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聚会后,我见到邢睿熙的机会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在公司的脑力激荡会议上,因为对大厦的最终形态表现,其实我们集团已经有很多雏形的设计方向,所以需要和设计方一次次开会,碰撞,论证,最后才出现终稿。
邢睿熙似乎也进入了他所说的‘沉思设计’状态,每次来开会都很安静,一般都是听着其他人的各抒己见,然后极快速的画出草图,再一次次展示着自己的创意。看着那些独具匠心的设计效果图,我实在惊叹他的鬼才,确实,这每一幅设计都是堪称经典。虽然只是初稿还没深化优化,我已经在脑中酝酿它矗立在市中心的感觉了!
自从我把那可笑的报仇计划粉碎后,我对邢睿熙就只剩下项目合作夥伴关系,甚至我都会麻痹自己忽略他是洛琳老公的事实,一直和他保持着职业固有的安全磁场距离,连微笑和玩笑都是职业的。偶尔从沉思中缓过神的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客套,眼神中忍不住透出某种探究,我都假装没有看见,始终保持着我的好风度好气质。
直到公司派我们项目小组去法国考察,去实地看一下和邢睿熙设计稿有些类似的几个设计和内置设备的使用情况,我才再次有机会和他单独接触。
机场里,只有我和邢睿熙需要把行礼托运,所以我们不能直接用自助登机机器换登机牌,就排在了柜台前。我是因为包里的那些化妆品、洗漱用的液体类不可以随身带,他是因为要给法国的朋友捎带些茅台酒什么的礼物,所以也必须托运。幸好队伍不长,没有盘起长龙,人们只是一条条平行线地站着慢慢挪动着脚步。这种无聊时候,邢睿熙的话涝病自然又忍不住要发作:
“你去过法国吗?有没有奇怪我为什么推荐你们去法国考察而不是去日本?”
“我想你肯定有你的道理。”
“又来了,最近我发现你有点问题,那次KTV以后,你突然变了,我一直感觉有点奇怪,现在我终于了解了,你这个铁娘子还是没有收放自如,功力还不够!你在工作的时候是一种状态,面对熟人朋友又是一种状态,但是两种状态的变换还不够流畅。就像刚才大家在一起,你属于公司高管,所以你应该是工作状态,而现在,我们属于朋友,你就应该变化一下态度,你应该直接回答‘为什么’,或者‘不知道’,而不是说‘我想你肯定有你的道理’这么生硬的话。不过,幸好你没有再加上,‘愿闻其详’这类的职业修饰词,那又说明,你也已经意识到我们单独说话可以有些不同,只是这个意识还不到位。所以说,我说你两种状态的转变还不够流畅!我这样说你理解了吧!”
别说我实在忍不住了,连排在前面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邢睿熙一眼,这个话涝还真不是一般级别的,能一口气说出这样一段拗口的解释,真是够唐僧!除了笑,我能回答什么?晕死了!
“这就对了,朋友吗,就是应该自然点,其实,我知道,你本性根本也不习惯这样拿着架子的是吧,你应该喜欢很简单的待人处世。”
“呵呵呵,你真的很话涝,我很好奇,这是先天遗传的,还是被某个环境培养成这样的呢?我更好奇你在日本说日语的时候也那么话涝吗?”
“差不多,遗传的吧,后天培养人一般不会那么成功的!”
“哈哈哈,且!那个,邢睿熙呀,等一下拜托你一件事情,换登机牌的时候我们还是分开些吧,我第一次去法国,很期待,我不想在飞机上就被你搞弱智了。”
“弱智?怎么会?”
“你可是有这唐僧的功力,我不想做孙悟空,你放过我吧!”
“哈哈哈哈”
我们都笑了,我承认邢睿熙说的也对,即使我不想做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其实也没必要一直和他保持那么恐怖的距离,只要暂时忘记锺天和洛琳,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就算他提及家庭,我不露痕迹绕过也就可以了,不是吗?
“EVON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