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婳手心濡湿,轻声道,“那支珠钗也是事先准备的...若如你所说,那太后必不允许你身边有母妃的物什,所以你的母妃将它交给了你的乳娘...当晚便出事...她赌你会将那珠钗拿回来。”
南宫耘轻轻摇摇头,“婳,我出生前,父皇请了作法班子进宫,有一个跛脚和尚竟莫名其妙地闯进了禁卫森严的母妃休息的卧房,指着母妃说,这是个孽子,一旦出生便是母妃的劫数,是杀兄弑父之命。最后,还会是灭国的祸首。”
“..并且,若我...若有人爱上了爱我,那么她便是,情深寿浅。我这一生,注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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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婳,原谅我。这几句话中,有一句是假的。
不,应该说,我很自私,瞒下了你一件事。
“杀兄弑父?爷,你并没有亲兄长啊...难道是大王爷南宫轩?这也太牵强了吧。”绾婳摇摇手。
“是啊。可是宫中最忌讳的便是这样的话。母妃自然大惊,忙命人将那和尚悄悄送出宫。若是让父皇知晓这件事,我这条命,必然是不能留下。”
绾婳似未听到,只用头蹭了蹭南宫耘的袖,“以容妃娘娘的宠爱...即将临盆而不得不走,抱你之前时,恐怕已经感到不测,胎息不稳可以出现得早,而你父皇,心中也该是有数的。”
“难道...耘,这才是这么多年,你一直生活在深宫的原因吗?”
“人命这一说,可不一定信呢。”说着绾婳摊开小小的手掌,伸到南宫耘面前,“爷你看,我手里有什么?”
“掌中,是绾婳的来时路。“
绾婳一愣,这个人,他倒是知道自己的想法,“是。”轻轻合起手掌,“喏,你看,所以说,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便不要再自责,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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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耘深深看着她,幼时这个秘密他未曾说与别人听,那个乳娘不久便暴毙了,静妃现在也不在了。
那支珠钗,他从那乳娘的房里翻了来。在某个日光充足的下午,旋开那珠花,定数变数才拉开帷幕。
命数的事,是长大后母妃身边的大嬷嬷告诉自己的。那时,他已知道了珠钗里的秘密良久。于是,他信了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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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耘没有再答,只是温柔笑笑,“绾婳,若本王不想要这爵位、江山,你会跟本王走吗?”
绾婳心忽的漏掉一拍,这个问题,她想过一千一万遍。那时的生活里没有南宫耘也没有南宫诺,却已经有了明氏一族,有了母亲的意外死亡,有了,南辰龙脉的秘密。
进了宫,便是棋子。我不主宰胜与负,可这,胜与负,却死死禁锢着我。
即使我欲随君去。
可是王爷,你离开,便是输了。
那人,怎么能,准我跟输了的你离开。王爷,绾婳只能再寻一个胜者依附。
心中闪过念头,脸上依是笑颜。
你让他不要信命,可是你,同阴在子的命格,还不是不得不信!
可是你没有注意到,你对他所有的称呼,都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