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心头一跳,玉紫幽差点被呛着,忙收了神,满面的正经:“你又没准备瞒着人,你干的那些事,满大街都知道了,我知道也不足为奇呀。别打岔,说说怎么会突然跑来迷雾森林,还被人给盯上了?”
她哪知道别人发什么疯要跟她过不去?
“来这里当然是寻药嘛,人家哪知道会被人挡道截杀,我又没去挖他家祖坟,大约是他们嫉妒我的天赋,以至于发狂了。”摸摸鼻子,水啸讪讪的。
说实在的,她确实是不知道为何会被截杀来着,而且派出的还是那种修为的人才,如果说是因她对林氏的一点不满以招得林氏报复,她有些不信,毕竟,表面上她与林氏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如果说火谷的事爆光,那种可能性更不可能。
而林氏派阵的阵容则是非要置她于死地,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其他曲折,估摸着是她的存在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了吧,至于是什么利益,目前她还摸不着头脑。
“行,就当我没问过。”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玉紫幽也不揪着不放,只以手肘支在膝头上,视线来来回回的在对面人的面上打转。
想不清为何瞧着自己,水啸瞪着眼回视:“你还有什么要问?有事就问,别用老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盘中的菜。”
咦,这小东西倒很明白嘛!
惊诧的张圆眼,又将人打量一回,玉紫幽又倍觉可惜的摇头,这还真不是她盘中的菜来着,就是她想吃也吃不到呀。
“我问你个事儿。”顿了顿,慢条斯理的出声:“音医可用音术召集魔兽,大约需要到达哪个境界才能做到那一步?”
说话时,她将另一只手肘也支在了膝盖顶,双手托着下巴,那架式,摆明了是准备进行长期战了。
这?
听出那话里的严肃也慎重,心头一紧,水啸心里涌起满心的疑惑来,牙楼消息遍大陆,知道音医的能力不足为奇,而问出那种问题,肯定是遇到什么了,她有种预感,那事或许将十分重大。
“不好说,实力境界与音术的境界有关联,却并不是关键,还得看音医本身对音的领悟力。”想了想,她才很谨慎的回答。
“以音召集魔兽,有没针对性,需不需根据种族不同而分批召集?”玉紫幽的眉蹩成一线,静默一下,又问出一句。
“不必,音之所至,万声如一,音之令出,万兽闻之或为服从或为反抗,只以兽本身实力决定,无关种类。”水啸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浓:“若是分类召集,大都是高阶魔兽对低阶者发出的号令。”
“那你,可曾去过隐雾森林?”大约是觉得突兀,又加了句:“我是说,在你初行大陆之前的年月里,可否有去隐雾,或者,试过以音御兽?”
满头雾水,水啸这下子更迷糊了,摸摸小下巴,也干脆的抱了膝头:“没有。我一直呆在迷失内,实力不足,更不敢以音御兽,怕反噬。”
“那边有什么异样?你来这里,也是为追查这个?”扑闪扑闪长睫毛,八卦心起。
“大约三年前,隐雾森林外围许多魔兽频频向内迁移,以至外围鲜少再见蛇、蜥之类的有毒魔兽。”抬眸看一眼,玉紫幽叹口气,语声幽幽:“自二年前开始,迷失森林中也不乏有魔兽转往隐雾,中间曾有停歇的兆头,目前又隐隐有加剧的迹象,牙楼以为,此不是良兆。”
视线将人上上下下的扫视一顿,水啸挑高了眉:“你们,该不会以为是隐雾内有音医存在?”
想查真相,为毛不去隐雾森林?
当然,那话她没说出口,想来牙楼应该心中有数。
“嗯,有那种猜想。”玉紫幽点头,秀眉蹩得更紧:“隐雾中的魔兽在入中、内围后便无影无踪,至今也没有查到蛛丝马迹,以你的分析,不是音医在作崇,那将更加不妙。”
听那语气似是真的十分严重,水啸想了好会也想不出何来不妙,魔兽聚集在一起,无非就是自立为王,与其他兽王或都头领争夺地盘,相互撕杀,跟人类有什么关系?担心那个,岂不是杞人忧天?
不过,不管是人为还是兽为,不管是杞人忧天也好,忧国忧民忧兽也好,跟她没多少关系,她就不管了。
玉紫幽也不再多问,只强行勒令人静养,水啸拗不过,也因确实内伤还没好,也唯有安心静养,能行动时,四处转了转,可惜还没是没寻到自己的那件外套,也没找到自己的那只小玉葫芦,最好忍痛放弃。
等恢复得差不多时又去了半个多月,已经到了六月,水啸记挂着自己的事,谢绝了玉紫幽的陪伴,独自赶往森林内围。
望着脚下的虚空,水啸幽幽的、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今天已经是七月初一,当初她辞别玉紫幽后在半路上甩开了追踪,由飞飞带着转入内围的自然阵法中,再招出小粉金龙、小叮当,慢悠悠的赶路。
一路走一路寻药,共历时近一个月才晃到目的地,现在所处的虚空下方即是所谓的火脉脉点地,曾经她一直以为火脉点肯定是火谷群山之后那座最高的山峰,但现实是残酷的,残酷到让她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这火脉点位于火谷后方,比火谷中那些低矮小山峰还低矮几分,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从山顶到山脚都光秃秃的,比和尚的光头光得还干净,整个山就是一座裸露的巨形石头。
秃头山峰山脚下的四周方圆数里内也皆山寸草不生,附近相环绕的几座山峰上的树木也是稀疏低矮,与秃头山共山谷的地方则只长着耐热的苔藓与杂草,连棵树的影子都寻不着。
山峰的东、西山脚下各延长出一条裂缝,一直沿着山谷的走向伸长远方,从空中看,看到裂缝在纵伸约五六百里处便突然就瞧不到了。
约是上午的中半时分,太阳还没升到中空,阳光斜照着,将山的投影拖得有些长,甚至有几座山的影子还映在小秃头山的半山上,正一晃一晃的跳动。
飞飞浮在空中,水啸怀中抱着小粉金龙,小叮当则蹲在她肩头,小龙不知想到了什么,咧着嘴偷笑;小叮当前肢抱在一起,表情闲闲的,唯有小绿马最尽职,盯着秃头山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