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聚众在此饮酒?”乔雨书逆光而立,所有人只能眯起眼眸看着那一袭纤柔的白衣,而当她那一席话出口时,所有人心中一凛。
因着他们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悦!
邵非殇可是最有眼力的,他不会傻到这个时候去招惹乔雨书,此刻他坐在一旁,闲闲的饮酒,笑看风清阙的笑话。
别说他不讲义气,他们俩的关系亦敌亦友,不存在什么朋友之义。
“我……臣这也是为了太后你拉拢势力不是?这位就是臣要举荐的徐翰林,学富五车,是个有名的才子。”风清阙自知理亏,赶忙推出一旁站的笔直的徐翰林。
“什么!你说她……她是太后?”徐翰林大惊,太后?当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隆裕皇太后?
邵非殇含笑的唇角微微一僵,眸底闪过暗芒,却在下一瞬痞笑依旧。
乔雨书微微侧眸,看向徐翰林,淡声道:“怎么?哀家就不能是隆裕皇太后?”对于这个人,她倒是不讨厌,虽然迂腐了些,不过既然是风清阙举荐的应该也错不到那里去。
“啊!早民参见太后娘娘!”徐翰林猛然下跪,身子微微颤抖,却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所致。
风清阙安静的站在一边,紧张的看了眼乔雨书,心中祈祷这徐翰林能够被乔雨书看得上眼,那样他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你还没有回答哀家的话。”乔雨书转过身子,寡淡的眸泛着淡淡的清冷,绝美的容颜是高深莫测的淡漠。
徐翰林依旧趴伏在地,恭敬道:“早民只是……惊诧与太后的年轻。”说完头埋得更低了。
乔雨书唇角微扬,眼底一闪而过满意,随意道:“这里不是宫里,不必多礼,起身吧。”说着上前几步虚扶徐翰林起身。
徐翰林顿时受宠若惊,起身却不敢在抬首,触犯天颜。
风清阙擦了擦冷汗,终于过关了。
乔雨书好笑的摇了摇头,负手走到桌前,落座,似乎无意的问道:“世人皆说哀家是惑世妖女,不屑于为哀家卖命,徐公子为何却敢做这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这也是她最好奇的地方。
这样一个迂腐的人,到底风清阙是如何说服他为她效命的?
徐翰林垂首,恭敬道:“世人愚钝,看事情往往只能看得到表面,早民虽然不才,但三人成虎的道理却还懂得,而对于草民来说,给谁效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是否值得曹明效力!”徐翰林说着顿了一顿,又道:“草民需要的是伯乐,而现如今长安城的繁华已经说明了太后娘娘你,是位好君主!”
乔雨书挑眉,有着些许诧异。
一个迂腐的人却也有着惊人的见识与思想!
“徐公子谬赞了,这些都是皇上的功劳,哀家可不敢居功。”乔雨书淡笑,眸底却闪过几分舒坦。
这些年鄙夷唾弃她的有,阿谀奉承她的也有,但今日徐翰林一席话却令她倍感舒坦,没有人不爱听好话,乔雨书此刻也不能免俗。
但真正令乔雨书高兴的却是徐翰林字字句句都是属实的话!
“啧啧,谁说这徐翰林是个书呆子的?妖孽是不是你?罚酒!这哪里是个呆子,明明就是个花言巧语的才子嘛,看看人家一句话,胜得咱们千句百句。”邵非殇终是不甘寂寞的开口,说着调节气氛的话。
然他话音未落,乔雨书眼底刚刚聚起的好心情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怎么忘了这个妖孽?
徐翰林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腼腆一笑,却是不语,乔雨书的出现多多少少的给他些许压力。
“风大人也总算做了件正经事!”乔雨书斜睨了眼又开始满面风骚的风清阙,语气淡淡却隐含警告!
饮酒作乐的事,她本不会管,但如今形式不同,自然也就不能掉以轻心!
林家隐世一族是何等的厉害,这风清阙比她清楚。
“臣,明白!”今日也是事出有因,这朋友在一起自然少不了吃吃喝喝,他也是想好好的招待一下徐翰林才弄出了这么一出。
“美人,这可不是那个什么皇宫,你也没必要板着张脸吧?来来,跟本大王喝一个。”邵非殇痞笑着端着一杯酒,递给乔雨书,墨绿的眼眸却是深不见底。
乔雨书扫了眼酒,无奈接过却放在了桌子上,并未饮用,随即开口带着几分无奈道:“看来你早就猜到了哀家的身份?”刚刚他一点都没有惊讶,想必心中早有了个底。
邵非殇挑了挑眉,痞笑道:“像我这般玉树临风,睿智无双自然是早就猜到了。”邵非殇不以为意的说,身子痞痞的靠近乔雨书就差没整个贴上去。
乔雨书额角抽了抽,无语至极。
风清阙看了两人一眼,垂眸想了一会,抓着不明所以的徐翰林除了雅间,画儿见此微微迟疑着,也走出了雅间。
乔雨书看着几人走出包厢并未阻止,褪下手腕上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邵非殇却笑道:“不过刚开始我也是有些诧异的,毕竟这般年轻的太后可真是空前绝后,到现在本大王还有点缓不过神来呢……美人你会不会是在故意整我,拿这事开本大王的玩笑呢?”邵非殇说着挑眉又凑近了乔雨书几分,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有着几分清俊疏懒的气度。
乔雨书勾了勾唇角,侧首眸底闪过一丝流光,语气淡淡的陈述道:“我天兆二十九年入宫为妃,同年十月被敬德帝封为皇后,赐无上殊荣,两年之后接受隆裕皇太后封号,如今……撑着这齐国的天下,如此你还认为哀家会拿这个开你的玩笑吗?”乔雨书眉宇淡淡没有严肃却也没有半分的玩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