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达村利光老先生对孙子尚且如此体贴包容,怎么可能因为赡养费的问题而去杀死儿子呢?如果他要动手,又何必要等到今天呢?”对于服部平次的苛责,工藤新一轻轻一笑“更何况,你刚才的推理只是纸上谈兵,而且是百分之百不可能出现的犯案手法!”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若说之前工藤新一所说的话只能让他感到愤怒,那么现在这句却让他冷汗淋漓,什么叫纸上谈兵,他真的已经成了赵括之流吗?
“喂,工藤老弟,我打个岔好吗?不是我偏帮外人啊,服部平次推理的密室杀人手法简直是无懈可击,刚才我还亲自演练了一遍!”虽然之前目暮警部一直怂恿毛利小五郎压倒服部平次,但是在法理、在事实面前,他也不得不帮助服部平次。
“目暮警官,钥匙真的进去口袋里了吗?”工藤新一微笑着问道。
“那还能有假吗,我可是亲自试验过的。”不等目暮警部回答,服部平次已经反客为主,伸手从目暮警官裤子口袋里掏钥匙“你瞧,裤子的夹层……。”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我明明有把钓鱼线穿过夹层口袋啊,钥匙怎么会在入口处不在里面呢?”却是就在一秒之前,随着咣当一声,那时金属物品落地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时一串钥匙落地。
“唉,关键就在于钥匙进去的时候,目暮警官是坐着的,而不是站立。”工藤新一叹了口气“因为坐着的时候,会压住口袋,里面的空间也会变窄,所以钥匙还没有完全掉入里面之前,钓鱼线就被扯出胶带外面了。更何况被害人跟目暮警官一样肥胖,所以钥匙无论如何也掉不到最里面去。”
“是了”虽然极度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在经过了工藤的醍醐灌顶之后,服部平次陡然想起来自己曾忽视的细节:警方在死者口袋里面发现钥匙时,钥匙跟钥匙环呈V字型放置。而从目暮警官口袋掉出来时,钥匙跟钥匙环是彻底分开的,呈一字型。“钥匙之所以能放置的这么好,完全是凶手事先放置在被害人裤子的夹层口袋里面的啊!”
“好,就如你所说,那么凶手设下如此周密的布局掩人耳目到底所图为何呢?”想到自己这次挑战竟然成为了纸上谈兵的笑料,服部平次心中暗恼,却也怪自己大意,不够谨慎,但毕竟少年心性,仍忍不住出言。
“所图为何我的确不知。”工藤新一黯然的摇了摇头,即使有了云翳的提点,再加上他深入分析,但也只推理出凶手的手法,却始终想不透凶手为了什么要杀人,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那么达村夫人,不知你为何要谋杀亲夫呢?”
“什么,凶手竟然是她?”
“怎么会?”
“没错,那个人就是进入书房后第一个靠近被害人的达村公江太太!”面对众人吃惊的神色,工藤新一再一次确认了他们听到的事实。
“如此说来,被害人当时还活着了咯。”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毛利侦探终于反应了过来。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绝对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房间只有2把钥匙,一把在被害人身上,已经证明凶手不可能取走。剩下的就只有看似不可能行凶的另一位持有钥匙的主人。”工藤新一神色郑重,就像一名虔诚的基督徒面对上帝一样,大凡侦探,都已将福尔摩斯当成了神话来膜拜。
“你是说一开始的时候达村夫人只是用某种药物让外交官睡着了,然后在假装叫醒被害人的时候将毒针刺了进去。”终于还是服部平次心思敏捷,不愧关西名侦探的称号,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反应了过来,也明白了凶手杀人的手法。毕竟虽然那种安眠药药性很强,但是毒针上涂的却是剧毒,被害人就会在被刺之后一动也不动的就被毒死了,检测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已先入为主的认为受害人是被毒死,没有注意到安眠药的成份也是很自然的。
“总之,凶手就是利用不会有人刻意把侦探请来,在侦探眼前杀人的逻辑漏洞来完成的这起心理性密室杀人案件!工藤,这就是你想说的吧!”服部平次又一次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工藤新一,到此为止,他败得心服口服,能注意到别人所不能注意的问题,这已是不凡,更何况他并非从一开始便在场,竟能凭别人的叙述从中破解案件,这更是他所不及的。
