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
只能用诡异来描述那种关系。
莫明的,五侍生起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英雄所见略同。
平原上观望的人,亦是与他们一样的感觉,密密麻麻连成云朵的十万之众,人人沉默,眼神明明灭灭的闪烁着,似星星在眨眼。
龙太子飞飞瞅瞅,又瞄向冼心梯的另一端。
强攻!
三族有自知之明,知道无力破阵,干脆不花心思,兵分两路,一路拖住凤氏,一路强攻,用毁灭性的手段扫荡一切的阻碍物。
望望夜色,夜黑如漆,观星辰,正是前一天与第二天的交替时分……亥时正向子时过渡。
子时起,即是七月初七。
每年七月初七这一天,是一年当中阳最弱,阴最盛的一天,从凌晨至天明之际,则又是当天中阴最盛之期。
这一天,也是琉璃城护法大阵最弱的一天,在这一日,护法大阵在完成一年的守护之职后将自我休整,再慢慢蓄力量,转入下一轮工作。
今年的初七,更是敏感,按日期,正是千年期满,大阵所需调息之期更长,所需吸引的力量也更多,也比其他时期的初七更弱,三族选择在此时强攻,何曾不是志在必得。
主仆俩不约而同的露出浅浅的忧色,三族之法并非不可行,以此形式,迟早会将一切炸平,攻破第一重护法大阵也在情理之中。
宫心弦龙傲亦想到了一层,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轰炸之声,似一块块巨石,击得人心振荡,旁护的七位忧思冲冲,心湖翻涌,越来越激烈。
一声声心跳,如乱鼓齐发。
一波波攻击中,夜,刹那黑似浓漆,平原上的火光暗淡无光,就连星光都变得微弱。
时辰过渡,子时临。
天地之间,刹那沉静。
轰……
突兀的,山脚之下,响起惊天动地的爆裂声,近乎千里的边线上一股炽白色的烟同时腾空冒起,似一条白龙在飞舞翻腾。
嗡……
地动,山摇。
俯瞰着的众守护,冷泠泠的打了一个激灵。
震波不断,洗心梯的另一端的黑夜中,现出点点火光,时隐是现的火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纵横数百里。
嘶……
黑夜中,一片倒吸凉气声。
“开阵。”悦耳的嗓声,在轰鸣声如此清晰,像一阵柔风,拂过万尘而来,明净清爽。
心神紧崩的数位,咯噔一下,心弦俱断。
他们没错吧,王说开阵?不是借力助阵?
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人眼瞪兽眼,面面相觑,望了好一会儿,宫心弦才挤出一句:“王,你刚才说什么?”
“开主道,迎敌入城。”这一次,声音更加的清晰,也解说的更加明了。
四族护法懵了。
此阵一开,二十余万人马将一蜂而至,无异于是引狼入室。
龙太子飞飞都被弄得有些糊涂了。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你们真想见人将琉璃山轰成平地?”四护法迟迟不动,水啸无奈。
开阵四宝在四护法手中,如果在她手内,她早自己行动了,哪用不得着浪费口水。
“不想!”四人一致的摇头,像在甩拨浪鼓。
“不想就开阵,替公子我请君入瓮,一会只管看你们家公子如何关门打狗。”水啸为安慰身边燥动的人心,不惜自毁形象的冲着愁眉苦脸的伙伴们挤眉弄眼。
“公子,您,您,准备独自挑阵三族?”五侍吓得一个趰跷,差点成软脚虾。
城中就她,难不成还指望别人?
“不是还有你们么?”水啸幽幽的吐口气,别人是指望不上的,护法们么,真的太弱了,比她还弱,当然,真话太伤人,绝对不能说。
我们!
五人苦笑,凭他们,真的不够看,再望望自家公子,看着不像开玩笑,无之下,雪岚夏至龙惊云宫心弦四人旋风似的转身,如流星赶月奔向城门,并于瞬间即飞抵城门门楣之上的空中,面壁而立。
水啸回首,正好看到四人取出了各家守护的镇山之宝,随着四人手臂平伸,带着光芒的玄心珠、赤炎刀、雪魄瑟、定水针,竟被嵌入琉璃色的墙内。
啊?
她当即明眸圆瞪。
再一看,不禁爆汗,乍一看,残墙之壁除了花纹交错之外,根本无从看出有何异样,而此时,她终于发现,那些花纹竟是有特殊走势的,无数花纹之中,竟处处组成了镇山之宝的模样,四件被四族开启过的宝物,便被镶入其中一组花纹之中心,正与其纹完全吻合。
正在此际,琉璃城突然迸发出道道华光,周围一片炽亮。
那光,刺得令人睁不开眼。
炽光之中,四束强光一爆,唰的射向城门所对的夜空,斜斜投向洗心梯的另一端,光华之经,处处清晰。
当那光束照临山脚之际,异象突生,就在那一刻,城门所对的山峰,犹如活了一般,飞一般的向左右两边闪退。
千山万峰齐动,影重重,令人眼花缭乱。
随着山峰闪退,真相亦现。
那条曾经看是从绝润飞崖中横过,穿云破雾而至的阶梯,却是自城门广场之边直线贯下,直通至山脚,两端之间,无山阻,无断涧,一路畅通。
道,却不是只有那一条,梯的左右,各凭空现出一条宽道,洗心梯宽约九丈,两边的道,至少有它的千倍宽,平滑的台阶,每阶宽度可容两架巨型飞机并列起跑。
当光束投至白烟腾起的黑夜中时,微微一顿,迅即敛尽光华,琉璃残墙亦在那一刻恢复如初,四件宝物则与墙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是真宝,还是花纹。
光华才敛,山下那片黑色于突然不见,火光乍现,长长的一条火光长龙,连绵约二千余里。
三条道的伊始之处,正处于硝烟弥漫中。
也在那一霎时,惊呼直冲云宵。
“啊……”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