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擎苍在心里暗自说道,隔着一座城市的距离,安洛溪站在阳台上,下巴微微仰着,仰望着天空那一轮皎洁的皓月,风起,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很冷,但是却没有她的心冷。
“洛溪,道夫集团已经全线撤离,你下一步预备怎么办?”
对道夫集团,安洛溪可谓是狠下心,一招接着一招,不可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尤其,当她向国委提供了一份道夫集团往来账的财务报告时,道夫集团便主动了在华再无半点立足之地,而他们让出的在制药届的半壁江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安洛溪的囊中之物,而杜泽升没有想到,有很大利润空间的制药领域,安洛溪竟然全部都拱手相让,七月份的时候,安洛溪正式辞去了远藤集团董事长的职务,由杜泽升接任,由此,杜泽升由从事不法勾当正式华丽转身,成为了一家跨国公司的董事长。
一个人由白到黑很容易,可若是想由黑道到白,很难,只是,杜泽升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泽升,道夫现在有什么动静吗?”
午后,安洛溪和杜泽升面对面而坐,夏日清凉的晚风徐徐吹来,在安洛溪的眼眸之中,再也看不到当初那神采飞扬的顾盼转眸,她的眉眼之中毫不掩饰的忧伤让怀孕三个月的她染上了一层弄的化不开的愁绪,杜泽升掏出烟盒,刚想掏出一根烟,然后又似想起了什么,收起烟盒,重新放回到了口袋之中。
“你准备怎么对付道夫?”
杜泽升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听说他们最近新上任了一位华夏地区总裁?”
安洛溪漫不经心的用吸管转动着玻璃杯中的饮料,微风飞扬,拂过她的脸庞,她幽深的眸子里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那人很神秘,从来不在媒体上露面,据说,他正在调集各种资源,准备力挽狂澜,我猜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反击来对付远腾了!”
这位神秘的新总裁杜泽升已经领教过他的厉害,也就是几天之前,他在游轮上的赌场被一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赢走了五千万,事后,他派人调查,证实那人便是道夫集团的新任总裁,而他在临走之前,放下话,这次只是小赌,改日,才会来一场真正的豪赌。
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告诉安洛溪,冷擎苍的事情就已经够她烦心的了,现在她又怀孕了,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杜泽升将这件事情暂时的隐瞒了下来,在滨城这块地盘上,还没有他杜泽升搞不定的事情。
这点,不是他狂,也不是他傲,杜家的势力,在华夏国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虽然,他只是杜家不受宠的私生子,可是,那也改变不了他是杜家唯一男丁的事实。
想到这里,他微微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洛溪,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对付道夫,所以他们才弄走了冷擎苍呢?”
安洛溪突然脸色煞白,握着吸管的手也不由自主的一抖,若真是NK的人掳走了擎苍,那么,后果不敢想象。
“泽升,立即帮我约见道夫这位新上任的总裁!”
果断的声音,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突然起身的安洛溪眸中射出一道危险的寒芒,为了擎苍,神来杀神,鬼来杀鬼,若真是道夫弄走了他,他们动他一根汗毛,她必定会以十倍的颜色。
刚刚送走了杜泽升,自从冷擎苍失踪后就搬到军区疗养院的冷爱国来了,冷擎苍一直是他的骄傲,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他这个长辈操过一点心,为了不让他从小有一种优越感,他对擎苍,比对自己的那些兵还要严格,他考军校,加入特种兵,全是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从来没有动过家里一点关系,曾经,冷爱国感到无比的自豪,冷修博没有从军,是他毕生的遗憾,而这种遗憾,在自己孙子的身上得到了弥补,他很欣慰,但是今日,他竟然是万分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擎苍走上这条路呢?
其中的辛苦,苦涩,绝非常人可以体会,他的愧疚,让一向骄傲的他,竟然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为此,他主动从冷宅搬了出来,搬到了疗养院,一段时间不见,那个精神熠熠,声若洪钟的老头儿一下子苍老了很多,神态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病态,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康复,如今又要承受这样的打击?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到擎苍的!”
这是一句承诺,一句庄严的承诺,安洛溪搀扶着冷爱国,一老一少缓缓的行走在暮色之中的花园,青草,蔷薇,星光点点,冷爱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微扬起下巴,仰望浩瀚苍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然后神态庄严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古老的青铜令牌慎重的交到了安洛溪的手中。
“爷爷,这是?”
安洛溪看着掌心这个刻有奇怪符号令牌,疑惑不解的看着冷爱国。
事情到了这一步,冷爱国也不打算和安洛溪隐瞒这块令牌的秘密,冷家一直都有一个神秘的力量存在,那是在建国初期,冷爱国去集中营亲自挑选了一批死囚,悉心调教,他们便成为了冷家的死士,他们的后代,也一直在为冷家效力,虽然现在,他们可能在每座城市各自像个普通人一般安静的生活着,但只要这令牌一出,他们便会立即出现,为了冷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洛溪,现在不比以前,法制社会,这股力量,你要慎用,而且,他们有很多人都已经成家立业,不到万不得已,你?”
“爷爷,我知道!”
安洛溪了然点了点头,估计,这也是冷爱国一直没有将这个秘密公布的原因吧?
握着手中的令牌,安洛溪忽然感到了一种异常的气流汇入她的体内,那是一种勇者的气流,有这样一个强大的后盾,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还有,洛溪,那日,爷爷?”
话说到一半,冷爱国又突然住嘴,现在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还提那件事情,似乎有点不太好。
有点为难,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不过不抓紧时间,那么他就要带着这个遗憾进棺材了,安洛溪也觉得奇怪,M国那边的私家侦探怎么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呢?按理说不可能啊,前些日子不是在邮件中说已经有一点眉目,只是还需要在确定一下吗?