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脸上划过一抹阴翳,旋即恢复了正常,冷冷道:“高一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和他们一伙儿的么?”
杨浩远默默地看着胖爷那微胖而猥琐的样子,真没想到,名字取得倒是和自己有的一拼。
“嘿嘿,这话是贺爷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啊。”胖爷高一鸣摊了摊手,“有些人做了缺德的事情,这么急着承认,我也是没想到的啊,原本我还想好好说道说道呢。”
最开始交钱买命的罗柚,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经过高一鸣这么一提醒,发现这些劫匪自从进来之后,对在场所有人都是恶语相向,唯独对那贺龙,随便表面上没找他的麻烦,但是这一点,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事情了。
“贺爷,大家相信你,才来给你捧场,你就是这么设套陷害大家的?”罗柚怒视着贺龙。
贺龙皱眉道:“罗爷,你别受人挑拨,我也是这一次的受害者。”
高一鸣冷笑道:“贺爷,这话你都能说出口,脸皮可真是够厚的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再沙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现在正筹钱跑路呢,你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卷走一两个亿的资金跑到国外逍遥,还要咱们稀里糊涂的,连是谁下的手都不清楚么。”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高一鸣。”贺龙眼中已经出现了杀意。
高一鸣淡淡道:“证据?这一大帮人上来对你恭恭敬敬,而且你离他们最近,还是今晚上这场拍卖会的主办人,这里谁最有钱,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他们却舍近求远,去找别人,除非他们没脑子,不然就肯定和你有所勾结。贺爷,别装了,在场的诸位,谁不是跟个猴精似得,有些人不揭穿你,只是想花钱消灾而已。”
说着,忽然苦着一张脸道:“贺爷,其实我也是没办法了呀,两百万我实在是拿不出来,要不,你把我放了,我保证离开以后,不会泄露半句话!”
贺龙一张无辜的脸渐渐冷若寒霜,当下也不在假装受害者,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猛地摔在面前的桌子上:“高一鸣啊高一鸣,我倒是小看了你。本来我今晚上只是求财,只要大家不知道是我,今天一过,咱们就各不相干,你却偏偏要打破我的计划,你这是逼着我今晚灭口啊。他们这些人,本来交钱就能活下去,可惜你自作聪明,把话挑明了,我就是不想干,也得干了。”
高一鸣面色一正,凝重道:“少了来,你贺爷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今晚交不出两百万的人,谁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根据我的猜测,咱们坐着的这些人,至少有一小半的人,身上是没有带这么多钱的。”
他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诸位,横竖也是个死,总不能让人家当猪宰了吧?况且就算是猪,在知道要被宰的时候,也叫了两声的啊。”
要是环境允许,一旁的杨浩远真想给这位演说家鼓掌,经他这么一说,自己还真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胖爷忽悠人的功夫不错啊。
周围的人,有些坐不住了,捏紧了拳头,萌生出反抗的意识了。
胖爷高一鸣也注意到了这些细微的变化,继续将矛盾激化:“各位,今天晚上的拍卖会,根本就是个早就布好的局,等着咱们傻乎乎的跳进来养猪呢。咱们买下来的宝贝,他不但要全拿回去,还要咱们的命。死并不可怕,怕的是刀都快驾到脖子上了,咱们还不知道反抗,那才是真正的悲哀啊。今晚上的事情,他贺龙的秘密已经完全泄露,各位都是个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贺龙会不知道你们回去之后,事情的严重性,会这么好心,让你们安然回去,即便是你们交了钱,那又怎样?”
“别让他在说下去了。”贺龙脸色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
那个墨镜男骂了一声找死,提着一把西瓜刀就要冲过来。杨浩远和高一鸣非常清楚,现在大家的气氛已经被抬了起来,如今只缺一个带头的人,只要一旦有人开始抵抗,那么,后面的人便会抵抗起来。
这样做的结果,或许会有伤亡,但总比站在那里任人宰割的好。
“冲啊!”胖爷高一鸣挥舞着拳头,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杨浩远紧随其后。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思瑶着急道:“爸,这贺龙也太无法无天了,你赶紧想想办法。”
赵杨面色不变,从容道:“不用急,那不是有人在解决了么。”
“就他们两个,能有什么用,人家可是有枪有刀的。”赵思瑶着急道。
赵杨微微一笑:“你还是忽略了群众的力量啊。”
就在高一鸣好杨浩远和那个墨镜男厮打在一起的时候,其余的人似乎被胖爷的话打动了,全都站了起来,随着罗柚第一个下场和那些人搏斗起来,其余的人,竟然也都下场了。
顷刻间,原本就拥挤的古塔之中,此刻已然乱成了一团。
杨浩远趁着空隙,写了一个霉字贴在那墨镜男头顶,然后就是对他一顿暴打,霉运当头的墨镜男,被打得连手都还不起。
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很多富豪的保镖都带在身边,贺龙安排的那些劫匪,除了墨镜男稍微能打一点之外,其余都是当地的小混混,除了能够撑撑场子外,根本没啥用处,一群人围过来,他们就怂成了一团。
还有混混的手里有枪,但是也不敢乱用,这些东西就是拿来吓唬人用的,没有谁敢乱开枪,这玩意要是打死个人,那可是要一命偿命的。
先前这些富豪被吓地够呛,这会儿打起来才发现这些人根本就是纸老虎,一捅就破,下起手来,那是一点都不手软,不到十分钟,整个古塔里的劫匪,全都被打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躲在一旁的贺龙见事不对就想开溜,杨浩远一直注意着他,哪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大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笑呵呵道:“贺爷,怎么这么快就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