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当初就答应你了，定然会做到。”他给他一个定心药丸。
“多谢圣子。”无尘叩一个头。
端木槿心中疑惑更大了几分，无尘究竟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他？
“第二，老朽不才，当年救了盼盼，却也只是有所图……只为用她找出能救我天山的玉坠……”
无尘说着，眼神一暗，叹息一声，“她是个好姑娘，也是个能忍的主，当年我从弟子送回来的消息得知可能有失踪圣女的踪迹，寻路而去，却恰好在崖底救了奄奄一息的她，将她救回来，用毒莲花蓄她性命……”
“毒莲花其毒无比，可却和天山玉坠至宝相生相克，她恰好有，虽然克服了毒性，却还是难免蚀骨之痛，一开始的时候，她浑身的皮肉与筋骨都要被这痛啃咬，她的神智其实很清明，却没有叫过一声痛……”
无尘眯起眼，似乎想起了那时候的样子。
“她的浑身都是伤，其实，她的筋脉早被莲花毒侵蚀，这样的体质虽然是百毒不侵，我却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她将来的生活带来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
“反正，归根究底，就是我对她不住，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徒弟，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算她半个父亲，虽然我不够称职……”
无尘说着，带着自嘲的笑。
端木槿却是双手捏紧了，成拳，心底想着她的痛。
他现在饱受绝情针封印的痛，这种痛是她经历过的。
可是，当初，她肌肤尽毁，筋脉骨头俱裂的痛，又该是怎么个彻骨。
“老朽也知道，这个要求不用我提，圣子也一定会做到，那就是，好好待她，将她留在身边，好生守护，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待她好。这是，老朽第二个心愿，惟愿圣子能够应允。”
无尘说着，又是一个头磕倒下去。
端木槿这一下没有避让，却是生生的受了这一拜。
许久，他才回答无尘，道：“先生，你觉得我能等到那一天么？”端木槿的话带着浓浓的悲伤。
无尘不答他的话，只是又问了他一遍：“圣子能否答应。”
端木槿双唇抿紧，面色严峻。
这是个不能答应的承诺，因为，他根本就无法做到。
他的性命危在旦夕，而他即将做的一件事，就是伤害她。
这样的情况，让他怎么去答应无尘的要求。
“圣子难道真的不愿意答应么？”无尘抬眼看向端木槿。
端木槿眉头深锁，叹息：“呵，先生真当我不想么……”他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既然不是不想，为何不答应老朽？”他在逼迫他。
端木槿望向无尘，这个老者，此刻似乎更加衰老，沉默半晌，他长叹一声，道：“我答应。”
无尘很满意，面上带上笑容，他伸手捋着胡须，说出去自己最后一个心愿。
“若老朽死去，还请圣子切勿将我葬在这天山之上。”
闻言，端木槿很震惊，这个一辈子都为了天山而活的老人，竟然会有这样的愿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