“不错,只是因为毒针是公江夫人在拿钥匙开门时一起取出来的,所以我们才没有人注意到!凶手和死者的钥匙是同一款式,所以都同样能够像贝壳一样打开,凶器就藏在里面。”工藤新一点头,承认了服部平次的说法。
“可是,犯案动机呢?达村夫人为何要谋杀亲夫?”听到工藤新一的推理,警方马上就行动,取过钥匙,大家不难发现里面钥匙环里有个长形的凹槽,就是存放毒针的地方。这个刻有凹槽的钥匙环就是证明凶手就是达村公江的决定性证据。
“如果我的直觉正确的话,动机就应该来那张照片!达村夫人年轻的时候与桂木幸子小姐一除了头发之外,竟是有八分相似……”
“当然很像了,因为我是幸子的亲生妈妈,女儿当然会继承母亲的容貌。”工藤新一的话音未落,达村夫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
原来,桂木幸子是达村公江跟前夫山城健二的亲生女儿,20年前达村动为了排除异己,伙同其父达村利光陷害公江的前夫贪污渎职,同样是外交官的山城建二,就此入狱死亡。达村动早就垂涎公江的美色,在公江遭遇家庭剧变时候,女儿幸子也被山城家的亲戚强行带走。公江当时孤苦无依,精神状态都陷入崩溃。达村动乘虚而入获得了公江的芳心,并跟原配妻子离婚。公江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就嫁给了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当达村贵善拿来女友幸子的照片说是要结婚时,公江见这个女孩跟自己长得很像,认为是个巧合,觉得挺有缘分,因此开始非常赞同这门婚事。但是,丈夫达村动看了之后大发雷霆,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公江逼问之下,达村动激动万分,说出了当年的真相。
“当年的阴谋你不也是有份的吗?”对于达村利光主动承担罪责,达村公江却并未领情,反而是反讽道。
“唉,对不起了,公江!”听着达村公江的讽刺,达村利光却并未有丝毫的动摇,只是眉宇间愁色更浓“当年阿动的势力还不够,如果没有我帮忙,他也不能成功地陷害山城,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懊恼忏悔,希望能做些什么赎罪,却不成想正是命运弄人,如今的一切和二十年前何其相似,你的女儿竟然也因缘际会和贵善相识,若不是如此,唉……”
“原来如此,你为了弥补过去犯下的过错,才故意跳入公江太太布置好的陷阱中,打算代她入狱。”听着达村利光的感叹,目暮警部终于也了解了事情始末。
“你现在想弥补又能做些什么呢?山城早在15年前就已经臭名昭著地在狱中离开人世了!”达村公江冷笑着道,说完之后却是将目光望向了幸子,眉宇间依然没有了开始的尖酸,反而透露着浓浓的愧疚和爱意“原谅妈妈,这么多年可真是哭了你了。”
“妈,我不怪你,真的?”这一刻,两个女人相拥在一起,然而任谁也想不到下一刻,温柔善良的幸子却是拒绝了母亲要求贵善照顾她的想法,脸上一片狰狞,惨笑道“原来如此,若不是我的出现,妈妈你也不会决定现在下手,我好后悔,若我在计划周密一些……”说着,竟是吐露出她竟是早已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刻意接近达村贵善,其目的也真是杀了达村动,却不想因为他的出现,竟然导致了母亲率先出手,进而惹上牢狱之灾。
“幸子……”听着幸子的讲述,云翳不由得心下叹息,二十年前的恩怨,竟然让母女二人同时萌生了杀人的想法,怪不得他一开始便感觉幸子的表现有些过了。
“呵呵,这次可多亏了新一老弟了,不然我们警视厅的声誉可要毁之一旦了。”目暮警部有些夸张的笑声响了起来,他知道年轻人总是好面子的,特别是这次服部平次在场,所以他刻意的夸大道。
“目暮警部说笑了,咳咳……”工藤新一谦虚的笑着,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却变得煞白,口中不停的咳嗽着,右手也是捂着了胸口“不过还是要请目暮警官为我出现的事情保密才是。”
“好说,好说,你还在隐藏身份破解那个大案子吧?”听到工藤嘱咐他保密,目暮警部立刻笑着答应了,在被工藤拒绝了送往医院治疗的建议之后,潮水般带着手下腿去,书房中只剩下三个人了。
“你没事吧,新一。”看着工藤新一脸上的痛苦神情不似作假,但是却总是接口不愿上医院,小兰的心莫名的揪了起来,反倒是服部平次一脸疑惑的望着工藤新一。
“没事的,兰,只是普通的感冒罢了!”工藤坚持了露出了一个笑脸。
“工藤,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对案发过程如此了若指掌的,若真像你所说,是听了那个小鬼所说,那么,那个小鬼未免过于聪明了吧?”服部平次一脸疑惑,只是他的眼神却是飞快的转动,却是已经率先出手“还是说,你一直便隐藏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