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情的滋味无法用言语说明,似乎是疼惜这样的女子,又似乎是寻找到了某一个深邃的眼神,那个人曾经说过的那些动人的话,明明知道不可能爱,却又固执的不肯放手,即使心已经伤痕累累,亦在所不惜。
十三姨太看向信心的眼睛,“不用为我怜惜,我有一场美丽的回忆,此生足以,能够看着他,已是我的福分。”
“祝你幸福。”信心深深的看着十三姨太,由衷的为这个女人祝福着。
“谢谢你。”十三姨太笑着说,然后缓缓的回过头,往庭院的出口走去,慢慢的,像是放慢了的镜头一般,淡淡的紫色衣衫,宽衣长袖,曳地长裙随着夜风飘了起来,让她看起来如梦似幻一般。
信心看着远去的十三姨太,轻叹一口气,缓缓地,也回过身子,往以凤楼而去。
夜,深了。
然后,天亮了。
阳光总是要比月光更令人欢喜的,每日,夜鹰都会来到以凤楼与信心聊聊天,有时候信心看着书,夜鹰会拿出古琴来,自弹得意。
他们之间谈论了很多,关于政治,关于民生,关于地理山脉,有时候举杯邀明月,把酒言欢,她、似乎刻意去遗忘了一些原本在他们生命里面的人事物一般。
信心想要忘掉那钟离夜宫的一切,从不提及,夜鹰也不去说。两个人之间的默契把握的很好,每每说到动情之处,甚至把对方引为知己。
他们对于人性的认知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他们惯于用微笑去掩饰一切,惯于把自己远离尘世,看着众生浮云,好像自己不在尘世之列,可是往往从言谈中走出来,现实摆在眼前,像是放大镜一般,提醒着对方就在尘世中。
“你总是那么特别,明明你与我就是同一种人,却永远不肯承认。”夜鹰抱着酒坛,仰躺在房顶之上,头发有些散落在前额,看起来妖媚万分。
“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不想再多说。”信心淡漠的看着远方,不知尽头究竟在哪里的延绵丛林。
“刚刚还欢声笑语的,怎么突然就这么疏远了,这就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吗?不让自己沉沦,强硬的告诉自己你不属于这里,或者……”夜鹰始终看不懂信心,虽然她看起来那么简单,可是她的想法永远都让人猜不透。
“夜鹰,你可以随意的主宰别人的命运,甚至是生命,而我却是最讨厌这样的人,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你还不明白吗?无论我们有多么的相像,但是本质上我们是不一样的,不肯承认事实的人,是你。”信心打断夜鹰的话。
“是吗?”夜鹰疑惑的问道。
“是不是,答案在我们的心里,有时候说出来,难免伤了情面,而我就是那个藏不住心思的人,所以你总觉得是我在强硬的把我们之间的界限摆在眼前,可是,那都是事实而已。”信心把酒壶拿在手心,仰头喝了一口。
喝了些酒的信心脸色微红,显得粉嫩透亮,在夕阳下,变得有些迷茫和梦幻。
夜鹰弓着脖子,看着信心,无声的笑了笑,不反驳。
看着夕阳西下,美丽的余晖洒在俩人的身上,远远看上去像是渡了一层迷离的金色,两个孤单的身影在夕阳的余光中拉长。
话别了夜鹰,信心在小可的陪同下回到了以凤楼,未进门,便看见了一阵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团朝她而来,信心挑挑眉,当作是没有看见来人,迳自走了进去。
“哟,这信心妹子架子可真够大的啊,远远的看见我们来了,就这么进去了也不打声招呼,盛宠之下,果然是眼高于顶了啊。”一个女高音不阴不阳的传来了声音,众人脚步也跟着急走了几步。
信心只当是没有听见,继续往里走,脚步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十来个风情各异的女子见了,无不是脸上冷了几分,可是脸上却很快便又堆满了笑意,盈盈的说着:“信心妹子可是咱们盟主的心头肉,近几日虽不知她日日与盟主如膝似胶啊。”
“这十八姨太你可就不知了,虽然这白日里面盟主是和信心妹妹如膝似胶,可到了这夜里头啊,盟主可是有好几晚都是到的我这房里来的呢。”来到以凤楼前,众人不请自入。
“是啊,昨儿夜里,盟主就是来的我房里,热情的很呢,叫我今日早上啊,日上三竿了也起不来床,真叫人不好意思呢。”众人纷纷把自己受宠的事迹拿出来说,恨不能把其他人都给比下去。
信心走在前头,虽然没有搭话,可是一字一句可都听了进去,心下不由的有些烦乱,加上刚刚喝了不少的酒,酒劲这下子才刚刚上来,心间更加的烦闷。
信心低头看路,急速的行走着,恨不能把身后的那些女人甩开。
自从八姨太的事情之后,其他人没有人敢再来挑衅或是下马威,可是却长长三五成伴的来到她的住处,跟她姐姐妹妹的说是话家常,可是话说来说去,都是围绕在夜鹰身上,都在比谁更加受宠,然后一群人互相拆台互相排挤。
一向极有礼貌的信心,平日里只当是没有听见,看自己手里头的书,可近日却有些烦闷,只想把那些女人统统赶出去。
大步踏进以凤楼的前厅,信心闭上眼睛,慢慢吸气,呼气,最终闭上眼睛,“把门给我关上。”
小可诧异,没有想到今日这信心小姐竟然如此行事,平日里只当她脾气好,没有想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