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儿子好不容易才回家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呜……做为一个父亲,你和他争什么,你一个老头子住哪儿不行啊!儿子过完年就走了……我也走……到时候你想住那间都行,再也没人和你争了!”田蜜儿低头垂泪,断断续续抽抽泣泣的哽咽数落道。
张妈走过来,劝慰田蜜儿一阵,扶起她向楼上走去。
陆小满蹲下身来手搭在秦忠仁的膝盖上,双手握住秦忠仁的大手,无声的安慰,脸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带着谦意的道:“对不起!”
“唉!丫头,这事不怪你!”秦忠仁刚毅的脸上布满忧伤,微垂眼帘,用力反握住陆小满的小手,让她知道自己不会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中的。
田蜜儿说的也对,难得儿子在家住,家里又充满欢声笑语的,自己住哪儿不行,何必闹得不开心呢。自己就先住父亲的房间吧。
看着眼前伤心脆弱的老人陆小满心中一软,沉默片刻才红着脸,不自在的小声说道:“嗯……那个……爸爸,别伤心了,我和秦贺以后会对你好,孝敬你的。”
“好好……好孩子,爸爸相信……等等”处在伤心中的秦忠仁声音愕然而止,猛抬起头,眼睛亮起了激动的光,不敢相信的看着不好意思的陆小满。
“丫头!你刚才是在叫我吗?”秦忠仁明明心中着急却又小心不确定的问道。
陆小满的脸更红了……
事情并没如秦忠仁的愿,多日不回家的秦豹年晚上的时候回来了,说是回家过年,把秦忠仁郁闷得不行,这离过年还有十几天,你回来的也太早太巧了吧,不过借他个胆估计他也不敢问出口。
家里这么多人秦悠然高兴坏了,小孩子是最纯真最不作做的,时间长了不见太爷爷,她就觉得和太爷爷最亲,什么东西她都恨不得送给太爷爷。
“太爷爷,这个小贴画送给你,还有这个……”小朋友弄了一大堆在他眼里是宝,在大人眼里只觉可笑的东西,送给秦豹年。
“好好……太爷爷谢谢然然”秦豹年刚硬线条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柔软,慈祥的目光随着小朋友忙碌的转动。
“然然有没有妈妈的?”陆小满挑了几针,逗女儿道。
陆小满在织毛衣,一灰色的男式毛衫,秦贺已经觊觎很久了。陆小满却肯定的说不是他的,又不说是谁的,把他给气的眼中的小冰刀嗖嗖的在她身上飞。
“没有,你想要让秦叔叔送你,你不是最喜欢他吗……”小朋友在她和秦贺身上转了一圈,小眼睛一瞥,很坚决的回道。
大家都笑起来,陆小满弄了个大红脸,秦贺冷硬的嘴角蓄满笑意,漆黑的眼眸中闪着光辉带着戏弄的望着她。
田蜜儿心情虽然不太好,目光却也充满宠溺的跟着小悠然。小悠然就像一个开心果一样,在客厅里乱窜,全是一群大人也没有人去拂逆她。一家人把目光全聚焦她身上。
温馨的灯光下一家人其乐乐容容。
过了九点,大家都陆陆续续的上楼睡觉了,空旷的大厅时显得冷清,秦忠仁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怔神,外面吹起和熄灯号,他却执忸的坐那里不想动身。
“咚咚……”楼梯上传来缓慢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他诧异的抬起头,对上秦豹年威严面容上严厉的目光。秦豹年在楼梯口站定很有震慑力的厉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都多岁大数了还闹,也不怕晚辈们看笑话,给我上来睡觉!”说完老人慢慢转过身去,上了楼。
不管你的官有多大,也不管你有多少钱,在父母面前,你永远是个孩子,是个他们责骂起来天经地义的孩子。
秦豹年前脚走,秦忠仁后脚也乖乖的跟着上了楼。
秦忠仁在房间门前徘徊,本以为就那样过一辈子了,想不到老了老了两个人又凑一块了,对于早年的那些个纠缠不清烦不胜烦的事,他是心不余悸。
他却没发现,几步外的一扇房门是虚掩的,留着一条很小的缝,像一只趴在洞口的小老鼠,一双水润的眼睛屏住呼吸,紧张的又期待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既然这是儿子希望的,住一块就住一块吧,也代表不了什么,她要是再像以前那样闹,自己就伸请外调。秦忠仁一咬牙,推开了房间的。
不远处的小老鼠一下子松了口气,身体瘫趴在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缓和自己刚才过度紧的心,幸亏自己请了爷爷出马,要不还真不好办。过一会,她又翻一个身,脸朝上不出声的大笑起来,哈哈她成功了。
昏暗不明的房间里,那个坐在她床上的高大身影站起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盯着仰在地上的人,也不说话,轻抬起脚路踢踢她柔韧的身体。
“干嘛?你踢我干嘛?”陆小满不依的责问道。她又不是小狗,干嘛那样踢她。
“起来!”酷酷的声音还带着命令。他真是服了陆小满了,表里不一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看着斯文老实,背地里搞小动作敢设计他父亲,还拉了爷爷孙爷爷和张妈这些个人,对了,还有自己。
“就不起来。谁让你踢我!”陆小满躺在地上,像个耍懒皮的小狗,把身体滚到了一边,心道看你能拿我怎么办,还得意的翘着小脚晃。
秦贺轻呲一声,冰冷的声音中居然带着笑意,还有那么一点轻柔,让人听起来头皮发麻“真不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觉得慎得慌,陆小满心中警铃大作“呵呵……我起……嗯。”
秦贺已经出她意料的伏压上来,在昏暗中准确霸道的吻上她的唇,在这一方面她永远是弱势,所以只能任人采撷,外加上下齐手的抚摸。
父母被人设计,被人偷窥,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心中总是不爽,所以他得做出点承罚,好让心里平衡一下。
秦忠仁走进来,房间里一片黑暗,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这个陌生的房间,顺着墙摸索着找寻,半天才把灯打开。整个空间豁然一亮,心里本来就不情愿,他也没心情打量自己的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