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额头,一幅类似于大卫雕像的画面出现在晨光中,可是这幅画的主人看起来并不是很享受的样子,难道是梦见了什么,果然,不是,画面所有者果断地破坏掉所有幻想,迅速冲往卫生间,竟是,呃,宿醉。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画面都适合意淫的,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声音,感觉再也无法相信什么了。不过,下一个画面还是可以喷下鼻血的,房屋男主人已脱掉上衣,准备入浴……下面的画面就不可以再直播了,有伤风化。
淋浴的水声一如昨夜梦中她离开时候的雨声,满满的全是挽留,全是思念。昨天是薰苒的生日,所以才喝了酒,也不知道后来谁送薰苒回去的,看来待会得打个电话。昨夜好像又梦见她了,但是还是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是觉得自己想要温柔对待她,不想让她离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想抓住她的手,想静静的看着她,想轻轻地抚摸她顺滑的长发,想细细地亲吻她的脸颊。而且可恶的是竟然只想到此为止,都快怀疑自己还是不是个男人了,看了一眼自己,果断承认,完全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水不断的冲刷的身体,但心里又觉得有些异样,不知道哪里不太对,但就是觉得剪不断理还乱。甩了甩头发,阻止自己再想下去,穿上浴衣,便出了浴室。
镜面里的帅哥鼻梁高挺,眼睛并不是很大,却觉得有些摄人,让你想靠近却又觉得说不定还是有点距离更好,嘴唇凉薄,不苟言笑的样子,干净的气息里却又有一份稍稍的诱惑,果然是风流相,招人啊!换好居家服,这个男人一身慵懒,在书架上挑了本金融方面的书,侧卧在沙发里,开始翻看起来。刚看了会,突然想起来,要打个电话给薰苒。
拿起了电话,拨通,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喂,钲,有事吗?”
“没什么事,昨晚抱歉,也没能送你回去,玩得开心吗?”
“嗯,我很开心,谢谢钲,只是后来你去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呃,柏斯找我谈事情就先离开了,也没来得及和寿星打声招呼。”
“没关系,你做事比较重要,你帮我安排的节目我都很喜欢,礼物我也收到了,谢谢你,钲。”
“没什么,你开心就好,那有时间再见面吧。”
“好的,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柏钲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明明是自己开始的这段关系,现在却又提不起兴致,感觉像在完成一个项目,制定好计划书,按部就班的执行着,都怪那该死的梦。从心理学的角度研究过梦境,也从各种中国各类古书籍上去寻找过各种关于自己这些年出现这种梦境的原因,但到头来都毫无收获,只让自己确定了一段用以验证梦境的男女关系。
薰苒,是两年前在一次庆功宴上遇到的,她的状态极像梦境里的那个女子,就算面容不够清晰,但那一头长发,却是像极了的,现在都市里没有几个人还保持着原本的发色了,她给人的气息也算干净。她的出现给了柏钲一个适时的出口,经过了解,知道她是下属公司的职员,柏钲便以普通职员的身份开始了和她的交往。可是两年过去了,除了牵手,亲吻,各种节日的必备安排,就再也无法更进一步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柏钲觉得自己是个化石,还是寒武纪的。
这一年,梦境里的女子还是会时不时的造访,有时一个人窝在窗台上看书,柔和的阳光是她的布景,让柏钲无法移开视线。有时又固执的只捧着清水,从他的手上抢下咖啡,给他换上茶水,俏皮的笑着。有时只是静静地待着,看着他,带点忧伤,仿佛风来过,她就会消失不见。的确,她真的随时会消失,因为只是梦境。不过,这一段时间她的面容倒是越来越清晰了,呼之欲出的样子,却依然保持神秘,扰人心神。
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挲着书面,干净的指甲让人觉得惬意,柏钲站起来,走向书架,书架上的书分类都很明确,可见主人的个性中带着一丝不苟,或者说呆板固执也可以。书架是原木色的,清爽宜人,占了客厅整整一面墙,客厅是将住所的一二层空间开放,足足有近八米高,毫无压迫感。书架前是一张定制书桌,却配了个悬挂双人秋千。其他家具也不多,只是简单的在里面的角落里摆放了一张巨型弧形黑白色真皮拼接沙发,线条流畅,设计简洁大方。在沙发前下方进行了凹形设计,铺设了透明玻璃,下方注入的是从海中取来的海水,不知道这种变态的做法是代表了品味还是偏执。柏钲也没有坐下,只是斜倚着书架,不紧不慢地翻着手里的书。阳光穿过屋前的落地窗,恍忽的半投在柏钲的身上,只让人觉得大自然造物的神奇。
放下翻了近一半的书,眼睛瞥到了地理那一栏,果然,眼里只容得下海。看来这趟出行归来时,应该将和薰苒的关系整理一下了。这次就这里吧,一本国家地理的封面上耀眼的放着西沙群岛的美的叫人情不自禁的照片。这次就将旅行地点选在国内吧。
拿起手机,拨通柏斯的电话:“我要出去几天,有事你看着处理,至于M集团的案子等我回来再着手进行。”
手机里传来对方低沉的嗓音:“是,少爷。”
听到少爷这个词时柏钲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却未做任何表示地挂断了电话,接下来开始着手准备出行的事。准备需要的装备,订好机票,船位……
看着柏钲的住所真的很难想象他出行时会选择怎样的方式,什么都不纠结,什么都自己着手,没有商务舱,没有豪华酒店,没有跟班……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的出人意料等着别人去发掘。
临行的前一晚,柏钲不到十点就进入梦乡:她如约前来,甜如蜜的笑容绽放在他的胸口,不自觉的拥紧她,不自觉的想要拥有她,亲近她。她的手捏着他的耳垂,痒痒的酥酥的,却不让他讨厌,就这样简单的相拥而眠。
“钲,时间到了。”
“什么时间到了?”身边的女子坐起身,不言语,只是看着他笑,越来越清晰。
“铃铃铃……”闹铃不合时宜的想起,柏钲坐起身来,有点懊恼,差一点就可以看清楚她的样子了。原来时间到了,是出发的时间到了。从来都是客观对待一切事物,唯有这个梦境已经纠缠多年,从开始的冷静对待,科学处理,到后来的听之任之,顺其自然。现在的柏钲竟会希望她的出现,哪怕是在梦中,哪怕只是偶尔,似乎也可以帮他填补他所欠缺的叫做感情的缝隙。
今夜,也请你入梦吧,这样也许某天才能不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