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双眸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乃至于令人很是好奇,忍不住一看再看,看得多了,对面前之人也就有了几分难以自拔。
邵非殇饮着茶炊,淡淡的分析着自己的心思,却也觉得好笑。
若是情之一字,能够那么轻易就说清了的,他也不必苦苦追寻着一个答案了。
有时他就在想,他是何时爱上她的,又是怎么爱上的?
可是答案总是无果的。
“你还不打算走?”乔雨书淡淡的问,眸底淡然着却也可以称之为无情,因为那双眸在别人看来都是死寂一片。
敛去所有情感,邵非殇抬眸,凝视着这一张此生铭刻与心底的容颜,痞痞的笑着:“娘子你都在这里,为夫又能走去哪里?”
她真的是生的极美,尤其是笑的时候犹如风花雪月,没有人不会目眩神迷,然她从不会真诚的微笑,即便是笑了,也是带着冷意与算计,无端的森寒阴冷。
乔雨书黛眉蹙了蹙,显然不喜他的嬉笑,却也不再说什么,转首看着樱花纷飞。
说真的她懒得说话,觉得费神,以往在宫闱之中,说得多了,就烦了,如今能不说话的时候,她绝不多说一句。
这也本是她的个性,如此冷漠,天生的薄凉……
邵非殇看着乔雨书的侧脸,突然就想看看她笑起来的摸样,这一刻,邵非殇给自己下了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那就是……逗她笑!
任务很艰巨,完成很困难,但这何尝不是他此生的一种追求?
想着邵非殇自嘲的笑了笑,若是父亲还在,知道自己以逗一个女子笑为活着的目标,会不会被活生生的气死?
“这樱花虽美,总看却也失了兴致,为夫听说今日游历各国的千金姬商贩会路经此地,就在城里落脚,顺带着卖一个两个千金姬,娘子闲来无事,不如与为夫一同前去凑个热闹如何?”邵非殇放下茶盏,眉宇间有着淡淡的期待。
乔雨书回眸,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他总是如此,即便是嬉笑怒骂都带着优雅,看似粗俗却有着别人看不透的贵气……
“你倒是消息灵通。”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讥讽,乔雨书淡淡的说,绝美的容颜却是喜怒不形于色。
邵非殇咧嘴笑了笑,不无骄傲道:“那可是,这附近的乡亲,有那个是我不认识的,又或者是不认识我的?”碧绿的眸子闪耀着奇光异彩,如琉璃般的炫彩而夺目,却也有着一种优雅尊贵的气韵。
有些东西是藏在骨子里的,即便生活消磨了当初的教养,却不会全数被丢弃,就如现在,邵非殇饮茶,一举一动只见,无形的透露了他少年时良好的涵养。
乔雨书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首看了看天色,已是正午,随后起身,一袭白衣摇曳了一地风华,如白莲一般的绽放,只听她疏懒的声音淡淡响起:“还不走,不是说去看千金姬。”说完率先转身离开,白衣蹁跹,墨发飞扬背影不羁而轻狂。
邵非殇无奈的摇了摇头,眸子说不出是宠溺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
为何他喜欢上的就是这么个怪人?
想归想,邵非殇还是起身大步追赶着乔雨书的脚步。
漠北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茫茫草原象征着无限的生机同时却也酝酿着无限的危险,苍鹰翱翔于苍茫的天际,俯视着长满了悠悠绿草的漠北。
偶有胡人猎手打马而过,笑骂着,说着那个帐篷内的胡人女子最是好看。
“嘿,长生天保佑,我们勇猛骁勇的大王子您终于能够下床走动了。”一个梳着辫子,一身胡服的汉子对着帐篷内躺在榻上的男子说道,脸上布满了真诚的笑意,似乎为他高兴。
阿泽,也就是此刻的耶律泽蒙,在几个月前听说了大齐隆裕皇太后之死,情急之下暴露了自己并非是漠北大王子耶律泽夜的事实,却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因为便是因为那件事,他找回了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以往的记忆,尊贵的身份,以及那些被遗忘了很久的亲人……
只是那一场变故也终究令他伤重,在床榻上躺了几个月,乃至如今才能下床走动,阿泽看了来人一眼,不是怎么热情的打了招呼,随后坐在床榻上,接过下人递来的锦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装似随意的问道:“父王还在与科尔沁家族的人洽谈开阔疆土的事?”
几个月前,父王听闻了大齐皇城内的动荡便有了这般心思,阿泽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之怪怪的。
他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胡人,况且是最尊贵的胡人,但却是在中原长大,也算半个中原人……
那胡人汉子微微一怔,随后略带恭敬的劝慰道:“王子你就不要再和可汗争执了,可汗乃我漠北平原的主宰,受长生天的庇佑,做的决定都是长生天的决定啊。”
阿泽却不甚在意的一笑,眸底闪过一丝不赞同,他不是在这里长大的自然不信奉什么长生天:“父王以为他可以趁着大齐如今的状况,就能够一同他的霸业?那就是异想天开!”阿泽心底对自己的父王真的是没什么感情的。
以前他以为自己没有父母兄弟,所以对于亲情本就淡薄,而后被乔雨书收为心腹,从哪里得到了空白记忆中的第一抹温暖,至此生命中就只有那么一个女人,只是几个月前,那个女子死的不明不白,他却不能赶去相救……
阿泽怎能不气又怎能不恼?
明明是他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