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的睡姿是极好的,常常醒来都是发现自己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学医的朋友告诉过自己,这是内心世界里面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和警觉,所以身体表现出防御的姿态来。
而此时信心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睡相如此之差,甚至于是有些霸道的。
钟离亦邪被自己的半个身子压在下面,而且自己的双腿还肆无忌惮地挂在钟离亦邪的身上,而他却没有表示任何的反对与抵抗。
突然,信心有些觉悟了。
也许,这并不是最坏的吧,人生在世,信心一向信奉顺其自然,总之一切的事情到了最后总有一个退路,事情既然已经无可避免了,那就去服从吧,有句话说得好,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关于自己和钟离亦邪之间的情感问题,最后总有一个结论的。
紫苏听见寝室内传来了声音,仔细一听,发现两人均已经清醒,方敢运气传声,“主子,信心小姐可以梳妆打扮了吗?”
“进来。”钟离亦邪沉声应了一句,率先下了床榻。
紫苏身后跟着八位女婢,一个个长得虽然不算是国色天香,但都是自有其一番美感,或淡雅或沉稳,一个个秀气大方,鱼贯地入内,低头垂首站在外厅,手上端着衣物首饰等。
信心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没有丝毫的喜悦,感觉这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好似的吃饭睡觉一般自然。
信心起身走到外厅,由紫苏虚扶着,往隔壁的浴池房走去。
在信心被带走之后,春风夏雨同时出现,手上亦是端着衣物首饰,恭恭敬敬地看着钟离亦邪。
雾气腾腾的浴池里面,洒满了新鲜的花瓣,使满室散发着芬芳的气息。
信心浸泡在浴池里面,娇嫩的肌肤被雾气熏得粉红,脸上挂满了水珠,安静地接受紫苏为自己擦浴。
紫苏的手法迅疾,有序无声,拿着丝质的布巾轻缓地擦拭着信心的全身,使毛孔张开,身体轻松,然后擦上香露后,再用湿巾逐渐在全身轻缓按摩,借助温热的雾气使香露的芬芳渗进肌肤里面。
紫苏的力气虽然轻柔,但是长时间的涂抹下来,也使得信心感到有些疼痛,皱着眉头,信心耐心地问道:“什么时候能洗完?”
“是不是奴婢弄痛了您?紫苏轻一点儿。”紫苏惶恐地说道,她是临时调派在内院里面的,对于为新嫁娘沐浴更衣的事情并不十分了解,只是提前一日由年老的喜娘教会,然后就立刻为信心沐浴了。
至于不用年老的女婢直接为信心沐浴,则是因为年老的女婢手指比较粗糙,为了不伤及信心的娇嫩肌肤,必须选用手部柔软的女子为其伺候。
紫苏虽然长期练武,但由于练就的是一身柔功,因此身上的肌肤同样柔嫩,即使是做了女婢多年依然没有使她的手指粗糙。
“你已经洗了近一个时辰了。”信心耐心的说道,这个时空的十二个时辰制度,相当于信心已经在这个浴池里面洗了两个小时了,信心此时才提出来已是耐性十足了。
“奴婢马上就好。”这么长时间的浸泡,不但没有使肌肤发皱,反而还通透红嫩,全身因为紫苏的柔捏,使得血液循环加快,没有使肌肤在水中肿皱,对于这个道理紫苏也明白,自是不敢反驳,只好快快地说道。
“嗯。”信心点点头,为自己能够得到解放感到松了一口气。
加快手上的动作,紫苏很快便将信心从水中扶起,两个女婢拿着夸大厚实的绸缎制成的大浴巾,将信心团团包围住,另外有两个女婢拿着棉质的干净布巾帮信心拭去发上的水渍。
“主子,信心姑娘尚在沐浴。”门外传来了紧张的声响。
信心皱着眉头,抬头望去。
门“吱呀”的一声推开了。
钟离亦邪一身墨色衣衫,红色绣线妖娆地绽放在身上,暗红色的腰封将钟离亦邪的霸气彰显的更加张狂,红色暗纹云袖将钟离亦邪衬托得更加俊逸妖娆,一头墨色长发以一支上古墨玉簪束发。
钟离亦邪身躯凛凛地出现在信心眼前,眼眸里的冷漠在看见信心的身影时,顿时温暖了起来。
“出去。”信心看着钟离亦邪冷冷地说道。
钟离亦邪仿若没有听见一般,走近信心,每一个步伐都显示着他的气势凛凛,好像一座大山一般往信心的面前席卷而去。
一众人等均是又惊又怕,没有料到钟离亦邪会在此时此刻闯入,而即将上任的女主人则是一脸冷然,不知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都是低头不语。
“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没有你在我眼前,我觉得不踏实。”钟离亦邪的声音沙哑而蛊惑,靠近信心的身后,低头说道。
一手抵住信心的后腰,感觉信心腰板僵硬地挺直,钟离亦邪失笑道:“别紧张,我只是运功帮你风干头发而已。”
信心闻言放松下来,顿时只觉得身后一股暖流直袭头顶,感觉自己的头发在风中飘荡,不到片刻的时间,那股暖流又慢慢消失,可是钟离亦邪的手却并没有放开,反而游移到前面,从后面搂着信心的蛮腰。
信心一脸漠然的走开,往一边的屏风走去。
钟离亦邪没有桎梏信心的行动,只是跟在后面。
紫苏等人机灵的跟了上去,手里面拿着准备好的衣物紧随其后。
“我要更衣,你没有看见吗?”信心回过头,冷着一张脸看着钟离亦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