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绾婳睁眼,卧房里安安静静已没有了人。她起身见昨天的那身衣裙挂在架上,暗叫失误,昨晚竟然说着话便睡了过去,所幸南宫耘虽是奇奇怪怪地看着她,却依旧是答应了今晚带她出去。可是夜凌烜塞给她的那块锦帕.....绾婳忙伸手去寻,摸摸,幸好还在。舒了口气,将帕子贴身收了。
用过早饭,她又摸到南宫耘的书房里去,那里有一份详尽的安陵地图,她嫁进来第一天晚上便发现了。
她在繁复的地图上指指点点,唔,今晚他们会去护城河,然后她要想办法逃离南宫耘,去离宫不远处的永巷,刘叔住在那里。景离是否被抓,虞域的明府是否安全,这一切都联系在一起不能出错。
再然后呢?她想了想,算了,一打听清楚情况拿了主意便直接回宫。反正若有人追究她就死活不认账只说是与南宫耘走散不得以自己一人回宫。
她研究护城河与永巷之间的逃跑路线,不禁微微奇怪——说是护城河,可那河却不仅将安陵城围了个结结实实,还南北向贯穿安陵,向北汇入河海,向南直接便通往了青蠎山一脉。这安陵帝都倒也真称得上一句,依山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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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棋妃歪在长塌上,对身旁的大丫头翠儿说,“锦儿今天在这儿,本宫也懒怠去给中宫那位请安,你去跟她说,就说本宫身子乏,今儿就不去了。”
那翠儿刚准备走,棋妃又道,“哎,翠儿等等。你去。”正在捶腿的小丫头一惊,忙不迭地领命去了。
“翠儿,你去看看锦儿醒了吗?醒了给她换身衣裳,带她来见我。”翠儿抿嘴笑,“是,娘娘。看您这红娘心切,倒比那要当新娘的人还急。”
棋妃啐道,“小贱蹄子,没大没小。快二十五了吧,这次放人赶紧找个汉子配了你,少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翠儿忙笑,“奴婢不敢,奴婢跟着娘娘便好,奴婢这就去请锦儿姑娘,娘娘可别赶奴婢走。”说着忙忙地走了。
不一时,翠儿便回来了,脸上不太好看。
“娘娘,锦儿姑娘倒是还没醒,但奴婢瞧姑娘那样,似是.......”
“似是什么?”
“似是,昨晚...锦儿姑娘似是经了人事。”
“哦?!”棋妃柳眉一挑,忙忙招手,又惊又喜,“真的?翠儿,你可看得仔细?”
“奴婢看姑娘还在熟睡,发髻凌乱,似是很疲惫,这身上也仅着了亵衣亵裤。”
“仅是这样?”棋妃有几丝失望。
“娘娘,凭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眼力,这种事还看不出来吗?奴婢说得如何,过一阵待姑娘醒了,一验守宫砂便可知。”
“那锦儿仍是一人在沁芳宫里?”棋妃微微蹙眉。
“是的。娘娘不是吩咐为了保全锦儿今后王妃的名声,奴婢将周围内侍宫女都撤了,只将安亲王半锁在屋里。”翠儿小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