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搂住王蕊,心中一横,拼了!当下不退反进,冲进里屋,火舌四射中看准窗口的位置,抄起电脑转椅,狠狠的向窗户砸去,哗啦啦一阵爆响,原已经被烧的脆弱的玻璃和窗框在楚汉大力的砸击下,轰然散架,向窗外落出。
室内的浓烟夹杂着火苗一股脑冲出窗口,呛人的烟气稍有减缓。抽开两侧的火舌,拖着王蕊,向窗下望去,顿时醒悟这是七楼,距离地面至少有30米高。想要跳楼逃生难度非常大。
思维电转,一脚将窗户边燃烧炽烈的床铺踢到对面,抡起座椅索性把整栋窗户全部打塌,让大量的新鲜空气进来。
此时,楼下已经围聚了无数看热闹的人,他们焦急的望着七楼窗口,指指点点。楚汉眼尖,瞬间便发现潜伏在街头拐角处几个衣着统一的黑西装,单凭他们隔岸观火的镇定与手中提着的奇怪物品,便可以判断,这些家伙很可能便是纵火者。
是原地等待救援?还是想办法冲出去?
屋内的温度依然炙热难忍,好在空气流通已经没有大碍,四周可燃物都被楚汉踢开,就算暂时呆在屋里,也不会出现生命危险,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软软的王蕊,发现她已经昏过去了。也许是因为惊吓,也许是因为毒烟的熏呛。
不过,依楚汉的眼光来看,王蕊的生命体征没有受到影响。刚才掩住口鼻的湿毛巾不知何时已经脱落,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的俏脸,呼吸平稳宛如熟睡。
用力托了托王蕊,以方便她的呼吸更加顺畅。脑海中却疯狂旋转,思考着逃生的计划,倘若只有自己,楚汉的方法有很多种,但带着王蕊,这些方法却都不适用,在军校里学习的是如何在恶劣的条件下生存,却唯独没有学习如何在恶劣条件下带人求生——那是消防队员的知识!
突然,楚汉的眼角扫中了屋内角落的一个物体,禁不住瞳孔睁大,心呼不妙,那是一罐微型煤气罐,就放在墙角的一隅,显然是屋中主人准备偶尔炒菜用的。刚才由于事态紧张,无暇查看,另外在窗户没有打碎之前,屋内的浓烟也阻碍的视野,是以,直到此刻楚汉才发觉这个煤气罐,脑海里才瞬间感觉原来这个屋子才是最危险的。
火舌已经包围了煤气罐,没时间了。
楚汉狂叫一声,将王蕊背在背后,抖开早已湿透的风衣,顺手完成绳结,将王蕊牢牢的缠捆结实,一个健步跃出窗口。即将落下的时候,楚汉眼疾手快,伸出右手用力的在窗台边缘一板,止住下降的势头,再次脱手,下降,在下一楼层的窗台再用力一板,如此连续几次,两人已经安然的站在地面上。
围观的众人见楚汉如同天外神龙一样,背负一人,轻轻松松的于30米高处平稳降落,欢呼声顿时响起。
楚汉着地,一条胳膊已经红肿刺痛,强大的后挫力几乎将他的臂膀肌肉撕裂。索性他受过严苛的体能强化训练,才不至于残废当场。
落地之后,并没有一点余暇,眼角间已经看到了数个黑西装手中持着燃烧的油瓶冲向自己,再次仰天怪叫,脚下一弹,极快速的冲出人群,奔向自己的汽车,一拳击碎车窗,扭开车门,背着王蕊跳了进去。
嗡的一声,汽车开启,在人群拥挤的狭窄街道,疯狂疾驰。疾驰中感觉车顶部发出几声物体砸击的咚咚响声,后视镜看到了那些黑西装冲过来向自己的车体扔出燃烧瓶。显然,这个车子的外体已经全部燃烧。
操!楚汉咒骂,是哪个王八蛋想置老子于死地,油门猛踩,依稀记得离这里约三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宽敞的河面,想要逃生,又要使即将爆炸的汽车不会伤及无辜,那里是最佳选择的地点了。
油门狂踩,指针狂飚,一辆熊熊燃烧的战车在都市区域疯狂行驶,车厢的温度渐渐升高,人仿佛进入了桑拿浴室一样,楚汉不敢开窗,一边盘着方向,一边用手托着昏迷状态的王蕊,心中急躁:“她怎么还不醒,没道理啊!”
三公里的路途,转眼即到,转过弯道,前方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几个游人,楚汉一扭车把,冲出公路,冲上草坪,草坪的尽头便是河岸,有约半米高的护栏。
暴躁中的楚汉再次狂叫一声,一脚将油门踩死,现代车以120脉的时速冲过草地,轰的一声撞在护栏上,剧烈的撞击让护栏发生了扭曲,而现代车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掀了起来,高高跃起,如同炮弹出膛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坠入河里。
进入河水的刹那,楚汉飞起一脚,踢开车门,抱着王蕊远远在空中跳出,两人跌进河里的瞬间,现代车也轰的坠入河里,砸出无数水花。
一边拖着王蕊,一边划水,河水虽深,但水流缓慢。三分钟后,楚汉将王蕊拖到岸边,禁不住感到身心疲累,仰躺在地,剧烈呼吸。右侧臂膀疼如刀割,绕是如此楚汉依然紧紧搂住王蕊,没有放松。
呼吸稍定,楚汉想起王蕊仍处于昏迷之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当即强忍剧痛,翻身而起,将怀中的王蕊平放在草地上,一手捏着脉搏,一手托起她的头部,耳朵贴在胸口倾听心跳。
脉搏细数,很是微弱。
心跳声也缓慢无力。
楚汉顿时想起屋内的浓烟,王蕊很可能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导致脑部缺氧,迷走神经低迷。如果不及时施救,照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此时的王蕊浑身湿透,身体绵软,脸色潮红,呼吸细细。由于大火是在她休息时间出现,她早已除去了职业装,仅仅穿着比较松散的T恤。被水一浸,湿透的白色T恤宛如透明,玲珑剔透的曲线暴露无疑。端是艳美无方,惊人诱。惑。
然而,楚汉的医生性格占据了主导,早已将眼前秀色看如红粉骷髅,伸出右腿,垫在王蕊的脖颈下面,使得头部极度后仰,一手用力按压胸部,一手捏着她的鼻子,大口掩住樱唇,用力度气。
按压十下,度一口气,再按十四下,度一口气。
折腾了约两分钟左右,王蕊胸前突然一阵痉挛,头部猛地扬起,阵阵剧烈的呛咳脱口而出。楚汉心想,成了。搂住王蕊,一边替她抚弄胸口,一边在背后轻轻捶打。
王蕊慢慢睁开双眼,突然发现自己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仰躺在男人的怀中,而那男人毛手毛躁的正在抚弄着自己的胸膛。湿透的T恤紧紧贴着肌肤,跟裸身没什么两样。虽然瞬间醒悟这男人是在救治自己,但多年养成的矜持性格,依然令王蕊恚怒不已羞愧难当。
看到王蕊睁开双眼,楚汉停了下来,结束了,一切终于结束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吓坏我了,你要是在不醒…。”,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说那些骇人的后遗症有什么用呢?只能增加病人的恐慌。更何况,王蕊醒了,这本身就证明了所有的危机已经过去。
医生善良的一面充斥着楚汉的脑海,他意识到那些黑西装是来对付自己的,而王蕊显然被陷入其中,受到了无辜的牵连。
楚汉笑了,露出洁白健康的牙齿,看着王蕊。
“我们没事了。”楚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