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的人群,戴面纱戴面具的也不乏大有人在,她也算是随波逐流入乡随俗,自然也并不扎眼,更不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自重生在这个时空,水啸也从没真正的逛过街,这一次也算是第一次,而她早见惯了现代都市的盛景,大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繁华的情景,也仅只能令她生出些感慨而已,还没有令她驻足忘返的吸引力。
她是一边走马观花的浏览街道二边的商品,一边按自己所需而进相应的店铺采购物品,一路逛一路向学院大门方向移近,待到逛到快近九方学院时,该买的一件没落的全部到手。
而她购得最多的就是衣服,衣袍都是按身高增长而逐年递增的尺寸所准备,从里到外,四季俱备,连带的连鞋子,靴子也配套采购。
水十九在十三岁之前的身高增长很慢,十三岁穿的衣袍相当于正常孩子十一岁时所穿的大少,自经历一场火焰洗礼后,身高一天比一天的在增长,曾经的衣袍差不多已经无法再穿。
绿萼受令离开前,曾提前准备足三年的衣衫,尺寸也是按当时水十九的身高增长做出的估算,现在已提前穿着要到十五岁时才能穿的备品。
本着一次搞定的心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口气将往后五年所需一次性的采购到位,以防不时之需。
还没到午时,满载而当的水啸,如出学院时一样,不张扬不显山不露水,无比的低调跟其他进出的学生一样,从右侧门进学院,慢悠悠的晃向三字园。
正值会亲之日,海院内的学生们出多进少,来去匆匆,一路上还遇上好起也是戴纱帽的人,她的着装也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直至回到三字园附近,也没被人发现行踪。
踏入三绝院,水啸收起纱帽,踱着步子走向内院,为给留守的飞飞一个惊喜,走得很轻很轻,连呼吸都调动了最细微的程度。
转过垂花门,水啸的步子微一滞,飞快的巡视内院一番,秀眉骤然轻蹩。
没有打扫的内院,花瓣,落叶零落飘散,气息还是一片荒凉,北边厢房的门紧闭着,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唯一的声响就是温泉室内的流水声。
也仅只迟滞了一下子而已,随即神色如常,无声无息的步向正房,自敞开的门入厅,转入自己的房间。
一切如旧。
飞飞卧躺在床上,小叮当还是窝在枕头边呼呼大睡;当见到主人时,飞飞抬起脖子望望,眨眨大眼,又闷闷的伏下。
什么也没说,也没问,水啸转身外行。
才伏首的飞飞,终于发现异样,扑闪扑闪几下宝石般的眼睛,飞身爬起,丢下小叮当,忙忙的赶上主人的脚步,步趋步紧的中着。
离开房间,踏出厅门,水啸径自走向北侧的小沐屋,推门而进。
这间小屋与南侧的一间略有不同,这一间的重重纱幔之后竟有二间沐池,也被屏风圈围着。
沐池大小与南侧一间相同,只是,它的喷水鲤鱼不在池壁平台上,而是在池子中,这池子中间建着个圆形平台,平台中间九尾鲤鱼尾尾相聚,高抬着头,一半没在水中,嘴里喷出水流。
水啸转入屏风内后,一声不吭的褪去衣衫,赤足步出池子中,坐于中心平台上,倚着以跃起的喷水鲤鱼,微微的眯着眼,享受着热水润养。
这一次,她没像往常一样洗澡时只脱外袍,竟一反常态的脱了个精光,连件裤叉都没留,赤条条的入水。
主人,很反常!
飞飞终于察觉出异常,赶紧的跟着入水,寸步不离的跟着卧在平台上,小心翼翼的守着。
池子中的台子高低合适,水正好淹及水啸的肩部,也堪堪淹没飞飞的前肩,他只要稍稍一抬头,鼻子就不会进水。
慢慢的,水中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袅袅盘旋着,给池子上方增添了份朦胧感。
渐渐的,水啸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约二刻钟后,竟倚着鲤鱼身合眼睡着;在又过了二柱香的时间后,飞飞将脖子回转,搭在前肩上,也合上眼皮。
一人一马,呼吸均匀,沉稳。
浴池屋内静悄悄的。
嚓,约又再过二柱香的时间后,池子上的木板突的上揭起一块,露出一个空洞来。
三绝院内的房舍,俱是一层式,并不是头瓦脚地,还有设有暗格,上方可藏放一些物品,下方才是住人或者他用,如果揭开瓦,向下看,并不能看到房间内的一切,如果自内向上看,也不能一眼看到瓦,看到的是一层木板。
那木板上揭后,露出的空洞约可容二人并肩进出,其位置正在池子正上方。
沉睡着的水啸,飞飞毫无知觉,兀自睡得香甜。
又过了几息时间,一团影子一闪,自空洞中飘然下落,那速度太快,令人根本看不清是何物,比闪电不知快了多少倍,就那么一晃忽,竟一下子就到达池子水面上空。
那赫然是个男人,还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着一件青色中短式衣袍,外衫衣摆长及膝盖下三寸左右,衣衫颜色很深,是那种青得发黑的青色;素色的裤子,足蹬着一双普通的青边鞋。
黑发有大半被挑起,在顶上梳成一个髻,后脑处留下的一圈长垂过肩,戴着一面全脸面具,眼睛、唇虽露在外,却也仅是唇与眼睛的部分,其眼睛甚至只能看到眼珠子部分,鼻子则仅只有鼻眼儿下方留有通气的孔。
面具很宽,不仅遮掩住了脸,也连戴的掩住了耳朵,衣领也是高领,连脖子都掩得严严实实的。
他,竟是浮空站着,鞋底跑水约二寸余,其停身的地方,正是水啸的对面。
无声无息,他出现后,甚至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而戴着面具的男子,浮站住后,他一捞衣袍,蹲身,挽扎起袖子,伸臂捞起水啸的一只手,那男子的手臂,皮肤偏暗色,肌肉却结实。
他捞起水啸的手后,竟开始把脉,摸脉后,仿佛发有些不相信,又再三重复着,一连反复五六次后才将其放回,而且细心无比的竟将其放回到与原来一模一样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