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洗,时间到了你自己不上来我就亲自把你抓上来。”钟离亦邪觉得信心有些啰嗦,不耐烦地说道,之前他好像也没有发现这个女人原来是这么多话的。
“你要是想留在这里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转过头去,你这样看着我觉得怪怪的。”信心提醒道。
“快点。”钟离亦邪留下一句话,扭头走了出去。
信心想起那个说一不二的老板,立刻快速洗好,然后趴在浴池的边缘上面,够着不远处的一块浴巾。
那是刚刚自己帮钟离亦邪擦拭过用的,虽然不想共用一条浴巾,可是此时光溜溜的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那是这个房间里面唯一还算是干净的而且可以遮挡身体的布料了。
“刚刚怎么放那么远呢?”信心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地把身子探向更远一点的地方,希望够着那块浴巾,否则时间一到钟离亦邪闯进来,那就糟糕了。
突然,信心的头上笼罩着一团阴影。
僵硬着脖子仰望,钟离亦邪冷酷的脸出现在眼前,信心立刻就吓得一个激灵沉进温泉里面,只露出一个脑袋来看着钟离亦邪。
“老板,你怎么进来也不说一声?”信心质问道。
“时间到了。”钟离亦邪扔下一句话,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浴池的旁边,转身走向隔壁的屏风里面去。
信心偷偷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钟离亦邪,然后快手快脚地爬出浴池,把衣服迅速地穿戴整齐。
钟离亦邪精准无误地在信心打好腰带上的结之后,现身在信心的眼前。
信心微喘着气,紧张得就像是刚刚做过运动一般,抹抹额头上面不存在的汗水,松了一口气。
“老板,虽然你的衣服质量很好,可是我觉得穿在我的身上好像不是特别的适合,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感觉?”信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钟离亦邪给信心带的衣服并不是信心自己的衣服,而是他自己的衣服,足足高出信心一个头的钟离亦邪,他的衣服穿在信心身上就好像是偷穿大人的小孩,显得有些滑稽。
拉拉衣袖,把手从宽长的袖子里面露出来,信心觉得,自己都可以去唱戏了。
过于宽大的领子让信心的肩膀半露,显得有些单薄的肩膀落在钟离亦邪的眼里,让他的眼神有些炙热起来。
“睡觉去。”钟离亦邪拉着信心的手,转身离开,不敢多看信心。
“老板,不知道我是要睡在地板上呢还是有自己的小隔间可以睡?虽然说要守夜,可是我觉得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万一有不同的意见,咱们还来得及再商量一下,我个人是比较推崇隔间,不知道你房里有没有?”信心有些担心地问道。
“安静一些,你话太多了。”钟离亦邪看着信心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信心心里的世界立刻有些凌乱,第一次被人说话太多,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虽然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太正常,可是被这么直白地批评,信心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小郁闷的,不过幸好她天性豁达,很快就忘记这些不愉快的记忆。
来到钟离亦邪的房门前,信心内心挣扎了一下。
要她一个独立自主的女性,一夜之间变成了封建社会遗产的牺牲品,沦落成为一个守夜丫鬟,心里面有些难以接受。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深呼吸一口气,信心踏进了钟离亦邪的房门。
好笑地看着闭上眼睛做自我斗争的信心,钟离亦邪跟着停下脚步,等着她做好准备以后,才一脚踏入房门。
钟离亦邪的房间宽阔而干净,整体利落大方,显得有些寂寥。
信心看着钟离亦邪,这个人,自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带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给自己的感觉一直都是以一个救世主的姿态出现的。
先是帮助自己埋葬了爱心,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然后带自己离开那个阴森可怕的荒郊,给自己一份工作不至于流浪街头。
他的身份到现在她也不是很明白,只是知道他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而已,也许,一个成功的人身后,必定有一些寂寞的吧,就像是他的房间给人的感觉一样,冷漠而空旷。
这就是他的内心世界吗?
看着钟离亦邪,信心眼神有些迷离。
像个小孩一般,信心愣愣地跟在钟离亦邪的身后,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宽厚而坚实,可是实际上,里面埋藏的那颗心,是寂寞的吧。
“自己把头发擦干,去睡觉。”钟离亦邪吩咐道,伸手在屏风后面拿了一块干净的布,递给信心。
“哦,好。”点点头,信心接过,顺手在头发上面擦拭着,看着钟离亦邪,不明白他也才刚刚洗过不久,怎么头发那么快就干了呢。
钟离亦邪绕到书桌的后方,坐下,看着一卷尚未看完的账册,不再理会信心的存在。
自发自觉的一边观看着房间,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信心看了两遍,找不到那个传说中的小隔间,有些灰心,只好跑到钟离亦邪的床上自己抱了一床棉被,坐到一边的檀木椅子上去了。
搬开放在中间的小木桌,就是一张刚刚好可以容下信心的小床。
拍拍手,微笑的看着自己努力的结果,那张面上有棋盘绘制的小桌子被放置在一边,裹在棉被里面,信心盯着房梁,眼神开始迷惘起来。
倦意袭来,看看斜对面的书桌后面,那个高大的身躯还在努力工作着,信心打了个哈欠,决定不再等他,自己先睡觉,心想反正有事情他自己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