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耘看着脸上稍带了笑意的绾婳,皱眉道,“你的贴身丫头们可都被五弟带走了,以后你的事还得本王事必躬亲,你对本王这么冷淡可不好吧?”
“啊?”绾婳看着男子宝贝地收好棋谱,自自己整了整粘带上泥土的衣袖,“绾婳可不敢劳安亲王大驾,若那些棋谱棋子一时出了差错,又不知怎么怪罪我了。”
南宫耘伸手拽住绾婳的衣袖,“别穿这素色了,这白色在你身上都穿出仙姑的味道了,本王都害怕,天天自省着有没有做什么违反清规戒律的事情。”
绾婳咧了咧嘴角,却不料南宫耘欺身到眼前,俊美的脸庞忽的贴尽,“其余规啊戒啊本王从不放在眼里,只是惟色戒一条,本王可是垂涎欲滴,整天思虑着怎么得手。”
绾婳只感觉到面前淡淡檀香,暖暖盈人,一颗心瞬间安定。
而带着男子气息的唇齿间清香,扑打在耳旁,绾婳面上不禁泛了羞红,屏了呼吸,向后缩了缩脖子。
一声低笑,绾婳忽觉发上一动,南宫耘已然离开了自己身前,手腕一紧,南宫耘将绾婳拉至屏风后的雕花红木高柜前,笑着打开柜门。
绾婳轻轻吃了一惊。
皆是着彩的裙裳。
洛瑶绯红,湖蓝浅碧。
裙裳,坎肩,斗篷,甚至还有,寒冬时的小袄和大氅。
没有一件白色,最外面的是那件火红的嫁衣。
是的,我最不爱穿白。
“母亲喜欢白色,她说白色是最干净的。”
“可是小时候我总觉的,白色穿在身上,有那么多束缚,不能这样不能那样,就怕弄脏了,所以我不爱。”
“我最喜欢那些鲜艳的颜色,穿在身上,才开心嘛。”
那时的景哥哥听得很认真,宠溺地笑。
可是在宫里短短半月,你竟然能发觉,绾婳一时怔住,鼻尖微微发酸。
虽在宫里,白色是忌讳的,可这抒阳居,却如一树梨花,安亲王喜白,人皆知,却无人敢言左右。因而过了新婚的那几天,绾婳便也换上了相符的素色,或许是长大了,举手投足不似少时顽皮,便也不反感这抹白色。
再者,带进宫的衣裙本便不多,又挑了这几件简单的,便没有再多选择。
“别出去让人说,本王的女人没有衣服穿。”男子负手站在绾婳身后,不满地嘱咐。
四季的衣物我都给你备齐,只是不知道那时我还在不在这宫里。而你,又在哪里。
绾婳心中竟感动得有几丝疼,强压下涌出的细碎哽咽,快步走至柜前,伸手轻轻拨拉整齐挂着的衣裙,取出一件水红长裙,走到镜前,在身上比了比,转脸对南宫耘嫣然一笑。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南宫耘懒懒地靠着雕花的高柜,点点头,轻轻笑了。
“真好看!”
凤眸微挑,嘴角轻扬,俊美的脸庞尽是缱绻满足。
*
婳,答应我,不喜欢的事就不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