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子雪岚,很荣幸的沾了某人的光,院士给其放水了。
而水啸,则在雪岚在接受测试时,已经由铠甲卫领着踏上学院内的主干大道。
进入九方学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绿树与花草地,从林木缝隙内隐约可见部分院墙、楼舍,还有些水榭亭台,小桥流水,景与楼舍相互衬映,互为背影。
阡陌交错,道路纵横。
树荫下,亭台内,大道上处处可见三三两两的人群,或大包小包的拎着物品,或背着包裹,或空手而行,偶尔有人的身后还跟着魔兽,风中依稀传来愉悦的笑声。
铠甲卫领着水啸,直走直通大门的主道。
进入学院后,飞飞也不再跺蹄子玩儿,四足踏地无声,只偶尔觉得无聊时再敲击几下石头铺成的地面,弄出点响声来解闷。
水啸的一颗心都在三绝院那儿,对于学院的环境也不甚在意,抱着琴暗自沉思,她是不敢将琴收起来的。
这会儿,她也想不出为毛的大陆上的人人想挤破脑袋想进来,至今为止,除了环境好,院士修为水平可评为上等,其他的优点她暂时还没找到。
而这地方给她的感觉就是:不靠谱!尤其是那个“三绝院”更不靠谱,她总觉得那个地方像个坑。
因为心中有种不靠谱的感觉在,自然就将琴抱在怀中,毕竟,不靠谱的地方鱼龙混杂,啥事都有可能,万一半途中突的杀出个“程咬金”来,抱着琴也可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然而,当三三两两的人群在不经意间瞧到小绿马与水啸时,前方对面而来的人俱张着嘴,瞪着眼,傻呆呆的站着不会走了,同向而行的人,在绿马晃过后,忙忙看时,震惊之下,忍不住在后方追着小跑,想看得更清楚些。
又当了一回猴儿啊。
发觉异动,水啸无奈苦笑。
铠甲卫也反应过来,赶紧的加快了速度,几乎是跑起来了,他是不担心会将人带丢的,反正那只小绿马跑得快。
小绿马轻轻松松的跟着。
越过无数栋楼舍,在走了约三刻钟后,当再次抵达一片院墙前时,跑得气喘吁吁的铠甲卫,在相跑其还有十余丈时,便唰的停下,表情也变得十分的古怪。
“音医阁下,这里的里面即是您要居住的地方,您请,在下告辞。”行个标准的骑士礼,铠甲卫火速的一转身,撒腿就往大门方向回跑。
那背影,颇似落荒而逃,如果不知道发生何事,也很容易让人误认为他是中了邪,正被厉鬼追赶着。
呃,前方有鬼么?
瞧到跑得比逸子还快的人,水啸满心的不解,抬眼,将前方四处观察一番,就更郁闷了。
前方的院墙跟之前路过的院墙一样,也是砌成花墙的蓝色石砌墙,高约一丈,院门开着,门头上方的匾额上刻着蓝底金字的“三字园”三个大字,自门外与花墙的空格可见蓝墙院内的花木与一座院子的白色墙壁。
这种院墙,这种院内套院的式样,学院内处处可见,一路走来也不知见了几十座,水啸觉得再寻常不过,再三观察也没发现有何任不妥之处,对于铠甲卫的反应,不由得极度的不解。
不就是一座院子么?
有什么害怕的?
郁闷不已的水啸,催着飞飞直冲三字园。
踏入三字园便是一大片连成片的花圃、树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大道尽头是片小广场,其另一端矗立着一道院墙,白墙青瓦,门楣上方的匾额刻着蓝色的“三绝院”三个大字。
那座院子的院门也开着,门与园子的大门在同一条中线上,更奇怪的是,其院的二门与院子大门也是在一条轴线上,如此便成合成三门直开的样式,院门所在的墙长度约有千丈长。
飞飞在三绝院门外略停了停才再次抬步。
院是四合院式,入大门便是前院,二侧的跨院门窗俱关着,前院收拾到很整齐,花草也修剪的平整有型,由此可见是常有人打扫整理,只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像一潭死水,一切都显得毫无生气。
飞飞很快踏上二门台阶,转过屏风。
水啸的眼眸瞬间微缩。
院子坐西朝东,也是正规的四合院式,正房,南、北厢房,东是倒座,中间是庭院,以妙手回廊贯通,其分布是正规的四合院布局,正房,厢房都带有耳房,南、北厢房是十九进式,以与门之间的间距便可看出每一进相当于正规小四合院厢房的总宽。
正房是九进式,每一进门与门的间距更远,庭院是座花园,其间点有数座亭台,其中一座亭间是一口井,而在庭院的南与北二方,各建有一座似亭子的小屋,里面隐隐约约的传来水响音。
庭院布置得很好,只是,花木长势虽茂盛,却宛如自春至今都没人修剪,枝叶参差不齐,像野外的花木,很零乱;庭内的道路中、回廊上,处处可见飘落的叶子与从花树落下、却早已枯干的花瓣。
整个内院内,处处都透着一种荒凉的气息。
然而,水啸的视线却直直的定在北边某一处,那边,正是北厢房所在处,厢房最中间一进的门开着,正对着门的廊外,一棵桂花树的下方正卧着一个头发已斑白老人。
树是棵老桂树,直径足有二丈余,在高约一丈半处开始长发,枝条伸展开后像一把撑开的大伞,正值八月之际,枝叶间藏着簇簇团团的金黄色的桂花包,虽未开放,清香已先飘满一院。
树下是一片柔软的细草,那个老人正卧在树下的草地上,自水啸的方向看去,他是竖着侧卧,一手当枕枕着头,一手曲搭着捂在面部,宽大的衣袖掩去了他的面容,而露出来的手,粗糙的像松树皮。
他的一头斑白头发就似数年没梳理,乱糟糟的,顶着一头白发好似是顶着一个白色的鸟巢,有部分散落在草地上,也纠成一缕一缕的;身上是一件镶着金色边的素色长袍,衣服到处是绉纹,还有些不知是什么汤汁染过留下的污迹,还有些很新鲜的污水与泥巴痕迹,像是刚从垃圾场打滚出来;一双靴子也残破不堪,破出几个小洞,露出里面污黑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