。那种腥味,就算是大雨冲刷一万遍,也难以清除。也忘不了血人睿容的那副无畏无惧、坚强、仇恨的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别人流泪,她流血。
她忙走到杭术身边,对杭术左右检查,关切地问道:“杭术,你怎么这副样子?是不是吃了不少苦头?我身为族长,却什么都帮不了你,我真该死!”
“族长,请勿自责。这本是杭术的职责,能平安归来,是上天的眷顾,倘若不幸牺牲,那也是命中注定。”胤清严肃地劝道。
“是的。我兄弟说得对,属下只要能为族长分忧,吃多少苦都是值得的。”杭术瞥了一眼胤清,低头附和道。
“杭术,你快跟我说说,这一个月,你都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没有你的消息,真的很着急。”玉露灵只顾关心杭术的状况,完全忘了碎片魂魄的事情了。
杭术照实答道:“我在出使精灵族时,被九黎族和巫冥族联手抓捕了。”
“什么?原来你被他们抓了?怪不得一直没有你的消息。”玉露灵大彻大悟似的惊道。
杭术平静地点点头,狭长的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
“然后他们就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玉露灵又问道。
“他们想方设法逼问我睿容的下落,问族长是不是与睿容勾结,故意偷走朱雀翎,图谋攻打华夏城。”杭术道。
“这些小人,真是卑鄙无耻。”玉露灵大骂,“若我羽翼丰满,我一定要掀了他们这群王八蛋。”
杭术微微低着头,异样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斜视她一眼,又快速归位。
“那你怎么说的?”玉露灵又好奇问道。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哪怕他们取了我的性命,我都不会说的。”杭术答道。
“好兄弟!你果然是胤清的好兄弟!”玉露灵感激涕零地赞道。
胤清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犀利无比,硬生生地盯在杭术的身上。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玉露灵再一次奇怪地问道。
“这个……”
“怎么了?你不要怕,回城了,谁也伤害不了你。”玉露灵天真的以为是杭术惨遭虐待而心有余季,产生的后怕心理。
“我是逃出来的。”杭术道。
“逃出来?”玉露灵更加好奇了。
简直是人才啊!被虐得那么惨,居然还有力气逃?
要是她,肯定逃不动了。当然,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怎么逃的?这些经验与方法,她可以好好学学,以后兴许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