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为这么一点下意识,让她的脑子也变得清醒,她睁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下床,没穿鞋子,赤果着纤足来到门边,从房间里面准备将房门打开。
门外,那抹高大的身影,正用一把冰冷的刀搁在朱颜儿纤细的脖子上,门外的他们谁都没出声,反而是瞳瞳开门的声音,将这抹沉寂给打破了。
“颜儿姨,刚刚有猫咪吗?”
瞳瞳开门的时候,那个用刀搁在颜儿脖子上的男子却忽然无声无息的跃出了窗外,隐在大树间,他不是别人,他是苏洛。
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并非刺杀朱颜儿,今天还没到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现在不过是来探查下,同时也想看看自己的弟弟。
想确认他的身份是否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
在窗外树上的他,耳朵相当的敏锐,眸光深幽难测,似乎这夜光在他的眼中也视同白昼般,他看见了,也听见了那个少年的声音,娇柔好听,或许是年龄还小的缘故,才没有男子的那种阳刚之气吧。
却并不会让人排斥,那声音真的很好听!
这是自己的弟弟,瞳瞳的房间已经开了灯,他看的更加清晰,真的和母亲长得很像,若是女孩的话,相信会迷倒无数男子为她倾倒。
瞳瞳以为是有猫咪,才把她吵醒的,可颜儿的手却很冰冷。
她拉着瞳瞳进屋去。
“是,是有猫咪,我来看你有没踢被子,把你吵醒了吗?”
颜儿跟在冷琰身边多年,对那种突发的事件,或者面临生死的时刻已经不会大声尖叫那样没品位了。
显得非常的沉静,不想让瞳瞳为自己担心,她就顺着瞳瞳的话说成是猫咪。
“颜儿姨,我没踢被子,我现在长大了踢被子的时候好少啦,现在两点多钟了,颜儿姨,你回去睡觉啦。”
瞳瞳对于颜儿姨这么晚了还担心自己踢被子,对自己的关心非常的感动,她推着颜儿姨出门,要她回房间去睡觉,哪有大晚上的不去房间陪爹地,却跑来看自己的。
说不定爹地醒了得吃醋了。
颜儿离开瞳瞳的房间,瞳瞳关上房门和灯后走到床边上床前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冷开水后才上床睡觉。
颜儿走下楼,没有回房间,而是来到了对着窗子的另一边阳台,如果那个人是要杀自己的,自己也要弄清楚为什么,难道还是那个凌筱芊?
十年前她害自己被毁容,孩子也没了,和瞳瞳来到国外十年,她还不肯罢手?
“你很有胆识,刚刚那个孩子是谁?”
苏洛现身,对于朱颜儿的胆识颇为赞赏,很少见到这么弱不禁风缺有胆识的女子。
“你是谁,是来杀我的吗?”
朱颜儿也非常意外的看到了男子的模样,这个男子的模样给她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现在她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么个人,或者是?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洛想知道瞳瞳的事情,对于朱颜儿的话,他没有回应,她很聪明,知道他是来杀她的,不过她还有半个月的活命机会。
“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既然你是来杀我的,那么能告诉我让你杀我的人的名字吗?总得让我死的明白。”
朱颜儿觉得是凌筱芊派这个冷峻男子来杀自己,但是这个男子太年轻了,似乎二十岁的样子,这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凌筱芊一路的人。
这或许只是她的幻觉吧。
“他叫什么名字,这十三年都是你将他带大的吗?”
苏洛也挺有意思,不回答朱颜儿的问题,反而说其他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杀我的,就爽快点,别问其他人的事情。”
朱颜儿非常意外,这个冷峻男子到底是谁,为何似乎知道瞳瞳的事情,他怎么知道自己带了瞳瞳十三年?
“你恼怒了,那么我说对了,是吗?你不说,我也会调查出来,如果你不说的话,下次我来,除了杀你之外,我还会带走他。”
苏洛忽然嘴角噙了抹邪恶的笑,那笑在月光下似乎和瞳瞳的某个笑靥的画面重叠了,很像。
忽然,朱颜儿想起来了,从男子这个淡若似无的笑容中想起来了,她见过和这个男子长得像的人正是苏洛的父亲苏寒,以及苏洛八岁时的一张照片。
难怪自己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这么关心瞳瞳的事情,莫非他就是苏寒的独子,苏眸和瞳瞳的哥哥苏洛?
“是么,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苏洛对吗?你说的没错,这十三年来,的确是我将瞳瞳带大,瞳瞳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这么多年琰一直在找你和苏眸,你们两个都去了哪里,为何找不到你们?”
既然猜到了男子的身份,无形中因为瞳瞳的关系,朱颜儿对苏洛的感觉就亲切和拉近了不少。
她温柔笑着,仿佛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那么慈祥温柔,当然和她的年龄是不怎么相符啦,却非常的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你说错了,我不叫苏洛,我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眸,我叫厉风,我是一名杀手,我这次的任务就是杀你,至于她,瞳瞳,我会将她带走,你最好小心了。”
苏洛从朱颜儿那句话中知道了瞳瞳是女孩,难怪他一直觉得不该是弟弟而该是妹妹才对,因为他看到照片和看到瞳瞳本人的时候就有那种感觉,现在朱颜儿的话已经证实了,但为何冷家人要将瞳瞳打扮成男孩子那样呢?
对于这点,他心里颇有些疑惑,他说完后一下子不见了,就像他来的时候那样无声无息的,厉风,他说他叫厉风?
“颜儿,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吹冷风?”
冷琰的声音自身后楼梯口传来,颜儿回头,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后往他的方向走去,她要不要将看到苏洛的事情告诉冷琰,可他明明是苏洛,为何要说他自己是厉风呢?
风和日丽的午后,伦敦,某农场。
一名穿着黑色休闲装的高大男子,向农场外仅有的那条溪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