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很上道,自己放平身躯等着那亮晶晶的东西落到背上。
抬手,洒出一堆,也不偏心,跟小翠鸟的份例一样足;雪鹰连伙伴也不管了,撒欢似的跑去主人身边。
只留下小狮虎,小东西比一年前长大了许多,很健壮,头昂得高高的,十分的威武。
水啸想都没想,一巴掌就拍到它的头顶,还揉了几揉。
咝……
河可琛眼一跳,狂抽气。
河可依河可盼龙惊云的眼珠越瞪越圆溜,都差点鼓出眼眶了。
狮虎只认主人,其他谁也不许靠近,可是,眼前这是什么情况?那人不仅靠近了,还摸了拍了揉了,小虎虎竟没发怒!
回神,几人心里一片悲催。
连魔兽都会门缝里看人啊!
情何以堪,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龙惊云恨不得冲上去将那自己送了N多好食物去也没得到认可的家伙揍成肉饼。
小狮虎在得到一大堆补品后,心满意足的蹭回主人身边。
水啸往前跨几步,定定的站在灵芝公主的对面。
一线香时间已过。
水啸不动不摇,长身泰立稳如山岳。
站如松,静如钟。她不动,周围的人却突感身上压力陡增。
一直留意着的易铭,眼角一跳,瞳仁微张。
霎时,灵芝公主感觉对方的气势比苍狼六皇子还深沉还强劲,隐隐的还有股令人想要臣服的威压感。
“你,是谁?”将对方从头到脚的又看了一回,心底有些惊疑。
天空中的两只魔兽还在扑腾,有羽毛飘飘洒洒的飞落。
隔着黑纱,看着对方眼中的惊疑,水啸淡淡的笑了,轻轻的抬手,修长的手指一扬,捏住一片灰色的羽毛,再轻轻的一弹指,灰羽化为一段一段的飘走。
“看来你们没将我的话放心上,既然如此,本公子自己决定。”声音轻轻的,比拂过树梢的微风还轻几分。
周围的人看着被弹断成截,当飘至空中突的化为粉末的灰羽,暗中一凛,心头大乱,一个个不敢出声,皆屏息以待。
“你敢拿本公主怎样?”灵芝公主握剑的手一紧,却壮着胆儿扛上。
易铭没说话,视线静静的落在黑纱遮面的人身上,一遍遍的巡回。
敢怎么样?
嗯,这个,好似的想想。
看看,水啸蹩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不可否认,耀月的公主确是个美人,可惜,奈何她自己是个女女,不是真男男,生不出怜香惜玉的那种怜惜感来。
“飞飞,进来!”懒得跟人说话,黑纱一动,人随之转首望向一角。
那一角正是面南背北的通道,一声轻快的嘶鸣声,应音而回,其声正在人群之后。
屋顶与地面上的人,表情突变,在倾刻间,视线一转,也跟着转移。
听到身后的嘶鸣声,拥挤在道上的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力,一个个自动自中间向两边后退,不消片刻,让出一条近一丈宽的路。
众人的瞳孔蓦然爆涨到了极致。
那里,在人群之后方相约百丈的地方,俏生生的立着一匹高昂着头的小绿马儿,它四足平立,一派泰然。
小马儿身儿,一位蓝袍华发的老人负手悠然而站,他的背后,站着穿红、黑两色衣袍的二列人。
众学生一瞧,心里突突的狂跳,那可是红黑执事跟大长老啊,连大长老都惊动了,这事大条了!
一霎时,人人噤若寒蝉。
“是,是你!?”灵芝公主吓得一个寒颤,差点咬伤舌头。
屋顶上独占一方的九人,神色亦微变。
水啸鸟都没鸟对方。
小绿马见人群让开,扬扬鬃毛,得哒得哒的奔向主人,一下子越过百余丈的距离,踏上两边有人群夹道欢迎的康庄大道。
大长老茶忧雪带着红衣黑衣执事,慢悠悠的随后而行。
一干学生双目圆瞪,眼珠爆凸。
飞飞跨着欢快的步伐,飞奔到主人身边,摇头晃脑的撒娇。
大长老带着二行执事,缓缓步入战圈。
“长老,请您老稍候,等本公子将私人恩怨处理完,您老再例行公事好啦。”水啸抚抚小马儿,安慰一下,向着来者打招呼。
“小音医,你随意就好。”茶忧雪嘴角暗暗一抽,点头。
不同意又如何?反正不管同意不同意,这位小祖宗都会我行我素的处理自己的事,今儿能主动打个招呼,那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他顺着就行。
老实说,茶忧雪对于眼前的这位,感到相当的无奈。
这人太能折腾,随意的张个口,弄得学院近一半院士三天三夜没合眼,硬是将二百来的名册全部搬出来,重新整理过。
更重要的是,这人就是一个惹祸的源头,但凡他出现过的地方,稍后定会因牵扯到他而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事是比比皆是。
而每当他有所行动时,学院来必有信鸽外出,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来,进出信鸽总次数比以往一年的总合都要多。
身为管理安全的刑事院,为这事倍感头疼,虽然很想去将人揪起来教训一顿,让人收敛,可惜,都是有心没胆,这人,甭说院长放任不管,就连老院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副院士是敢怒不敢言,他们能如何?
前思后思之后,刑事院的执事们就只有一个想法,远离三绝院,若有那小祖宗在的地方,尽量置身事外。
很遗憾的是,这次避无可避。
红衣黑衣执事,原本是恨不是将自己藏起来的,这会儿听到那话,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一时满心的疑问。
这小祖宗,怎么这么好说话儿?
悄悄互视一眼,红黑衣执事们又赶紧的绷着脸,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只用眼角余光偷偷勘察。
然而,灵芝公主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当场小脸惨白,握剑的手直颤。
“阁下,我们不知道是你的魔兽,我们关非有意而为,还请息怒!一会易铭登门谢罪。”易铭在脸色变幻一阵后,当机决定先示承认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